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和陸竟池分享一下這麼好玩的事,但是如果給他看了,估計會被氣死吧?
想到陸竟池那張精彩的臉色,裴卿聲忍不住又笑出了聲。
林征看著手底下拍的照片,他猶豫著要不要給陸總看呢,不過想到剛才陸總那張臉色,他直接刪了照片,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林征並不知道這兩人又在鬧離婚,所以也就沒當回事。
因此,當晚上陸竟池回家的時候,房間裏沒有人了。
但是床上整整齊齊疊著一套衣服,正是江瀾白天穿的。
看到那套衣服,陸竟池眉心一跳。
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正是江瀾江瀾發來的。
[衣服我都換下來了,但是沒有洗,你應該不會要了吧。]
[手機我沒有留下,我怕簽字的時候你找不到我,等你通知我簽離婚協議的時候,我再把手機還給你。]
陸竟池看著手機上這串消息,然而再往上翻翻,她發的消息卻是——
[晚上要吃飯嗎?]
[你在哪裏呀?]
[你要吃什麼?]
陸竟池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他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看著看著,他不禁嗤笑一聲。
他點了根煙,靠在沙發上,盯著房間裏某個地方,靜靜地抽著煙。
沒多會兒,林征冒雨趕來,他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快步來到客廳。
定睛一瞧,桌上的煙灰缸裏,煙頭都快堆滿了。
“陸…陸總?”
陸竟池淡然的抽著煙,語氣也挺平靜,“她人在哪?”
“額,我問問。”
林征趕緊摸出手機,跑到一旁去打電話。
經過裴卿聲的事兒之後,江瀾是有人跟著的,隻不過一般沒有危險的時候,那邊都不會彙報。
林征在聽到那邊彙報之後,他臉色不大好看。
他有猶豫地看了眼陸竟池,“那個陸總,夫人她…”
“她和風家那位小少爺在一塊呢。”
陸竟池指尖夾著煙,倚在沙發上,聽完也沒什麼反應,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林征站在旁邊渾身難受。
過了會兒,陸竟池突然說道:“我是不是,真的把她看得太緊了?”
林征扯了扯嘴角,原來您知道啊。
當然了,這話他不敢說,隻能說道:“您也是為了夫人好,她不會說話,若是在外麵遇到個什麼事,連求救都沒有辦法。”
“而且她比較單純,去和外麵那些人接觸,容易別騙了。”
“更重要的是,容易讓一些有心人拿她來威脅您。”
陸竟池聽到最後一句話,冷笑了一聲,“拿她威脅我?”
林征一聽不對,連忙說:“是…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您。”
如果不是上次,林征親眼所見,他那麼毫不猶豫的跳下懸崖,林征真的要信了他的話。
這人可能到現在都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呢。
實際上對江瀾的關心,就差沒寫到臉上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夫人有點作,把他陸總逼得越來越原形畢露了。
但壞處就是,裴卿聲陸言啟之輩,全都開始打江瀾的主意。
“那現在怎麼辦?把夫人帶回來嗎?”
陸竟池卻答非所問,“那個封勤,是不是收養了一群流浪貓,流浪狗?”
“是…您想做什麼?”
陸竟池抽了口煙,並為答話,林征瞧著他高深莫測的眼神,不禁背脊發寒。
這會,江瀾正在封勤的寵物基地。
這裏有睡的地方,封勤得知她不想回去後,就把她帶來這裏了,反正這裏有睡的地方。
封勤把她帶到宿舍,打開屋內的燈,說道:“你住這裏吧,基本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暖氣,晚上睡覺可能會冷。”
這是個單間,房間不大,裏麵有床,也有洗手間。
封勤一邊幫她鋪床,一邊說:“這裏房間多的很,不過就隻有小勺在這裏住,還有些其他誌願者偶爾也會來住兩天。”
“這些被子都是新的。”
江瀾感激的點點頭,比劃道:謝謝。
封勤撓了撓頭,“不用謝,那你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我帶你去看那幾隻剛出生的小狗崽。”
江瀾應了下來,封勤便退了出去。
江瀾打量著這個房間,這房子是木板建造的,看著倒是有幾分溫馨。
她隨便洗了洗,從包裏拿出藥吃了,她現在要吃兩樣藥,一種是醫生昨天開的,一種是胡醫生拿給她的。
胡醫生拿的必要吃,不然病情會惡化的很快,這個藥有抑製的效果,目前看效果感覺不出,但至少沒有變得更嚴重。
大多數事情都還是能斷斷續續的想起來,其實正常人在不去刻意想某些事情的時候,基本也都想不起來。
而她的區別就在於,努力去想一些事的時候,她想不起來。
吃過藥,江瀾又拿起筆記本,趴在床上記錄今天發生的事。
寫完這些,她才將本子裝進包裏,躺在床上關燈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地方,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床上輾轉了兩個小時後,江瀾不知想起什麼,她摸到床頭的手機,點開微信。
但遺憾的是,陸竟池沒有回複任何隻言片語。
她躺在床上,手機的白光映照在臉上,映出她蒼白又失落的麵容。
之前說那麼多次離婚,他都用各種辦法否決了她,這次…他是真的決定離婚了吧?
是因為她不會喝酒,讓他昨晚在客戶麵前丟了臉,是因為她的出現,得罪了那些客戶。
所以他生氣了,對她也失望了。
江瀾閉上眼,不想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明明離婚,她應該感到慶幸,應該解脫才對,不應該去想這些……
她還是睜開眼,點開陸竟池的頭像。
朋友圈是一條橫線,是了,他從來不發朋友圈,沒有什麼好看的。
江瀾正打算退出微信,目光又落在他的頭像上。
頭像灰撲撲的,縮小了之後更加看不清是什麼,她忍不住把圖片點開。
放大之後,她才看清楚,居然是兩個棕色的布娃娃。
隻不過拍的距離比較近,加上拍攝手法比較拙劣,導致布娃娃的沒有拍全。
但仔細看,就能分辨出,這兩個布娃娃是挨著的,就那麼乖巧的依偎在架子上,其中一隻布娃娃的手臂還斷了,用針線縫上去的。
也不知道是誰縫的,針線歪歪扭扭,以至於讓那隻布娃娃的手都短了一截。
江瀾目光閃了閃,手指不斷的放大那個圖片,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