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眉頭蹙起,他快步進屋,進去後裏麵空空如也,臥室的床上一樣空蕩蕩。
“這……”黃胖子揉了揉眼睛,他急忙解釋道:“我明明在下麵守著,根本沒有看到她下去啊!”
他哆哆嗦嗦地抬頭看了眼陸竟池,便看到男人陰沉的要殺人的目光,嚇得黃胖子虎軀一震。
“我我我去調監控……”
說完,他飛快地往監控室跑,一邊跑一邊給酒店經理打電話。
這鬧的,黃胖子是怎麼都想不通,江小姐那麼大個人了,稍微走丟一下就給陸竟池急成這樣。
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恒安現在是亂,但亂的是那些人多的地方,和偏僻的地方,他這個酒店附近都很安全的。
想歸想,黃胖子還是第一時間調取了監控,通過監控顯示,一小時前江瀾出了房門,往電梯那邊走了。
但電梯裏沒有她的影子,那就很有可能她走的樓梯。
為了安全起見,黃胖子又查了大廳監控,確定江瀾沒有出過大廳,他才稍微鬆了口氣。
他把監控拷貝下來拿給陸竟池看,陸竟池也隻是看了眼就將平板扔給他,轉頭出了房門。
黃胖子也招呼人去樓梯找。
這棟酒店是黃胖子旗下最大的產業,三十幾樓,這找起來還是要花點功夫的。
陸竟池從十八樓往上找,黃胖子的人從一樓往上找。
找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連樓道的垃圾桶都翻了,還是沒有江瀾的影子。
陸竟池又從頂樓找到一樓大廳。
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捏著眉心,雖然一句話沒說,但身邊的黃胖子已經大汗淋漓。
黃胖子小聲說道:“別著急陸總,我已經叫人去每個樓層看了,監控也在查,一定能找到的。”
陸竟池閉著眼,沒有理會他,任由黃胖子在那絮絮叨叨。
裴卿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人坐在那邊,氣氛不大對勁。
他抬腳走到陸竟池身邊問道:“怎麼了,又丟了?”
陸竟池歎了口氣,他往沙發靠背上靠了靠,拿出煙點燃。
這反應一看就知道,那個小啞巴又丟了。
裴卿聲也跟著坐下來,拿了桌上的煙,自顧自地點了根。
黃胖子在旁邊彙報情況,裴卿聲大致了解了情況,抬頭掃了眼黃胖子,“你是說,她在樓道裏丟的?”
“是啊,真是奇了怪了。”黃胖子撓了撓頭。
“樓梯沒有監控?”
黃胖子撓了撓頭,訕訕地道:“樓梯裝監控幹什麼……”
“樓梯是可以通停車場的吧?停車場找了嗎?”
黃胖子點點頭:“找了,剛才陸總就去找過,不過我已經叫人再去找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漏掉的。”
畢竟兩層的停車場,範圍很大。
裴卿聲聽著他的話,又傾身彈了彈煙灰,視線掃了眼陸竟池,悠悠地說道:“那如果,有人在停車場把她帶走了,還能找到的嗎?”
這話讓黃胖子瞬間滿頭大汗。
停車場的監控有死角,並沒有全部覆蓋,如果有人在監控死角把江瀾帶上車,再開車離開停車場,這可就麻煩了。
“不,不能吧?”
“怎麼不能?”裴卿聲笑了聲,“可是有人天天盯著她呢,一旦有機會,絕對不會錯過。”
很顯然,他說的那個人,並不是陸竟池,是另有其人。
陸竟池始終一言未發。
黃胖子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焦急地問道:“那怎麼辦?”
“看看定位。”
裴卿聲從懷裏拿出手機,還沒點開,陸竟池就開口了,“別看了。”
說完,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塊白色的手表,隨手丟在了玻璃圓桌上。
裴卿聲看到那塊手表,目光閃了閃。
他抓起手表,仔細看了看,得出結論,“是她手上的,被人摘下來了?”
陸竟池道:“停車場撿的。”
黃胖子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剛才他下去轉了圈就不找了,這麼說,那位江小姐是被人帶走了?
裴卿聲滅了手裏的煙,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黃胖子也說道:“我去找人。”
這要是真被綁架了,事情就大了。
黃胖子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陸竟池,他神色凝重地抽著煙,幾乎沒怎麼說話。
也沒有對他發火。
他會不會知道江瀾被誰綁走了?
黃胖子撓了撓自己肚子上的脂肪,想了想,還是去聯係人找人了。
他有預感,這次江瀾失蹤和上次可能不一樣。
而此時的江瀾正坐在車裏,她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外麵掠過的街道她並不熟悉。
她基本可以肯定,這裏已經不是她熟悉的臨安了。
江瀾心裏有些失落,她收回視線,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昏暗的車廂內,男人也在看她,偶爾閃過的光照在他眼睛上的鏡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江瀾抬手比劃道:還有多久才能見到竟池?
陸言啟盯著她纖細的手指,沉吟了片刻,說道:“看不懂。”
江瀾抿了抿唇,無奈地垂下了手。
他剛才說要帶她去找陸竟池的,還以為他能看得懂。
但他又說了,“不過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江瀾暗淡的眸子又亮了起來。
陸言啟勾了勾唇,不再和她說話。
車內一陣沉默。
江瀾又將視線投向外邊的夜景,恒安的夜景很漂亮,不是那種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到處都掛著紅燈籠,還有許多閃閃發亮的彩燈,偶爾能聽到鞭炮的聲音,到處都是過年的喜悅。
車子也不知開了多久,漸漸地,外邊那些紅燈籠沒有了,五顏六色的彩燈也沒有了。
街上變得清冷起來,光線也暗了很多,路上一片黑漆漆,江瀾有些緊張。
很快,車子停了下來。
“老大,到了。”
前邊的司機出聲說道,又立即下車,替陸言啟打開車門。
陸竟池轉頭對江瀾說:“下車吧。”
江瀾想迫切地找到陸竟池,她麻利的推開車門跟著下了車。
一下車,一陣清涼的海風吹了過來,將她一頭秀發吹得淩亂不堪。
她光腳踩在柔軟的沙子上,茫然地四處巡視。
這裏是海灘,而且還是很偏遠的海灘,除了他們幾個,一個人都看不到。
江瀾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陸言啟,好似在問他陸竟池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