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阿巴阿巴
江瀾剛想開口,又想到監聽器,把嘴巴閉上。
她抱著醜醜走過去,用眼神詢問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這裏。
陸竟池忽然站起身,直直地盯著她,開口道,“我不是叫你回國嗎?你還在插手維信特的事?”
江瀾瞪大眼睛,愣了兩秒,醜醜在懷裏掙紮,差點掉下去。
“你怎麼……”
他難道被氣瘋了?忽
陸竟池揚起手,手裏拿著個巴掌大小的方形東西,長相有點像對講機。
“這是什麼?”
“信號屏蔽器。”
江瀾鬆了口氣,還以為他真的被氣瘋了,就這麼跑到這裏來質問她。
她又擔心地問,“他們不會發現嗎?”
陸竟池歎了口氣,“短時間沒事,晚上他們不會仔細查看。”
江瀾點點頭,抱著醜醜到沙發,將他放到嬰兒車裏。
她這才轉過身,和他說話,“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不然呢?”
“那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江瀾也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兩人都望著對方,好似在無形中在進行一場較量。
過了片刻,陸竟池闔了闔眼,眉宇間多了幾分無奈,到底是敗下陣來了。
他收回視線,在沙發坐了下來,“你別問了,沒有別的事。”
江瀾不知該不該信,可他說不說,她逼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她又問,“那你這一年你發生了什麼,總能告訴我吧?”
“說來話長,有機會再告訴你。”他將那個屏蔽器放在身側,抬頭看向江瀾,“你聽我的,先回國等我。”
聽到‘等我’兩個字,江瀾怔了怔。
所以,他沒有打算回歸家族嗎?
“那你的家人怎麼辦?”
男人目光如炬地望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的家人,隻有你。”
但好像忽略了什麼,他又將視線投向嬰兒車裏的醜醜,雖然沒說,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瀾神色有片刻的動容,他說這些話,就證明他沒有變,他還是原來的他。
醜醜抓著嬰兒車,仰頭衝他笑,笑的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看了會兒,又回到了正題,“所以,帶聿灼回去,好嗎?”
江瀾抿了抿唇,她沒法拒絕,也沒有辦法答應。
“那你,那我要等多久?”
這話陸竟池卻沒辦法回答她,他沉默了很久。
他沉默的時間越長,江瀾的心就沉的越厲害。
陸竟池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醜醜還在那瞎樂,抓著他的手指就往嘴裏放。
他卻彎曲手指,用指節替他擦了嘴角的口水。
醜醜有些不滿,嘟囔著小嘴發出抗議的聲音。
他收回手,站起了身,江瀾直勾勾地盯著他,還等著他回答。
陸竟池道:“暫時我沒辦法給你答案,你盡快回去吧。”
他說完這句話,拿上屏蔽器離開了別墅,自始至終,他都沒碰過她一下。
江瀾以為,正式見麵,至少也該擁抱。
雖然隻是個細微的變化,卻也讓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果然沒有說實話,還有什麼事情瞞著。
而這件事,讓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還能不能回去找他。
所以,他保持著疏遠的態度。
到底是什麼……
江瀾回頭,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那道黑色的身影在她視線中漸行漸遠,最終融入了黑暗中。
她忽然跑出去,卻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身後的醜醜咿咿呀呀的喊著,仿佛在催促她回來抱自己。
江瀾收回視線,轉身回了屋,她將醜醜抱起來。
盯著孩子的稚嫩的臉龐,她開口說道,“我們是回去,還是留下?”
孩子自然聽不懂,她的話也不過是自言自語。
可她還是不死心,“同意回去你就啊一下,不同意你就啊兩下?”
然後他啊了三下。
“不算,重新回答。”
醜醜抓著她的頭發,阿巴阿巴……
江瀾也聽不懂他說什麼,之前他是咿咿吖吖,現在經常會阿巴阿巴了,如果不仔細聽,還以為他在喊爸爸。
“快告訴媽媽,我們回不回去?”
“阿巴阿巴。”
江瀾扯了扯嘴角,“好吧,聽你的,那就暫時不回去了。”
醜醜歪著頭,一臉的懵懂。
江瀾把他放回嬰兒車裏,托著腮,看著門外漆黑的夜色,長長的歎了口氣。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回去了,會不會將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所以,她選擇留下來。
——
之後的半個多月都風平浪靜,維信特和立信都沒什麼大消息,維信特的股票倒是穩住了,除了偶爾會跌之外,都很穩定。
司凝給江瀾打了個電話,江瀾都差點忘了司凝還在這裏。
她放下手裏的衣服,把手機拿起來接聽。
“瀾瀾咋樣啊?有進展嗎?”
“沒有,你回去了嗎?”
司凝笑道:“沒有啊,我還沒玩夠呢,我跟你說,你沒和我一起去玩真是太可惜了,你說你來了這麼久,就知道在那個破地方呆著,給人洗衣做飯,這麼久了還沒點進展,幹脆你跟我去玩算了,反正快過年了,就當是散散心。”
“過年?元旦不是已經過去了麼。”
“我說的春節啊,他們這裏也過春節,據說比元旦還熱鬧呢。”
江瀾現在哪有心情玩,她婉拒了司凝,“不了,你自己在外麵玩注意安全,你要是玩夠了,可以來鳶尾山找我,我把他隔壁的房子買下來了。”
“……”
司凝在電話裏沉默了好一會兒,沉默結束她隻說了兩個字,“牛逼。”
“所以有進展了嗎?和他相認了嗎,準備什麼時候生二胎?”
江瀾扯了扯嘴角,這下輪到她無語了。
“不是說了沒進展,你別胡說八道了,要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哎呀,我過兩天就來找你,到時候你出來記得接我啊。”
“嗯,好。”
江瀾掛了電話,繼續整理醜醜的衣服,小孩子長得就是快,兩個月前的衣服都穿不進去了。
還沒疊兩件,她電話又響了。
以為是司凝,沒想到是陌生號碼。
她隨手拿起手機接聽,“你好。”
“江瀾小姐嗎?我是柳相河,我們想邀請你來柳家過春節,不知道江小姐肯不肯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