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垂下手,靠在車窗上,望著外麵庭院裏的花花草草。
真是可笑,陸竟池和夏顏約會,還把她帶上。
把她鎖在車裏,算是給他看車的狗嗎?
還真有點像……
江瀾扯了扯嘴角,露出自嘲的弧度,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追隨了二十年的信仰,他卻把她當成一條狗。
可笑,又可悲。
夏顏挽著陸竟池的胳膊,她的手往他兜裏鑽,“冷死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怎麼多穿點?”陸竟池看了眼她的穿著,大冷天,她還穿著無袖晚禮服,兩條胳膊都凍在外麵。
“這不是場合需要嗎?我帶了外套,現在穿不了。”
夏顏說完,陸竟池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她,“披上。”
夏顏看著他手裏的外套,麵色一喜,她接過他的風衣披在自己身上。
“謝謝你親愛的。”
她說著要湊過去親他,卻被男人推開了臉,“進去吧。”
夏顏撇了撇嘴,還是挽著他的胳膊走了進去。
所謂的電影交流會,無非就是一群導演和投資商的交流會,也會有些明星參加,但門檻一般都比較高。
尤其是夏顏這種剛入圈的新人,雖然有不少人都知道她背後有人,可誰也沒見到,自然是沒有信服力。
這次特意邀請她,就是要看看她背後的那個人,也可以說,今晚這個交流會,將會決定夏顏在這個圈子裏的待遇。
如果她背後真的是陸竟池,哪怕她演技再爛,以後也會有接不完的資源。
當夏顏挽著陸竟池進來的時候,瞬間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陸竟池作為投資巨鱷,一般人想見到還是有點困難,這次他們不少人都期待著能一睹他的真容。
事實上,他真人要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有氣質,五官更加的立體,也更加的有威懾力。
夏顏走在他身邊,得意的揚起下顎,有種狐假虎威的模樣。
“陸總,久仰大名。”一名中年男人上前,微笑著朝他伸出手,“我是這次交流會的主辦方,鄙人姓封。”
陸竟池點點頭,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下:“封總,聽小顏提起過,你可是這個圈子的龍頭。”
封總哈哈一笑,謙虛的擺了擺手,“哪裏哪裏,完全是夏小姐謬讚了,不過就是個普通商人。”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業務往來,自然也沒有交流,或者都聽過對的名號,也或許在某個酒會上見過,但一般都沒有什麼機會結交。
這次是封總的主場,陸竟池肯來,自然是要結交一番的。
“陸總這邊請,在下向陸總介紹幾個人,對夏小姐將來的事業一定會大有幫助。”
陸竟池微微頷首,同封總往二樓走去。
外邊,江瀾在車裏坐了好久,雖然窗戶開了窗,但車內空氣還是有些稀薄。
她坐在裏麵很難受,漸漸地有些頭暈目眩。反而因為那條縫,鑽進來的冷空氣,讓她冷的瑟瑟發抖。
江瀾抱著膝蓋蜷縮在椅子上。
每次有人經過,她都會拍車窗,可惜外麵的人都聽不到。
這會兒,她又看到車子前方有個年輕人在抽煙,江瀾立即打起精神,拳頭在車窗上砸了砸。
砸了半天,那人沒有反應,就在江瀾放棄的時候,他忽然走了過來。
江瀾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誰知這人來到車邊,卻彎下腰,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發型。
江瀾抿了抿唇。
她眼珠子一轉,看到了置物架上,放著個打火機。
江瀾立即將打火機拿起來,又在儲物格裏找到了紙巾,她把紙巾卷成一團,用打火機點燃。
煙霧便順著車窗飄了出去。
正在照鏡子的年輕人吸了吸鼻子,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扭頭看過來。
總算是看到了車窗裏飄出的煙。
他疑惑的蹙了蹙眉,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嘴裏嘀咕道:“這誰在車裏關著窗抽煙?”
但想想有不對,他一模引擎蓋,是涼的,所以說這車並沒有點火?
他又繞回到江瀾那扇車窗外,伸出兩根手指敲了敲。
江瀾也迅速回應他,對著車窗砸了幾下。
男人聽見了,他驚愕道:“裏麵是有人嗎?”
江瀾張著嘴,發不出聲音,隻能用拳頭在車窗上砸,因為剛才的點了火,車內煙霧有些濃鬱。
吸進肺裏說不出的嗆人。
男人仔細聽了聽,果然是裏麵有人,但他看了看車標,不太敢砸。
於是他對車裏說道:“你等著啊,我進去問問這是誰的車。”
男人說完,扭頭跑進酒店大廳。
他站在大廳門口吼了一嗓子,“外麵有輛邁巴赫,車牌五個八的,裏麵有人被關在裏麵,誰的車出去看一眼啊?”
他吼完,眾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大家議論紛紛,“誰的車?”
“我是邁巴赫,但我車牌號沒這麼牛逼。”
“不知道,誰的?”
“會不會是那位的?”
大家都在猜測,會不會是陸竟池的,可他現在在二樓,也不敢去喊他啊。
“封公子,可能是陸總的,他在二樓封總在一塊,你要不上去問問?”
這年輕就是封總的小兒子——封勤,今天會出現在這裏純屬是意外,不過大家也都不陌生了。
封勤哦了一聲,他倒是沒想那麼多,畢竟人命關天的事。
他快步上二樓,推開那扇貴賓室,站在門口喊,“誰是陸總啊?5個八的邁巴赫是你的不?你車裏鎖了個人!”
他一出聲,房間裏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竟池微微側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夏顏更是臉色一變,她下意識的抓緊了陸竟池的袖子,他車裏怎麼會有人?
他不會把江瀾帶過來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會兒車門打開,江瀾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身份怎麼解釋?
“小勤!不要搗亂,陸總的車裏怎麼會有人?趕緊出去!”封總嗬斥道。
封勤有些急,“真的有人,我都聽見敲闖的聲音了,不信你們去看看!”
夏顏見陸竟池要站起來,她猛地攥住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力氣。
她擠出一個笑說道:“是我們養的一隻金毛,沒帶下來呢,封少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轉頭看向陸竟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