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混合著口水從下巴淌了下來,浸濕了男人的手掌,已經分不清是口水還是淚水了。
混子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熱烈,他手指捏住了她的舌頭,疑惑道:“不是有舌頭嗎?怎麼不會說話呢?”
“你管她有沒有舌頭,能不能先辦正事!”另一個混子沒好氣地說道,“老子快忍不住了。”
“急什麼!”混子抽回手,拉著江瀾的衣服擦了擦手指,他瞅了眼淚流滿麵的江瀾,“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
雖然說是個啞巴,但這裏車來車往的,遇到一些愛管閑事的,也是個麻煩。
江瀾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急如焚,她餘光四處張望,除了橋底那幾個漠不關己的人,幾乎沒有人來這裏。
陸竟池讓她在外麵半個月,這不過才一晚上而已,陸竟池就向她證明了,離開他,她什麼都不是。
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欺辱她。
兩混子拽著她,往更黑的地方走去,江瀾力氣敵不過他們,跌跌撞撞被他們拉到一處公園裏。
這個時間點,公園裏沒有人,隻有幾盞零星的燈,也照不出公園的全貌。
江瀾被帶到公園的角落裏,周圍是萬年青樹包圍,看起來很適合幹壞事。
兩人露出邪惡又貪婪的笑,把江瀾摁在草地上,手腳都被摁住,她瘋狂地搖著頭,張著嘴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混子看她叫不出來,越發的膽大了。
一個混子坐在她腿上,壓住她的腿,激動的去扯她衣服。
另外一個摁著她的手,無論她怎樣掙紮,依舊躲不開衣服被撕開的命運,冰涼的冷氣襲來,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懸在頭頂的臉,如惡魔般發出恐怖的笑聲,她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坐在她腿上的混子站了起來,去脫她的褲子,卻摸到了粘稠的液體。
混子抬起手,放到燈光下一看,手指上全都是血。
“臥槽!”
另一個也嚇了一跳,兩人湊過腦袋去看,她穿的過生日那天,陸竟池買的白色褲子。
兩條腿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大姨媽?”
“大姨媽這麼多?”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後怕了,理智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其中一個咽了咽唾沫,悻悻地說:“要不,算了吧?”
“這啞巴的肯定被別的男人搞過懷孕了,太惡心了,趕緊走!”
“你說的也是,別特麼染上病就虧大了!”
因為他們正在做這種事,自然就會聯想到,這樣一個聾啞人,豈不是被很多人都上過?
指不定得了什麼病。
兩人覺得晦氣,站起來還往江瀾身上吐了口唾沫,將脫下來衣服丟在她身上,麻溜的離開了公園。
江瀾的臉毫無血色,她額頭冷汗直冒,她嚐試著爬起來,但太疼了,她試了幾次都倒了回去。
她伸出手,想拉住那兩個人,但他們跑得太快了。
江瀾手指緩緩收緊,指甲陷進土裏,潮濕的泥土從她指縫中擠了出去。
到底是沒有人來救她。
沒有人來救她的孩子。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遠處的路燈已經出現了重影。
大概是要死了吧。
也好……
她的存在,本身就沒有意義。
如果當初,陸竟池也像現在這樣,沒有救她,也許…她現在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幸福?
當江瀾放棄求生的希望時,一道光穿透樹葉的縫隙,照進了她的眼睛裏。
江瀾睫毛顫了顫,她艱難地抬起頭,透過萬年青樹葉,隱約看見有個人人影。
她捂著小腹,用盡所有的力氣,一點點從灌木中爬出去。
那個人隔得太遠了,一百多米。
江瀾無法發出聲音,她隻能拚盡全力靠近。
她要救孩子……
那束光是從手電筒傳來的,是巡邏的保安,可惜她趴在地上,保安也無法看見她。
手電筒往這邊一掃,但又很快移開,保安也走了。
江瀾望著保安離開,她手指一鬆,無力的垂了下去。
連帶著,眼中最後的一絲光,也暗淡了下來。
——
“嘶——”
夏顏痛呼一聲,半靠在沙發上的她,直接坐了起來。
“你輕點啊,疼死了!”
她受傷的那隻腳正握在陸竟池手裏,小腿的傷口很深,那道扣子還未結痂,黏糊糊的血液凝固在傷口,周圍的皮膚呈現出青紫色,看著有些嚇人。
而陸竟池剛才在給她上藥,棉簽都戳到她傷口裏了,疼的她差點沒哭出來。
陸竟池看了眼手裏的棉簽,心不在焉的歎了口氣,“你別亂動。”
“我哪有亂動啊?你這家夥給我上藥都心不在焉的,又在想哪個狐狸精?”夏顏的語氣三分怪嗔,七分撒嬌,並沒什麼攻擊力。
陸竟池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哪個狐狸精?”
“想爬你床的狐狸精那麼多,誰知道哪個狐狸精。”夏顏翻了個白眼,又說道:“你輕點吧,好疼的,我最怕疼了。”
“怪誰?”
“怪我自己唄!想讓你陪我吃個飯那麼難。”夏顏沒好氣地說道。
陸竟池沒再說話,將碘伏拿過來,低著頭繼續給她擦藥,這次倒是擦的仔細。
夏顏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臉上浮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陸竟池還是在乎她的,不是嗎?
至少對她的在乎,比那個啞巴多多了。
藥上到一辦,桌上的電話響了,是林征打來的。
但是他沒有接。
林征掛了電話,有些頭疼,他敢篤定陸竟池沒睡,沒接他電話是猜到他要說什麼。
這個陸總,什麼都明白,就是太冷血了。
夏顏見他不說話,又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玩,她突然不知想到什麼,又坐了起來。
“親愛的,你記得我是哪天生日嗎?”
“十一月二十五。”陸竟池頭也不抬,雖然語氣沒什麼情緒,但他的回答卻給足了夏顏滿足感。
像他這樣的男人,能讓他記得生日的人,應該不多吧?
夏顏美美的想著,臉上綻開一燦爛抹笑:“算你沒忘,不過今年可不要那麼敷衍了。”
“藥上好了,早點休息。”陸竟池放下她的腳,站起身說:“我先走了。”
夏顏臉上的笑褪去,轉而慌張地拉住他,“你又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