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力氣到底還是太小了。
狂野的男人,狂野的吻,瞬間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身體頓時軟綿綿的,開始眩暈,開始墜入黑暗。
媽媽告訴過她,如果有男人想要侵犯她,情況危急,那就踢他腿間二兩肉。
要狠狠用力,一招致敵。
她反應夠快。
再次提膝抬腿,狠狠踢上去。
“嘶……”
受痛的李遇終於鬆開她,滿眼憤怒和痛楚。
“喬長安,你是真想讓我斷子絕孫是不是?”
眼前的女人是絕情絕義的,她眼裏不再有半點溫情和小女人的可愛。
額前的亂發垂下來,如同烏雲蔽天,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待她拂開臉頰邊的碎發,臉上的神情滿是痛斥和厭惡,“李遇,你活該的。”
李遇捂著襠部,臉色都青了,咬咬牙道,“你就不怕把我踢廢了,後半輩子沒人給你性福?”
安安了解李遇,他所謂的性福是指那回事。
她罵了一聲,“流氓。”
“流氓?”李遇冷笑,“嗬,當初是誰非要爬我的床,是誰死皮賴臉地要做我的女人?”
盡管疼得很,但李遇還是直起腰來,滿臉盛怒地走到安安麵前,又是一聲苦笑,“喬長安,難道你忘了,當初你在騎在我身上說過的話?”
好丟臉!
安安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那些不堪的畫麵,讓人麵紅耳赤。
她又羞又怒。
“怎麼?”李遇迎上來,鼻尖擦過她的臉頰,貼到她的耳畔,“不承認?”
安安羞怒交迸地推開李遇,“你不知道人都是會變的嗎?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後悔了。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絕不會和你在一起。”
更不會主動爬他的床。
李遇一聲苦笑,像是在自嘲。
所以,她得知他的死訊時,那樣義無反顧地打掉了他的孩子。
這世道,倒真是人情似紙張張薄。
多麼現實。
隻是一個並不真實的死訊,就能摧毀她所有的誓言,“喬長安,我也寧願從未認識過你。”
……
商陸知道安安為人低調,暫時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鵬城首富之女。
所以他和喬蕎來接安安下班時,是開的那輛外麵貼滴滴打車廣告的比亞迪小轎車。
商陸開著車,喬蕎坐在副駕駛室。
商陸的電話響起時,是喬蕎幫他接的。
那頭的人喊了一聲,“三爺,安安小姐被人欺負了。”
“你說什麼?”喬蕎心懸了起來,“安安被誰欺負了?”
一聽是喬蕎的聲音,保鏢立即改了口,“太太,安安小姐被一個流氓男人親了一下,不過安安小姐把那男人踢了幾腳,我想請求一下三爺,我現在要上去幫忙嗎?”
保鏢瞧著安安小姐現在沒有危險,所以向商陸請求。
喬蕎好像看到女兒了,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不用了,我們到了。”
“臭流氓,敢欺負我女兒。我要讓他牢底坐穿。”喬蕎看著女兒的背影,“老公,停車,安安在那裏。”
商陸的車還未停穩,喬蕎便推開車門急急走下去。
商陸也趕緊下車。
兩人走到女兒麵前,見李遇和安安麵對麵地站在一起,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
他們的到來,讓二人的交談戛然而止。
喬蕎上前把安安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安安,剛剛有流氓欺負你嗎?”
安安疑惑。
反應慢半拍的她,這才想起爸爸有派保鏢暗中保護她。
不過剛剛她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著她,大概是隔得遠,沒看清吧。
她說,“沒事,那個臭流氓被我打跑了,我用了媽媽教我的招式,我沒吃虧。”
李遇臉上的憤怒,有了克製,禮貌地招呼了商陸和喬蕎後,又道,“姨媽,姨父,既然你們來接安安回家,我就先回去了。”
“阿遇,剛剛你看見安安被流氓欺負了嗎?”喬蕎隻關心女兒有沒有吃虧。
李遇神色凝重,“沒有。”
走之前,李遇拿出手機,量出二維碼,遞到安安麵前,“方便加個微信嗎?”
安安:“不方便。”
喬蕎見女兒一臉不爽,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安安,都是親戚,加個微信好聯係。”
安安:“媽媽,我不喜歡這樣的親戚,就是不想加他微信。”
喬蕎:“這孩子,好歹阿遇也是你表哥,他不是也跟你說過對不起了嗎。我們不記恨了,嗯?”
安安:“我就是不想加他。”
安安拉著喬蕎的手,又挽住商陸的胳膊,“爸爸,媽媽,走,我們回家了。”
身後的李遇瞧著安安的背影,淡淡道,“姨父,姨媽,我和安安在歐洲的一些事情,我想和你們聊聊。”
安安鬆開父母的胳膊,回頭,瞪過去,“李遇,你什麼意思?”
“我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讓姨父和姨媽知道。”李遇麵上沒什麼表情,可卻明顯地寫著‘威脅’二字。
安安咬了咬牙,把手機拿出來,“不就是加個微信嗎,二維碼。”
李遇露出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隨即重新亮出自己的二維碼。
滴~
安安掃了碼,加了他的好友,他立馬通過。
通過後,立馬發了一條文字信息給她:晚上微信聊。
安安看了一眼,重新回頭拉著父母,上了車。
車上,喬蕎問,“安安,阿遇說你和他在歐洲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沒什麼,就是一些工作上的過節。”安安暫時不知道怎麼跟父母交代,“他手上有我把柄,我以前專業知識不夠強,工作上犯過錯誤。”
喬蕎覺得,並不是如此。
但她並沒有多問。
商陸的車子,已經從醫院的小道開進了主幹道,一路駛向回家的路。
而李遇的車子,卻還停在原地。
他拿出手機,給安安編輯了很多條信息,認錯的,說對不起的,請求原諒的,都有。
最後一一刪除,編輯了另一段文字:安安,如果我不計前嫌,讓你回到我身邊,你還願意嗎?
安安懷孕不告訴他,又冷漠絕情地打掉他孩子的事情,他不想計較了。
他隻要喬長安。
隻要她能夠回到他的身邊,他什麼都可以不追究。
安安垂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