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嘯荒所要做的顯然不隻是說教王不凡而已,他更想將其留在此處。
於是,身在虛空之中的欒嘯荒再次展開了手段。
而其手段尚未顯化時,空間封禁內的六王已然早已達成了一致,竟然同時撤去對空間封禁的影響,致使那空間封禁的破綻迅速變小,而王不凡與南奮康對他們的施救越來越難。
“沒機會了,趕緊走吧……”
下一瞬,異界規則本源光團對空間封禁的影響也消失了,空間封禁再次變的牢不可破。
“我南奮康來日若能踏足界主境,定強斬欒嘯荒為六位兄弟報仇雪恨!”
身材幹癟瘦若枯柴,而其吼聲確實如同天雷響徹八方。
王不凡點頭致謝六位屍族王者,而後仰頭遠望欒嘯荒一眼,旋即與南奮康疾速離開破碎的虛空區域。
百餘丈外,王不凡與南奮康盡皆停身,回首凝望空間困禁處。
此際,哪還有六位屍王的身影,僅剩下大片血霧伴隨著靈魂碎片四處飄渺。
“你這廢物,速去擊破那方空間!”
虛空之上,欒嘯荒厲聲怒叱血葬君。
很明顯,此際的他已然失去了對身處完好空間內的王不凡與南奮康的擊殺能力,也即是說隻能眼睜睜看著,並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本尊根本不允許他在真實空間內動手,或許這也是一種對分身的不放心。但正是由於這種不放心,以至於分身有心殺賊卻根本觸之不及。
王不凡仰頭斜望高空,伸手遙指血葬君,“你問問他敢麼,你讓他下來破碎虛空試試。”
這是一種赤條條的鄙視,根本不加半分的掩飾。
血葬君很憤怒,感覺到極盡的羞辱,數次鼓動勇氣想躍入現實空間與王不凡一戰,但終究還是強自忍住。下方的南奮康亦或是王不凡,隨便拉出一人,他便不是對手,更何況兩人此際盡皆在此。
“你這廢物,要你何用!”
欒嘯荒一眼便看出了血葬君眼中的恐懼,因而憤怒更甚。
血葬君唯唯諾諾,“主人,我無懼於他們,隻是有他們兩人的聯手,根本不會給予我打碎空間破開虛空的機會。我並不怕死,隻是想今日之事尚未做至完美,僅殺了六人而已,還想留此殘命為您效勞,以待日後將他們兩人逐一擊殺,至少也要趁其不備開啟虛空,給主人您留取機會……”
血葬君還要說什麼,欒嘯荒大手一揮,強行打斷,“當真是廢物,今日暫且留你一命!”
血葬君連連叩謝,這便是他想要的結果,隻要命還在就行了,至於日後的界主……此際哪還有野心去奢望那般多。
“你很好,非常之好,我會時時刻刻關注著你的,切記莫要讓我在虛空之中遇到你,第三次相遇時你絕不會再有這般的好運!”
話音響徹天地間,但欒嘯荒其人已然消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絕望中離開了。
欒嘯荒獨自離去,至於血葬君,則被留在了此地,大有任其自生自滅的意思。
“你這條血噬蟲,當日我便不該從不凡手下救你,死不足惜的東西,害死我六位兄弟,來日我定斬你!!!”
南奮康激怒,火焰衝天,那是有形的實質火焰,皆為其心頭怒火。
血葬君膽寒,他哪敢回返現實世界,當即閃身隱於虛空之中。
這是很無賴的做法,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無論王不凡還是南奮康,此際都不敢踏足虛空,因為虛空之中是欒嘯荒的天下,隨其肆意出手。
“混賬無賴惡心的臭蟲,敢做不敢當的東西,有能耐你下來與我單獨一戰!”
南奮康顯然是氣壞了,厲聲喝罵。
血葬君躲身虛空,倒也不再那般害怕,心中有了底氣的他還嘴道:“廢話休要多說,有能耐你上來與我一戰,我以一人之力定斬你二人!”
王不凡自認很多時候他自己也可化歸於無賴一類,但若以此際的血葬君為無賴衡量標準的話,那麼他覺得太過高看以前的自己了,曾經的自己似乎連個無賴的邊都沾不著。
南奮康還欲罵些什麼,王不凡徑自揮手,“走吧,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虛空中,總會有回到嘯荒界修煉的時候。”
“我不甘,我那六位兄弟就如此白白葬送於他手?”
“要麼你進虛空殺他,要麼你在此地守他萬載,你選吧!”
王不凡轉身離去,不再搭理憤怒的南奮康。
而他這一走,南奮康似乎也認清了結果,他若是進虛空必死無疑,可如果守在此地血葬君那隻臭蟲又絕對不敢下來,隻能是徒勞無功的耗費時間而已。
無奈何,南奮康忿忿離去,顯然他隻能選擇等待,等待著如王不凡所言的血葬君出現在嘯荒界內之時。
“兩個無膽懦夫,我以一敵二,難道你們都不敢上來一戰嗎?!”
虛空中,血葬君放肆大吼,以言語盡情的釋放著心中對王不凡二人的怒意。這就仿佛稚童藏在大人背後對同齡小夥伴破口大罵一般,這是無解的,除非擁有幹掉那個大人的能力,但顯然此際無論王不凡還是南奮康亦或者二人聯手,都難以做到。
於是,二人充耳不聞,疾速瞬身離去,任憑血葬君在身後破口咒罵,如同潑皮。
離開後,王不凡與南奮康先是尋到了南奮空。
當南奮空得知自己被利用,差點陷殺王不凡後,滿心的愧疚,而對於六王之死,亦是極度悲傷,悲傷之餘,更多的卻是對血葬君的憤恨,以至於連其父南奮康成了他的發泄對象。
“當初血葬君在魔葬場擊殺王不凡,你跟我說什麼,說利益至上!”
“百年前王不凡欲擊殺血葬君,你反倒將其保下,事後再次跟我說利益至上,小瑕疵無礙!”
“好一個利益至上,好一個瑕疵無礙,如今呢,你睜開眼看看如今,六位屍王盡皆身隕,連你與王不凡都差點被陷殺其中,這便是你所謂的利益至上瑕疵無礙?”
“就因為你眼中的利益,你眼中無礙的小瑕疵,生生奪走了六位屍王的性命,你可對得起我整個屍族,對得起你南奮王的稱謂!!!”
兒子訓斥老子,且是當著外人麵訓斥,這是很令老子尷尬的一件事情。按理說,南奮康該當憤怒的教訓南奮空才是,但他並沒有,因為那是按理說,可此際的他,沒理。
“行了……”
王不凡將憤怒欲不休的南奮空攔下,勸慰一番後,旋即轉移話題,問起了屍族下一步的打算。
如今南奮康為屍族唯一的王,屍族的打算,自然也即是他的打算。
“對於以前所製定的計劃已然無法再繼續,如今唯有先將屍族穩定下來,然後再謀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