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七和李威兩個人停止了打鬧,“叮叮叮”一陣鈴聲傳來,是李威的手機鈴聲,李威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我老媽的。”李威隨後按下接聽鍵:“媽,什麼事?”
“威子,晚上回來吃飯吧,媽做了你最愛吃的宮爆雞丁。”李威媽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你好久都沒回家吃過飯了。”
李威本來想說不去的,可聽到老媽的話,又改變了主意:“好的,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誰都不忍心拒絕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李威高考落榜後,就從家出來工作,偶爾回家一次,算算日子,李威上一次回家吃飯,是在兩個月前,李威媽打過電話,可都被當時因為大排檔查封心情不好的李威拒絕了,這次出發在即,李威覺得,應該好好陪父母吃頓飯。
在一旁的段十七聽到李威的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算算日子,自己也已經好久沒回過家了。哪怕同在一個城市,自己也很少會家看看父母,不知道父母在家怎麼樣?段十七很慚愧,特別慚愧。
“十七,我媽讓我回家吃飯,你要不要一塊兒啊?”李威問段十七道。
“不用了,我剛才一想啊,我也好久沒回過家了,咱們明天就出發了,我覺得應該回家吃頓飯!”段十七說道。是應該回家了!
“那行,咱明天在我這會和?”李威說。好像想起什麼,李威衝進廚房,打開冰箱門,一陣翻騰。
段十七很奇怪李威的反應:“你幹嘛呐?”
“我靠!你小子剛才下手太狠了,你說我臉上這青一塊紫一塊的,怎麼回去啊?”廚房裏傳來李威的叫罵聲。
段十七聽李威這麼一說,也趕緊照鏡子,梳頭,看見臉上一大塊青的,也往廚房衝去:“還有冰塊兒嗎?給我留點!”
················
段十七站在家門口,敲了敲門。臉上的青腫已經消了,根本看不出來。一元內氣就是有好處啊。段十七感歎道。
“誰啊?”房間裏傳來一個女性聲音,溫暖,而又慈祥。
門開了,一個中年婦女,出現在段十七眼前。“十七?你怎麼回來了?”中年婦女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笑容。
“媽。”段十七本來有很多話想說,可看到母親,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半天才從嘴裏蹦出一句:“媽,我餓了。”
“嗬嗬”王琴是段十七老媽的名字。她看到眼前兒子的傻樣,笑了出聲來,隨後對兒子說道:“馬上飯就好了,快進來,不知道你要回來,媽沒做你最愛吃的菜,下次回來一定要提前打個招呼。”王琴嗔怪的對兒子說道。
“嗯!”段十七重重的點點頭。“我爸呢?怎麼沒見他?”走進房間裏的段十七問道。
“他出去買煙去了。”王琴對段十七說道,然後走進了廚房。“媽,以後讓我爸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段十七說道。
“說了,天天說,有用嗎?我一說他,他就說沒事,還經常跟我說毛主席當年也天天抽煙,不照樣活到八十多歲?索性我就不管他了,愛抽抽去。”廚房裏傳來老媽牢騷的聲音。
“嗬嗬,我爸就那樣。”段十七笑道。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一個硬朗的男人聲音:“開門,我回來了。”段十七趕緊跑去給外麵的男人開門。“爸。”段十七對眼前的男人喊道。
眼前的男人,兩眼明亮不失威嚴,跟段十七有幾分相似,氣質沉穩幹練,不用問就是段十七的父親段德雨。
段德雨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雖然隱蔽,可還是被段十七敏銳的捕捉到了。“回來了?”段德雨看向兒子,隨口問道。“嗯”段十七點了點頭。隨後對父親說道:“爸,你以後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沒事兒,你老子的身體很好。”段德雨擺了擺手走進房間。曾經當過兵,並且立過功的段德雨,身板是挺硬朗的。
“吃飯嘍,你們爺倆別站在那兒了,趕緊洗手吃飯。”王琴端了菜出來對父子倆說道。
“媽,我幫你端菜。”段十七屁顛的跑了過去。“我姐最近回來過嗎?”段十七把菜擺到桌子上,對母親說道。段十七還有一個姐姐,兩年前結婚了。
“回來過,前兩天才剛回來。”王琴說道,“趕緊洗手去,我來端吧。”王琴催促著兒子。
四菜一湯,簡單而又溫馨。
“兒子,怎麼不見文娜?你們倆怎麼樣了?”王琴很關心兒子的終身大事。
“沒事兒,吃飯吧。”段十七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埋頭苦幹於飯菜上。
“吃飯吃飯,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別問了。”段德雨明顯看出什麼了,於是幫兒子解圍道。
王琴白了段德雨一眼,隨後夾了塊肉放進段十七碗裏。“多吃點。以後要經常回來吃飯。”
段十七猶豫了一下,說道:“最近可能不行,公司要派我出差。”段十七想了一個借口,和李威盜墓的事兒,絕對不能說的。
“吃飯,吃飯。”段德雨不耐煩的催道:“再不吃都涼了。”
一頓飯很快吃完了,幫母親洗好碗的段十七,被父親叫進了書房。“十七,是不是有什麼事兒?關於文娜和工作上的。”段德雨看著兒子,問道。
段十七一直都認為父親不是一個普通人,敏銳的洞察力,沉穩幹練的氣質,說話時候的睿智,偶爾流漏出的威嚴。這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普通市民的身上。覺得在父親麵前沒必要隱瞞也隱瞞不了的段十七,把自己分手,和打熊智標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樣也好,不經曆一場事,看不清一個人。你要記住,自己問心無愧就好。”段德雨安慰,並且教育兒子。隨後又問兒子道:“你說的出差的事兒?”
“是和李威一起去做生意。”段十七連忙回答,開玩笑,老爺子可是洞察人心啊,要小心,還要謹慎。
“做生意?”段德雨很疑惑,直覺上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可轉念一想,說道:“你大了,很多事自己都能做決定,我也不多說什麼,不管你是做什麼生意,一定要主意照顧自己。”
“嗯!”段十七重重點點頭,眼眶有點濕潤。
“什麼時候走?”段德雨問道。
“明天。”段十七回答道。“這麼快?”段德雨驚訝道:“不在家呆幾天?”
“爸,我······”
“行了。”段德雨打斷兒子的話:“趕緊去休息吧,路上主意安全。經常往家打電話,別讓你媽掛念。”
“是,我會的爸。”段十七道。
“你當然會,因為,你是我兒子嘛。”段德雨看著兒子說道,他確實長大了,比我都高了。看著比自己要高出大半個頭的兒子,段德雨很欣慰。
“我媽那邊?”
“你媽那邊,我會跟她說的,你放心吧。”
“嗯,那我去休息了。”段十七說道,“你也早點休息。”
看著段十七走出書房,段德雨眼中閃過一抹憂傷,兒子大了,終究要一個人闖蕩的,當初的我,不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