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危險
他腳步頓了頓,歎息道,“好像迷路了。”
聽到這三個字,江瀾覺得和天塌了沒兩樣,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沒事,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陸竟池安慰著她,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
林子裏光線本來就暗,出太陽的時候還好點,不出太陽的時候看起來就陰森森,才下午,就跟外麵五點多的亮度一樣了。
稍不注意就迷路了。
陸竟池背著她走了很長時間,江瀾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因為這裏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邊恐怖了。
她怕等會兒陸竟池沒力氣了遇到危險,兩人就都完了。
陸竟池到也把她放了下來,雖然嚇得要死,她手裏的那隻兔子還沒丟。
“餓不餓?把這兔子考了。”陸竟池已經摸出了打火機,顯然烤兔子不是在問她的意見。
江瀾看了看手裏奄奄一息的兔子,隨手遞給了他。
他就當著江瀾的麵,在地上把兔子開膛破肚,看得江瀾胃裏一陣翻湧。
她隻能背過身不去看,幫忙去撿幹樹枝來。
這裏也沒有水能清洗,這兔子烤出來的味道注定不會太美味,包括烤的時候,江瀾聞著那味道就不太好。
陸竟池遞給她一隻兔腿,“嚐嚐。”
江瀾接過來,兔腿上還有血,隻不過被烤幹了,她硬著頭皮咬了一口。
這味道差點讓她吐出來。
她捂著嘴,艱難地咽了下去,這個時候她開始懷戀雞腿了,雞腿簡直是人間美味。
陸竟池看了她一眼,“要吃不下就別吃了。”
江瀾搖搖頭,屏住呼吸,三下五除二將手裏的兔腿啃完了。
現在他們迷路,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山洞,後麵要是沒有吃的,就得餓肚子了。
要保存體力,遇到危險才跑得快。
林子裏吹了一陣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有幾隻毛毛蟲掉下來,嚇得江瀾從地上蹦起來,用袖子把毛毛蟲揮開。
說實話,見了那些恐怖惡心的生物,她對毛毛蟲反而沒那麼害怕。
陸竟池忽地抓住她手腕,示意她不要動。
江瀾也不動了,看到男人一臉的嚴肅,她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麼了?”
“你沒覺得變安靜了?”
江瀾仔細聽了聽,林子裏好像是變得安靜了許多,就連鳥叫聲都離得很遠了,這附近安靜的稍微有些詭異。
她下意識的往男人身邊靠了靠,密切地注視著四周。
視線瞥見某個地方,看到草叢在大麵積的攢動,光看晃動的草麵積,就能感覺到裏麵的東西不小。
陸竟池自然也看到了,他已經把槍握在了手裏。
他牽起江瀾的手往後退,動作幅度比較小,不太想驚動那裏麵的東西。
不過那東西似乎就是往他們這邊來的,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江瀾隱約看到了棕黃的毛發。
陸竟池也看到了,他臉色微微一變,他對江瀾說,“你快跑。”
“那是什麼?”
“豺狗。”陸竟池打開彈夾看了下,還有四發子彈。
而草裏似乎有三隻,現在有個問題是,不知道是不是隻有這三隻,萬一附近還有,他開槍驚動了其它的豺狗,他子彈就不夠用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草裏的豺狗已經衝了出來,它們直奔地上那半隻兔子去了。
三隻豺狗搶奪地上的兔子,趁著這個機會,陸竟池拉著江瀾便跑。
它們兩三下搶完兔子,齊刷刷抬起頭,銳利的目光鎖定了前方奔跑的兩人。
下一秒,其中一隻率先衝了出去,另外兩隻緊隨其後。
江瀾抽口回頭看了眼,震驚地看見它們衝了過來,速度是他們的兩倍。
“追過來了!”
陸竟池將她推出去,抬起手裏的槍對它們掃射過去。
幾聲槍響,它們集體發出慘烈的哀嚎,一頭栽倒地上抽搐。
陸竟池眉頭蹙起,他攥住江瀾的手腕,“可能不止三隻。”
江瀾大驚失色,“那怎麼辦?”
“你先上樹,爬高點。”
豺狗跳躍的高度能達到三米,似乎樹上也不是什麼好的藏身之地。
然而還不等江瀾動作,四周遠處的草叢便開始晃動,好像是從四麵八方都衝了出來。
沒辦法,陸竟池隻能拉著她跑了。
兩條腿的速度,始終比不過四條腿,而且行動敏捷的動物。
跑了沒多遠,陸竟池一把丟開江瀾,“你先跑!”
“我……”
江瀾不過隻是猶豫了兩秒,就有一隻豺狗從草裏跳了出來,沒錯是跳,一蹦三米高,直挺挺地朝兩人撲了過來。
陸竟池拎著槍反手掄過去,豺狗還沒落地就被他砸了出去,又聽到了它嘴裏發出的哀嚎。
他這個動作,就像捅了馬蜂窩,草叢裏刷刷地跳出來四五隻,它們騰空而去,朝著兩人撲來。
江瀾瞪大眼睛,看到這些毛茸茸的生物,後背伸出一身的冷汗。
看起來那麼可愛,卻如此凶猛。
陸竟池擋在她麵前,幾乎把手裏的槍當成棍子在使,將那幾隻半空中的豺狗拍出去。
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兩隻胳膊被撓出了幾條長長的血痕,衣服被豺狗鋒利的爪子扯爛,能清晰地看到皮膚上血肉外翻的傷口。
江瀾急的六神無主,她左看又看,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豺狗丟過去。
但好像沒什麼用,一隻都沒砸中。
她又撿起一根比較粗的樹枝,對著它們揮過去,它們太過敏捷,江瀾連它們毛都沒碰到一根。
陸竟池從靴子裏掏出匕首,回頭對江瀾道,“你在幹什麼?趕緊走!”
江瀾張了張嘴,可他說完這句話,便繼續應付那幾隻豺狗了。
這幾隻豺狗動作敏捷又狡猾,還能蹦老高,又兩隻被陸竟池的匕首刺傷,反而惹怒了它們,發了瘋似的去圍攻他。
而旁邊的江瀾反倒沒有被它們注意到。
江瀾也不跑了,她舉著手裏的樹棍上去幫忙,打不中她就瞎亂揮舞,沒想到反而還打中了。
但打中的結果就是,她也被爪子撓了,不過她穿的厚,撓在她衣服上倒是不疼,衣服質量也好,竟然沒被抓爛,隻是有些抽絲。
陸竟池見她沒走,眉頭一蹙。
他剛要說話,一直豺狗從江瀾身後跳了起來,直奔江瀾脖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