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屈辱,秦蓁蓁著實受不了。
衣服,她是堅決不願意脫的。
而喬爾年,也沒有再為難她。
盡管這懷裏的人兒,是他日日想,夜夜想,做夢都會夢見,夢醒了又會看她的照片看到天亮的女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她也不開心,他摟著她腰身的手便鬆開了。
秦蓁蓁緊崩的身子,也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她哭著望向他,滿眼都是痛苦。
“喬爾年,你不再是我從小認識的那個胖子了。”
“是,那天晚上是我主動的,但你也沒必要這樣羞辱我。”
“我不想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要去告訴喬姨,你就去告訴吧。”
“反正事情是我做的,後果怎樣,我都應該自己承擔。”
喬姨一直說,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和行為買單。
既然她做了錯事,如果將會名譽掃地,那她認了。
擦幹淚後,她從喬爾年的房間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回去後,她回想自己最近的遭遇,先是君澤哥寧願娶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女人也不接受她,再到她放縱自己和喬爾年發生了關係。
一切的一切都未在她設定的人生軌道之中。
她的人生太糟糕了。
可她已經做好了喬爾年去告訴長輩們,她被責備,被家族裏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數落的準備。
哪怕形象塌方,她也不要做喬爾年的地下情人。
這一夜,她反而睡得踏實了。
該來的擋不住。
那就不必擋,欣然接受好了。
可能是睡得踏實了,一覺睡到天亮。
連昨夜半夜喬爾年發來的微信,她都沒有注意到。
醒來第一件事情是拿手機看時間,才看到喬爾年的兩條未讀微信消息。
【對不起!】
【我們的事情,我沒有告訴我媽。】
她搞不懂了,喬爾年那樣威脅她,她不從,他都沒有去告訴喬姨?
想想也是,人家都和許青嵐要訂婚了,要是再把他們的事情說出去,這個暗戀了多年的千金小姐不得跑了哇?
換她,她也不會說出去。
隻是忽然覺得這男人有些狗。
但好歹是跟她說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她也不記仇,回複:
【胖子,我也跟你說聲對不起,那晚我主動撲你肯定給你造成了許多麻煩。】
【但這事隻有你知,我知。我們都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去破壞你和許青嵐的感情。】
【就讓我們的關係回到從前,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好嗎?】
既然許青嵐是他從小暗戀的,而且兩人都要訂婚了。
那她就祝二人恩愛白頭。
她會當個啞巴,什麼也不說的。
喬爾年沒有回複她。
他反複看著她回的微信內容,最後將手機甩到了一邊。
地上的煙頭已經數不清了。
那是昨夜秦蓁蓁走後,他扔的。
抽了一夜的煙,嘴巴幹,嗓子也幹,欲有感冒的節奏。
這會兒,他又點燃了一隻,夾在指尖,猛地吸了一口。
不知是煙味嗆人,還是胸口窒悶,他連續咳了好多聲,越咳越猛。
打斷他思緒的,是門口的敲門聲。
來的人是助理。
他吐了一口煙,“進。”
助理進來,“喬總,許小姐已經在車上等你了。”
掐了斷,他拿起西裝外套,下樓去見了許青嵐。
車上,許青嵐挽起他的手,抬起下巴時大膽地親向他的臉頰。
迎來的,卻是他很嫌棄地側頭一躲。
惹得許青嵐有些不高興了,“喬爾年,我們都要結婚了,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冷。”
喬爾年:“項鏈買了,婚紗也要訂了。希望你遵守諾言。”
許青嵐:“喬總,也希望你能遵守諾言。這次你和英國這邊簽的合同可是上千億。這筆訂單足夠你們商氏集團重新東山再起,並重回曾經的鵬城首富。你應該不想再出什麼岔子吧?”
這次,喬爾年沒有再應聲。
他隻是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與許青嵐對視,盯得許青嵐頭皮發麻,“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喬爾年:“許青嵐,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過度的貪婪終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許青嵐勾唇一笑,“喬爾年,這句話應該是我送給你的。
第二天,是秦蓁蓁在倫敦的鋼琴演出。
演出結束的時候,秦蓁蓁遇見了許青嵐。
此時,秦蓁蓁正和林漫雪在商量著一會兒去哪裏吃飯的問題。
今天林漫雪非要追著過來看她的演出,她便送了林漫雪一張入場券。
拉著她的手,林漫雪問,“蓁蓁,你和喬爾年從小就是發小,關係那麼好,一會兒可不可以把喬爾年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秦蓁蓁:“漫雪,放棄吧。他和許青嵐快要訂婚了。”
林漫雪如同被雷電霹了一下。
半天沒反應過來。
秦蓁蓁有些心疼她,這和她當時知道君澤哥娶了夏如初的處境是一樣的。
正要安慰,許青嵐挽著喬爾年的手走過來。
兩人停在她們麵前,喬爾年直接道,“蓁蓁,青嵐想要一張你的簽名。”
不等秦蓁蓁回應,林漫雪搶先問出聲,“喬爾年,你是不是要和許青嵐訂婚了?”
問著問著,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再看許青嵐挽著他的胳膊,就更加委屈痛苦,她整個青春年少都在圍著喬爾年轉啊,忽然要接受他跟別的女人訂婚的事實。
林漫雪心裏的那種痛,隻有秦蓁蓁才能感同身受,她忙給林漫雪擦淚。
許青嵐依舊挽著喬爾年的手,“林小姐,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未婚夫。但是我和爾年兩情相悅,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的。希望你祝福我們。”
林漫雪哭著說了一句,“祝你們白頭到老。”
隨後,從劇院的後台衝了出去。
秦蓁蓁追出去的時候,林漫雪哭得更加洶湧。
她隻好在旁邊安慰,這小妮子在倫敦人生地不熟的,現在又遭遇到這麼大的打擊,瞧著都讓她心疼。
她一個勁兒地安慰。
在她安慰林漫雪的時候,喬爾年也追了出來。
別的女人知道他訂婚可以哭得死去活來,可是秦蓁蓁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還能保持理智和平靜去安慰別人。
他訂婚當真是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呢,嗬,嗬嗬……
站在倫敦的街角,吹著夜風,喬爾年那英俊偉岸的身軀不由顯得痛楚不堪。
他不知道他和秦蓁蓁的關係,該何去何從。
兩天後,他攜許青嵐回了鵬城。
而秦蓁蓁留在了倫敦。
遠在鵬城的宋薇打來電話,“蓁蓁啊,下個月爾年的訂婚宴,你回來嗎?媽媽想著你和爾年從小就是發小,怎麼著也該回來一趟。”
其實啊,是宋薇想女兒了,“你爸也想你了。”
秦蓁蓁:“媽媽,我才從鵬城離開沒幾天呢,媽,不跟你說了,我要忙了。”
女兒掛了電話後,宋薇心中難受得很,秦森給她遞來一個果盤,她不由歎了一口氣,“連爾年都要訂婚了,我們蓁蓁不知道何時能遇上正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