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殘雲所包裹著的宋山與千水兩個,在從空中落下,來到了滅生涯前方時。
白發老者,北冥,落雲,輕靈幾人,就目光閃爍直直的看著宋山兩人。
最前方的白發老者眸中精光環繞間,就有著些許的興奮之色如火焰一樣在那裏跳躍。
北冥的麵上沒有半點的波動,可內心卻是翻滾如海,他的呼吸都是微微有些急促。
“掌教師兄,現在看來,你當年的選擇,或許是對的,此子竟然達到了你的預期,若是你能夠走出,或許日後,你能夠親眼見到此子揚我一氣宗風範之日。”
“但就算此子從裏麵走出,那麼今後師弟也不會對此子有著任何幫助,若是他死在這殘酷的修真星河之中,那麼也是他之命運弄人。”
“若是他能夠在一個個的難關之前,依然挺立,向前迸發,那麼他的成就,將不可想像。”
一個瞬息之間,北冥的心中就已經閃過了諸多的念頭。
那落雲看向宋山的眼神,也是再次的變得不一樣了起來,她突然發覺。
每一次見到宋山,宋山總是能夠給她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也總能夠給她帶來無法想象的變化。
這種感覺,極為的奇怪。
這種變化,也給她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落雲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處升起,她認真的朝著宋山看了一看,就將目光移開,不再去做任何關注。
那輕靈的雙眼泛紅,看著站在那裏的宋山,她腳下一動,就向宋山衝了過去。
“師弟,好久不見。”
輕靈來到宋山的身邊,柔聲道。
“好久不見。”
宋山也是平淡道。
說完,他就看向了站在自己前方的白發老者等人,在前方三人之中,白發老者與落雲,他都早已相識,隻有那北冥,他從未見過。
但隻是細細一想,他就知道,這北冥,必定是那內宗長老,不然,又怎麼可能與落雲站在一起?且這北冥的身份,在這一氣宗內,絕對不低,或許,比那掌教隻差一步。
在想清楚這裏麵的門道之後,他就是淡然出聲。
“弟子不才,耗費如此久的時間,才從裏麵走出,讓各位長老擔憂了。”
北冥認真的看了一看宋山,道:“宋山,想必不用我去多說什麼,你對我的身份也已經有了猜測,你能夠從中走出,之前之事,也算是一筆勾銷,另外,本長老更是破例允許你直接進入內宗,你看如何?”
宋山微微一笑,道:“多謝長老關心,弟子雖然不才,但還不需要他人恩賜才能進入那內宗之地,以弟子如今的修為,想必進入內宗,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吧。”
言談間,宋山身上的修為氣息就是突然一變,從那練氣五層,上升到了練氣六層。
對此,在場的人,也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的意外。
畢竟宋山進入滅生涯的時間,可是已經足足的過去了三年,在這三年中,提升一層的修為,已經是極為緩慢的事情。
而宋山的這些話,卻是讓那北冥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因他從宋山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股被壓製著的憤怒。
那憤怒乃是相對於北冥而產生的,隻是稍一思量,北冥就知道這宋山對整個一氣宗都是已經有了一定的怨念。
他內心輕歎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本長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但往日裏你對宗門所做出的貢獻,本長老乃至整個宗門,都是不會忘記的。”
“長老客氣。”宋山眸子一眯,有些遲疑的道:“弟子有一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
北冥淡淡道。
“不知道三年之前的藥園事件,調查的怎麼樣了,可有什麼進展,弟子修為雖然低劣,但還不想就這樣的背負當日的罪名進入內宗。”宋山緩緩道。
聽了宋山所說,北冥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宋山如今還是記著。
他沉聲道:“這事宗門一直都在調查,但並沒有任何的線索,那一日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複雜,所以,本長老也並沒有多少收獲。”
“弟子有著一個不情之請,還請長老答應。”對於北冥的回答,宋山幾乎沒有任何的質疑,他笑了一笑,繼續出聲。
“什麼事?”
“弟子想要接手調查三年前那樁事情,既然宗門無法查清,還不如將這件事情讓弟子親自去查,這樣,弟子也能夠將當日的緣由給全部弄清,也不至於弟子這三年的苦就這樣白白的受了,還請長老成全。”說到這裏,宋山的麵上已經全是認真與那恭謹之態。
北冥與落雲兩個,看著麵前的宋山,隨後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兩人就都已經有了主意。
“好,既然那件事情,與你有著直接的關係,那就交給你,但你要記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若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麼本長老就會親自出手懲罰於你,你可明白?”北冥說到最後,聲音都是發冷了不少。
“多謝長老成全。”宋山抱拳一拜。
北冥抬手一揮,一塊令牌就是從手中飛出,這令牌渾身青色,令牌之內,散發著一股讓人驚悸的力量。
“這塊令牌暫時賜予於你,有這令牌在身,你想要尋找出與當日有關的事情,也會順利很多,但不要利用這令牌去做那偷雞盜狗的事情,否則,可不要怪本長老不講任何的情麵。”北冥警告道。
宋山心中一喜,趕緊將那令牌抓住,連忙回答:“是,弟子絕對不會讓長老失望。”
北冥點了點頭,不再出聲,身子一轉,就是離開了這裏。
隻是在轉身而去的時候,心中已經是多了些許的憂愁,因他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宋山麵上所表露出的一切,看著風平浪靜,。
可那壓製著的憤怒之火,卻是極為的強烈。
這種憤怒,乃是針對整個一氣宗高層之怒,更是針對一氣宗的法製之怒。
“宋山小子,你很聰明,隻是一見到本長老,就猜測出了本長老的身份,更是知道了本長老對你的期望之大,更是以此來算計與要挾並利用本長老,想要借助本長老之手,重新調查三年前之事。”
“對此,本長老不會有著任何幹涉,因這是本長老欠你的,但本長老之所以將令牌交給你保管一段時日,也隻是希望你能夠借助這令牌暫時的去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你可不要真的不識趣的去做出什麼激怒本長老的事情,否則,就算你已經成功的進入了本長老的視線,哪怕你就算已經有了入選種子選手的一部分資格,那麼你也必然會被本長老親自打下第十八層地獄,因宗門的威嚴,是任何一人,都無法挑釁的。”
悠然的聲音,在北冥的心中回旋著時,北冥就已經回到了北峰之上。
在北冥離去之後,落雲也沒有任何的耽擱,也是隨著北冥的身影而去。
那滅生涯的前方,也就隻剩下了那白發老者與宋山幾人。
此刻,白發老者正眼都不眨的看著宋山,將宋山身上的所有一切都給收入眼底。
“小子,沒有看出來,你竟然真的能夠從中走出,實在是讓老夫太過意外了些。”白發老者突然哈哈大笑道。
“晚輩能夠走出,也是僥幸而為,晚輩還要多謝當日前輩提醒,若不是前輩之語一直在做警醒,或許,晚輩已經死在了裏麵。”宋山很是恭謹的道。
對於這白發老者,宋山還是相對較為尊敬的,因當日他進入這滅生涯時,這白發老者就曾經對他有過提醒。
對宋山來說,相比於這宗門權威,這白發老者乃是實實在在的大好人。
因此,對於這等人物,宋山當然是會極為尊敬的。
“好了,你小子既然能夠活著走出,那也算是你的造化,你等且先退去吧,日後有時間,你可以來老夫這裏小坐一二。”白發老者揮了揮手道。
“是,前輩,那晚輩等人就先告辭了。”宋山寵辱不驚的道。
說了這話,他就向前走去,輕靈跟在身旁,而那一直都沒有被人關注過的千水,則是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後方。
看著宋山離去的背影,那白發老者麵上的笑容,就漸漸的開始了收斂。
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也是突然一變,變得極為淩厲了起來,他轉過了身去,看向了遠處的天空,麵上就多出了些許的惆悵。
隨著他的一聲輕歎落下,這夜色似乎都是因而變得更加的深沉了不少。
這夜似乎也更加的寂寥,與寒冷了起來。
走在山間小道上的宋山三人,都是一致的保持了沉默,誰也沒有想要打破沉默的意思。
當來到了內宗周邊位置,那千水告辭一聲離去之後,輕靈就趕緊關切的問著。
“師弟,這幾年,你過的怎麼樣?”
“還好,師姐呢?師姐的修為已經到練氣九層,可有想要嚐試築基的打算?”宋山凝神道。
“嗯,最近正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想要成功築基,難度之大,不可想象。”輕靈憂慮道。
凡是修士,從練氣九層,晉升築基境,若是一次成功,那麼自然不用多說,所獲得的好處,也是難以想象的。
若是第一次沒有成功,第二次成功,那麼所要得到的好處,不管是修為,還是心境,都會受到第一次的牽引。
而隨著築基失敗的次數越多,那麼今後,築基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
因此,築基在一個修士的一生之中,可以說是,最為重要的一個開端,
若是能夠一次性就築基成功,那這不僅僅將其資質給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更是將其今後的人生路途的成就也給體現了出來。
從這些看來,輕靈的擔憂,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聽到輕靈之話的宋山,停下了步子,看向輕靈那在昏暗環境下,顯得美輪美奐的美臉,道:“師姐,既然你暫時沒有把握,不如好生修煉一二,將修為給鞏固下去,等時機成熟,再進行嚐試築基也好,另外,在那第九層之後,不是還有第十層嗎,師姐也可以去試上一試,看看能否進入那第十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