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一耳光

第570章 一耳光

江瀾一來,不出意外的,她又被醫生給罵了。

“這個煙就非抽不可是吧?病人自己不當回事,你這個當家屬的也不當回事嗎?哪有你這樣看護的……”

江瀾眼皮跳了跳,她轉頭看了眼坐在床上的男人,他盯著江瀾,好像還很無辜的樣子。

江瀾捏著拳頭,對醫生道:“我不是他家屬。”

醫生愣了下,“那你是他什麼人?”

“陌生人。”

“那他家屬呢?”醫生問完不對,轉頭問陸竟池,“你家屬呢?”

陸竟池從兜裏摸出一張結婚證給醫生看,“我不知道她去哪了,醫生你幫我找找吧。”

醫生接過結婚證看了看,又看了眼江瀾。

江瀾眉頭皺成了川字。

醫生看完結婚證後,不出意料的,又把江瀾批了一頓。

什麼就算夫妻鬧別扭,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巴拉巴拉,要不行就找個護工巴拉巴拉……

最後醫生說,“別再抽了,再抽我們可真的要報警了。”

說完,他把結婚證還給陸竟池,轉身便走了出去。

江瀾強忍著怒氣,瞪了眼陸竟池,“你故意的是吧?”

陸竟池寶貝似的將結婚證揣進病服兜裏,這才抬頭看向江瀾,“不是,忘記開窗了而已。”

江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是第一次見他在病房裏抽煙了,他說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你不是沒錢嗎?你哪來的錢買煙?”

“樓下公園順的。”

“…那你結婚證又哪來的?”

“我一直隨身帶著,有問題嗎?”

江瀾額頭青筋跳了跳,她居然無法反駁。

視線瞄到桌上的煙,為了防止他下次在用這個方法,她上前要將煙拿走。

誰知陸竟池先一步把煙搶了過來。

江瀾抓著他的手,怒視著他,“你把煙給我!”

“那你來看我嗎?”

“想得美,你放手,不然你別想再見到我!”

陸竟池說:“我給你了,你還是不會來,大不了我下次去外麵抽。”

江瀾愣了愣,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她心裏憋著一股氣,抓著他的手要將煙搶過來。

他要是再抽煙引發煙霧報警器,醫院就會不斷的給她打電話,她不接就一直打,後邊鬧到警局去,就會換成警察給她打電話。

她真的後悔留自己的電話,尤其是陸竟池那張結婚證亮出來,他真被帶到警局去,她也跑不掉。

想到這,江瀾更加賣力地掰著他手指。

陸竟池也死活不放手,一來二去,那包煙在兩人爭奪下,被捏成了一坨。

比起江瀾的麵紅耳赤,他則是淡定多了,江瀾兩隻手,他隻用了一隻手。

他盯著江瀾鼓起腮幫子賣力的模樣,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逝。

下一秒,陸竟池忽然鬆手。

慣性之下,江瀾猛地往後摔去,她瞪大眼睛,已經做好了摔成四腳朝天的準備了。

但陸竟池卻抓住她的手,將她帶了回來。

江瀾一個不察,直挺挺地撲進他懷裏,額頭撞到他胸口,撞得她腦子翁一聲。

緩了幾秒,江瀾才緩過勁來,她下意識要爬起來,但卻被男人死死抱著,她試了幾次,都重新跌回他懷裏。

“你放開!”她惱怒地仰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他低垂著頭,炙熱地注視著她,“你來看我嗎?”

“不來!你也別再搞這些小把戲了,否則我隻會對你更加厭惡!”

陸竟池目光閃了閃,“厭惡?”

“你忘了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了嗎?我為什麼不能厭惡你?你以為你做這些有什麼用,對我來說隻覺得可笑。”

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都覺得惡心。”

陸竟池怔住,他死死盯著江瀾,眼底暗潮洶湧,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抱著她的手越收越緊。

江瀾被他勒得有些窒息,她掙紮著,推搡著他的胸膛,“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他還是不放,氣的江瀾扭頭在他胳膊上咬下去。

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陸竟池摁在了床上,他俯身,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這下輪到江瀾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熟悉的戾氣。

這些天藏起來的獠牙,也在這一刻鋒芒畢露,他鋪天蓋地的吻,像是要將江瀾吞進肚子裏。

江瀾反應過來,抬手去推他,又被他鉗住兩隻手腕,緊緊地摁在他胸口。

她閃躲不開,照著他唇上又是一口。

這一口帶著她滿腔的怒火與怨氣,不過片刻,口腔裏彌漫著血xing的味道。

饒是如此,他也沒有鬆口,還還嘴咬了回去。

當然他咬的沒有江瀾重,但也疼的江瀾眼眶裏蓄起了淚光。

直到看見她眼中的淚光時,他才停下了這個吻。

兩人四目相對,嘴角都有血淌了下來,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男人眼中的情緒漸漸隱去,他鬆開了江瀾。

江瀾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揚手給了他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病房裏響起,陸竟池偏著頭,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五道紅痕,越來越紅。

江瀾飛快的下了床,又飛快的跑了出去,連頭都不敢回。

陸竟池還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他抬起手指,摸了摸唇上的血跡。

旋即扶額,懊惱的閉上了眼。

江瀾跑出病房,抬起袖子在嘴上擦了半天,看到袖子上鮮紅的顏色,也能想到剛才自己下口有多重了。

她又跑去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袖子放到水龍頭下麵搓了半天,搓不幹淨。

洗了半天,最後她放棄了。

腦海裏浮現出剛才男人的眼神,她目光有些複雜。

還以為他轉性子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隻是隱藏了本性而已,稍微一激就原形畢露,這些天差點被他給騙過去。

江瀾胡思亂想著,她關掉水龍頭,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回頭朝格子間看去,剛才她確實聽到了一聲嬰兒的聲音。

但仔細聽卻又沒有了。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出洗手間門,裏麵又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江瀾連忙跑回去。

她看到一個女人站在格子間門口,捂著嘴,震驚的盯著裏麵。

江瀾狐疑地走過去,一看也同樣瞪大了眼睛。

那裏麵居然躺著一個帶血的嬰兒!

連臍帶都沒剪,就那樣躺在角落裏,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