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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抓周宴有序進行。
所有人圍著已滿周歲的小年年。
小年年的麵前,擺滿了抓周物件。
有書本,包子,白菜,秤砣,尺子,玉如意,五帝錢……
年年走路比較慢,一周歲了還不敢邁開步子。
看到麵前各種各樣新奇的玩意,他隻能爬著往前。
如此琳琅滿目,讓小年年不知拿什麼東西好。
小家夥猶豫不決。
看了看麵前的新奇玩意兒,又看了看爺爺和媽媽。
爺爺商仲伯慈祥地看著小年年,“年年,隨便選一樣你喜歡的東西。”
周歲的小年年,已經能聽懂爺爺的話了。
他又往前爬了一寸。
胖嘟嘟的小手在一把尺子麵前揚了揚,最終並沒有抓下去。
喬蕎看著小年年和商陸越發相像的小模樣,心中難免一陣酸羞。
又想起安安一歲的時候,已經學會走路了。
年年不同安安走路早。
那會兒安安十個多月開始大膽邁步,跌倒了哭兩聲,又爬起來,繼續走。
有一次安安急著邁大步,跌得厲害,額頭上摔出一個又紫又青的包。
想想從學走路這件事情,似乎能看出年年和安安之間的人生境況。
同樣是早產,年年各種順利。
但安安各種不順利,跌跌撞撞,坎坎坷坷。
人不信命,都不行。
安安從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這一生風雨飄搖。
也不知道杳無音信的安安,什麼時候能夠回家。
抓周宴上,喬蕎好想商陸,好想女兒安安。
一次又一次地濕了眼眶,又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擦淚。
她好想年年能夠在抓周宴上,抓住一個平安扣。
那樣就能寓意平安。
如今她隻希望年年平安。
可小年年在地毯上爬來爬去,遲遲不肯下手。
親朋好友們,有的拍照,有的引導著年年抓這樣,抓那樣。
秦森抱著懷裏的躍躍欲試的小女兒秦蓁蓁。
三個月前,小蓁蓁滿周時,秦森已經為她舉辦過抓周宴了。
但小蓁蓁還是對這些新奇玩意很感興趣,非要從秦森的懷裏竄出去,也想抓周。
“蓁蓁,今天是年年弟弟的抓周宴,你不能拿哦。”宋薇輕輕地拉住蓁蓁伸出去的手。
蓁蓁的抓周宴上,她抓住了一個福袋,寓意大富大貴。
今天媽媽和爸爸不給她抓,她好委屈。
小嘴扁了扁,眼淚刷一下落下來。
秦森雖是寵女兒,但是也不能讓女兒在年年的抓周宴上亂來。
他露出微微嚴肅的臉色,“蓁蓁,不乖要打小屁屁哦。”
小蓁蓁更委屈了,眼淚收也收不住。
姐姐盼盼和哥哥小恒,過來哄小蓁蓁。
小蓁蓁不讓他們抱。
每次委屈的時候,她隻喜歡往君澤哥哥的懷裏鑽。
她要君澤哥哥抱抱。
五歲的小君澤張開懷抱,吃力地抱住妹妹。
“妹妹不哭,哥哥抱,哥哥疼你愛你,不哭啊,乖。”小君澤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妹妹果然不哭了。
如今,小蓁蓁越長越漂亮。
成功地遺傳了秦森和宋薇的所有外貌優點。
眼睛大大的,頭發微卷。
小小模樣,全有西域大美女的影子。
可是不知怎的,小君澤總覺得,妹妹蓁蓁再好看,也沒有他的安安妹妹可愛。
君澤好想安安妹妹。
如今在安安妹妹的家裏,參加年年弟弟的抓周宴,不禁想起安安妹妹在家時的場景。
他望向客廳一角。
那架安安妹妹的鋼琴,還擺放在那裏。
他曾站在鋼琴旁邊,聽安安妹妹彈奏著美妙的《梁祝》。
那般能夠瞬間治愈他痛苦過去的天籟之音,他再也聽不見了。
年年的抓周宴上,小君澤睹物思人,越發的思念他的安安妹妹。
如喬蕎的願,小年年最後抓住了一個平安扣。
商仲伯欣喜落淚,“平安扣好,平安扣好,平安吉祥,天守安近。”
喬蕎也欣喜落淚,“我們年年真棒,抓了個平安扣。”
“嫂子,我發現年年這一兩個月,越長越可愛了。”鄧晚舟捏了捏小年年的臉蛋。
喬蕎看了看晚舟,又看了看何啟東,“可愛吧,你和阿東也抓緊點,趕緊生一個。你們倆夫妻顏值這麼高,生出來的寶寶肯定會更好看,更可愛的。”
今天是年年的抓周宴,喬蕎不想去想那些悲傷的事情。
她想一家人開開心心的。
她盯了盯晚舟的肚子,“你們結婚也有兩個多月了,懷上了嗎?”
“……”晚舟有些苦不堪言。
結婚兩個來月,她和何啟東還未真正同房。
其實也睡在一起了,就是同房不成功。
她現在還是處女之身,那層膜還沒破。
這種話題和苦惱,她是想和喬蕎聊聊的,隻是礙於喬蕎近日子來悲痛加身,她沒敢打擾喬蕎。
隻好尷尬地笑了笑,“還沒那麼快呢。”
感受到她的尷尬,何啟東握住她的手,食指指腹在她掌心中輕輕摩挲。
這種被安慰的待遇,讓晚舟心中一暖。
她側眸,瞧見何啟東遞給她一抹歉意的眼神,她也回以一抹沒事的眼神。
兩夫妻那心有靈犀的目光,讓喬蕎盡收眼底。
這兩夫妻越來越有默契了,她也欣慰。
她鼓勵道,“沒事的,再接再厲,你們倆加油,爭取早點懷上寶寶。以後小年年就有伴了。”
說到小年年有伴這件事上,喬蕎又忍不住有些悲傷。
原本小年年是有姐姐的,可是安安一直沒有消息,悲傷在心中又如潮湧。
抓周宴上,大家交談著。
沒有人注意到李宴的悄然離開。
秦森把大家掃了一圈,疑惑地皺了皺眉,“這個李宴跑哪裏去了?”
旁邊的宋薇也朝四周掃了一圈,“是沒看到李宴的影子,是不是上廁所去了?”
“不可能啊,剛剛年年抓到平安扣,他再急也該等到這一刻。”秦森有些疑惑,“我給他打個電話。”
秦森的來電,李宴並沒有接。
這會兒,他正在車道上飆著生死速度。
據他的線人提供的消息稱,在一所私人診所外,發現了商陸的貼身保鏢光頭李潮樹的蹤影。
當初商陸要去金三角,特意把光頭李潮樹兄弟倆,從監獄裏的柯以楠身邊調走。
沉海事件中,光頭李潮樹兩兄弟都犧牲了。
光頭又怎麼會出現在鵬城的一家私人診所?
原本要二十多分鍾的車程,李宴隻用了十分鍾。
按照定位,李宴在尋找著光頭保鏢的蹤影,卻被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你是在找我嗎?”
那是商陸的聲音,渾厚有力,卻又滄桑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