江瀾微微一愣,不等她反應,便被一股力道帶到了床上,整個人趴在了陸竟池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江瀾想掙脫他時,腦海裏閃過林征的話。
她抿著唇,緊繃的身子漸漸緩和下來。
罷了,在離開之前,就像林征說的,裝裝樣子,大家都能夠好過一些。
陸竟池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問道:“又有什麼事相求?”
江瀾盯著他,緩緩說道:“看你是個病號,不和你計較。”
他忽地笑了聲,摟著她的腰一轉,將她帶到身側的空位,將她摟在懷裏。
“那就陪我躺會兒。”
江瀾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或許是因為他還發著燒的緣故,他的懷抱很熱。
他還抓來被子,將兩人都捂了進去。
江瀾閉上眼,也真的困了,她小聲說:“幫我請個假。”
說完,她就睡著了。
陸竟池揉著她的發絲,低聲道“嗯。”
這一覺,江瀾睡得天昏地暗。
等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旁邊早已空空如也。
她揉了揉眼睛,撐著身子爬起來,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陸竟池的影子。
江瀾又下樓,在客廳裏看到了他。
他仍然穿著居家服,膝蓋上放著筆記本,不知在忙些什麼。
林嫂端來一碗藥,“夫人,這是陸先生的藥,讓他喝了就來吃飯吧。”
江瀾微微點頭,接過藥走到他身邊坐下,“陸竟池,喝藥了。”
陸竟池動作一頓,側頭看了她一眼。
江瀾拿著勺,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陸竟池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幽幽地開口,“無事獻殷勤。”
“不喝算了。”
她正要收回手,手腕卻被男人抓住,他將那勺藥喝了。
江瀾又盛了一勺。
他喝了幾口之後,可能是確定江瀾不會再談條件的了,他又繼續幹自己的事了。
江瀾在旁邊喂他,看他跟喝水似的麵無表情,江瀾把勺裏的藥倒了一半,半勺半勺的喂給他。
幾分鍾後,陸竟池到底還是受不了了,他轉頭看向江瀾,“怎麼這麼多?”
一看碗裏還有小半碗。
江瀾麵不改色地說:“是你喝的慢。”
陸竟池狐疑地打量她,瞬間猜到她的心思,他從江瀾手裏接過碗,一口就將剩下的小半碗喝了下去,然後將碗還給了她。
江瀾揉了揉鼻尖,捧著碗起身,“別幹了,先吃飯吧。”
“等會兒。”
江瀾等了他半個小時。
“還沒好嗎?”
“快了。”
又等了十分鍾,江瀾從他手裏搶走了筆記本,啪的一聲合上。
陸竟池愣了愣,又抬頭看她。
江瀾始終沒什麼表情,這是和陸竟池學的,不得不說,確實很管用。
麵無表情的時候,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威懾力。
因此,陸竟池什麼都沒說,他站起身,“好吧,吃飯。”
兩人去餐廳吃了飯。
飯後,胡醫生又來了,他來給陸竟池檢查。
量了個體溫,隻有38度了。
“不用輸液了,堅持服藥,一星期就能恢複。”
江瀾點點頭,她下午沒什麼事,就想去許氏看看。
她聯係了林征,讓她帶自己去。
一個多小時後,林征便來到禦江庭,帶她去了許氏。
路上,林征和她說了許氏現在的情況。
“許沅他們一家都去了國外,公司一些頑固的元老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一些業務該該斷的也斷了,目前公司的項目不多。”
林征又遞給她一份資料,“您先看看吧。”
江瀾接過資料看了看,目前許氏還在進行的項目,其中主要的是一個大型的建築項目,隔壁區建的商業圈,已近修建到第二期工程了。
還有個鐵路工程,去年年底才開工。
看來許氏的主要業務是土方工程,房產也是他們的主要業務。
江瀾看了半天,這種公司,她不覺得自己能撐得起來。
“公司的人知道老板是誰嗎?”
“還不知道,您若是想接手的話,可以出個通知。”
江瀾想了想,搖頭道:“先別通知了,我怕他們知道了,人心渙散。”
“都行,可以先去熟悉熟悉。”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公司,林征領著她上樓。
林征一早就聯係了總經理,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熱情地上前來迎接。
“林總您來了。”他笑著朝林征伸出手,又看了眼江瀾,“這位就是您說的江總?”
江瀾聽到這個稱呼有幾分微妙,還從來沒人這麼喊過她。
林征笑著說:“對,不過黃總先不要聲張,我們夫人就是過來看看,你不要有壓力。”
“哦這樣啊,那這邊請。”黃總做出個請的手勢,邀請兩人上電梯。
來到會議室,黃總親自給兩人泡了茶,他笑著問,“江總來公司,是想參觀公司呢?還是想看看公司的業務進程?”
江瀾看了眼林征。
林征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江瀾說道:“就隨便聊聊吧,業務我不太懂。”
“好好好,咱們公司現在才開工不久,因為換股東的原因呢,公司內部人員調動比較大,辭職的和被辭退的也比較多。”
“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招人。還有個就是,因為斷了一些業務,而現在手裏的這些業務還在進行中,預計最近的一筆大項目回款也在三個月之後。”
“所以現在公司資金有些緊張,所以……”黃總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江總要是想做點什麼的話,我建議是先拿到投資,這樣才能開發新的業務。”
“如果不開發新的業務,資金是夠的吧?”
黃總遲疑道:“夠倒是夠,就是比較緊張,但凡哪個項目出問題,咱們公司的資金鏈就斷了,還會影響到其他的業務,可謂是牽一發動全身啊。”
“所以現在就是需要資金儲備。”
林征在旁邊解釋道:“許沅在出國之前,投資了不少項目,把公司的錢都投出去了,那些業務短時間內還看不到回報。
之前我斷掉的也都是一些沒有前景的投資,收回來一些資金,算上公司其他進賬,恐怕還是堅持不到三個月。”
江瀾大致了解了,原來是許沅臨走前搞的鬼,她又問,“那大概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