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疑惑,憂心。
唯獨喬爾年心裏清楚得跟明鏡似的。
這時宋薇有些激動地發出了質問,“醫生,你們是不是檢查錯了,我女兒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她不可能會懷孕的,她真的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女兒有多潔身自好,宋薇是最清楚不過的。
她一直喜歡君澤,有很多優秀的男人追求她,她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更別說跟男人睡在一起懷孕了。
除非是遭到了侵害。
但這也絕對不可能,因為秦森給蓁蓁派了保鏢,不可能有男人侵害女兒。
而且就算是女兒在國外的時候去做了流產手術,保鏢也是會知道的,但他們什麼消息也沒有收到。
“你們肯定是檢查錯了。”秦森也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女兒的,“醫生,會不會是別的什麼病變?”
醫生見病人父母這麼堅定,想了想,道,“要不,再給你女兒做個彩超?”
秦森宋薇兩口子一致點頭答應,然後親自推著依舊沒醒過來的女兒到了彩超室。
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拿著彩超報告單,指著上麵的檢查結果,一字一字念道:
“異常回聲,宮腔肌層變薄,有豐富的血流信號。這些都是流產不幹淨,宮腔有殘留物的特征,你們要是實在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們換個醫院吧。萬一你們說我們誤診,找我麻煩,我也擔不起。”
“醫生,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宋薇剛要解釋,彩超室門口站著的那群等待的人中,走進來一個人。
他打斷了宋薇的說話。
他是喬爾年。
喬爾年安慰著宋薇,“宋姨,你現在著急也沒用。先讓蓁蓁回病房休息,可能還要輸液。等她醒了再問問她情況。”
“爾年說得有道理。”秦森摟著宋薇的肩,“等蓁蓁醒了再問她。”
如果要做二次清宮手術,也是等蓁蓁醒後問清楚了再做決定。
宋薇和秦森便將蓁蓁送回了病房,看著醫生給她輸液紮針。
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料想不到。
喬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宋薇。
當時安安告訴她,她在國外有過男朋友,還為他打過一次胎的時候,她也是無法接受也無比心痛的。
這個時候,宋薇一定很自責,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沒有保護好女兒。
秦森去忙前忙後跟醫生對接的時候,喬蕎坐到了宋薇的身側,拍了拍她的手,“整理都已經發生了,別糾結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等蓁蓁醒來給,給她足夠多的包容和理解,別追責。蓁蓁也挺不容易的。”
喬蕎其實挺能理解蓁蓁這孩子的。
這孩子從小跋扈嬌慣,妥妥的千金小姐壞脾氣。
可是為了成全君澤和安安,她一再委屈退讓,從來都隻會安慰安安,從未有過任何嫉妒和責怪。
好不容易等來安安的君澤的不可能,這君澤轉身立馬娶了一個跟他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這受了刺激,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也是正常的。
“喬蕎,我該怎麼辦啊。”宋薇眼睛都快哭腫了。
蓁蓁是她和秦森的第一個女兒,因為從小寶貝著疼著,對她可嬌慣了。
從小到大,蓁蓁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
宋薇擦淚的時候,聲音是哽咽的,“也不知道蓁蓁在國外做流產手術的時候,有多痛。也沒個人照顧她做小月……”
泣不成聲的宋薇,讓喬蕎看了也心疼,“等蓁蓁醒後,你別問那麼多。她下一步想怎麼打算,怎麼走,我們這些當長輩的,盡管支持她就行了。”
喬蕎在醫院裏安慰了宋薇一陣。
最後要離開的時候,商陸跟著她。
“蓁蓁發生這樣的事情,秦森一下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商陸跟她邊走邊聊。
喬蕎:“誰家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受打擊呀。”
商陸想到自己女兒感情的事情,也是沒個著落,不由跟著心情低落,“當初我是不是把安安逼得太急了?”
“你現在意識到了?”喬蕎瞧了滿臉愁容的商陸一眼。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難得商陸能夠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一意孤行。
“李遇的病問了很多醫生,都說治不好。”商陸與喬蕎對視,“會不會是心理原因。說不準當初我同意安安和李遇在一起,這病就好了呢?”
哪有摘掉一個腎,就徹底失去性功能的?
肯定是心理原因。
唉!
商陸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再次望向喬蕎時,發現她滿眼淚光。
“喬蕎,你怎麼哭了?”商陸心疼道,喬蕎瞪他一眼,“你現在才發現有什麼用,晚了。”
女兒已經對愛情絕望,一心一意撲到學中醫這件事情上。
她整個跟一個老中醫深赴深山老林采中藥,不是在采中藥的路上,就是在跟她師傅在深山學中醫。
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喬蕎最明白不過了。
女兒以後怕是再也不會嫁人了。
她停下來,瞪著商陸,眼裏是淚水漣漣,“商陸,你的悔悟已經晚了。女兒這輩子可能就和那些草草藥藥一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