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成功進入了殘破空間,這是機緣巧合,恰逢那黑臉屍士出來,但卻也是陷阱,那黑臉屍士想將他堵在裏麵。
不得不說,屍族並不像他們麵上顯現的那樣一根筋,狡詐者亦有之。
就如那黑臉屍士,知道王不凡有可以消失的手段,竟然故意挖坑,讓王不凡跳進去,然後再來一個關門打狗。王不凡進入的目的自然是取東西,可若是能確保出門後將之殺掉,放進去又何妨,至少能確保其逃不掉。
“關門打狗麼?好手段……呃呃!”
王不凡忽而覺得自己用詞不當,但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想將自己困在其中。隻可惜……
放眼打量四周,四下一片漆黑幽暗,根本沒有半分的光明存在,仿佛永夜降臨。
踏足其間,運轉元力充盈雙眸,四周的景象頓時便的清晰可見。
誠如之前交易時的那名屍士所言,這確實是一個殘破的空間,但更是一個殘破的世界。
此際頭頂上方的不再是天空,而是無盡的空間亂流,便是真仙境的存在怕都不敢輕易涉足其中。大地裂痕蜿蜒彌漫,如同萬千大龍盤踞。地麵上,原本古色古香的建築群如今大多都已經坍塌,即便僥幸存在的其上也覆滿了大量的塵土。
整個世界內,似乎沒有半分的生機,到處都籠罩在濃鬱的死亡氣息當中。
“又是一個被毀滅的世界麼?”
當眼界越來越寬,經曆過的事情越來越多,見識到的事情也越來越繁雜,王不凡便覺得自己的修行路看似登高了,實則還是在最底端。
如幽冥海,如雪野冰原,又如魔葬場,再如此地,這都是一些殘破的世界,與嘯荒界相連而已,又或者是葬身於嘯荒界腹內。
可這一個一個的殘破世界,是為何而破,又是出自誰的手筆,這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又是由誰所創造,或者還是由自然所孕育?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在如此多的疑團麵前,王不凡感覺自己就像是稚童,一問三不知,處處不知曉。
當然,他的稚童還要分與誰相比,與那些大能前輩相比他像是稚童,可若是與同境者相比……簡直沒有可比性,畢竟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困在嘯荒界乃至修真界的某一個小地點,天真的以為天就井口那麼大而已。
將紛雜的思緒收起,王不凡依舊以微塵的形態,遊曆在這殘破的世界之中。
據他所見,此世界的建築技藝極其精妙,別的不說,單是那建立在半空中的城池,便如同仙家浮空島嶼,手段非凡。隻不過,如今剩下的僅是些殘城餘跡而已,再不見往昔崢嶸雄壯。
再遠處,還有些修士留下的殘跡,或戰鬥,或修煉,根據殘跡所推斷,此地應該是類似於宗門似的存在。
輕輕飄搖,細細觀看,王不凡絲毫不為界石所著急,仿佛忘記了他此行的目的,將自己變為一個遊客,以遊曆者的身份來親睹整個世界,去推斷曾經此世界的繁華。
越在此間遊曆,王不凡越覺得心情舒暢,如同多走了一個人生,他仿佛見到了有稚童在辛勤的修煉著,有婦人滿懷欣慰的看著自己奮進的兒子,也仿佛看到了此界修士無上的風姿,橫擊天宇,戰古搏今。
這是一場很美妙的遊曆,縱然實際景象僅是廢墟一片,但他卻可從遺跡中推演出很多東西的存在。
隻可惜,這樣美好的遊曆終究被外相所打破了。而這外相,便是來自屍族的屍士。
在三日後,王不凡見到了屍族的屍士,不多,卻也算不得少,足有三百人。修為有高有低,但最強者也不過才仙魂中境而已。
此際,他們正在一片廢墟中努力的挖掘著什麼東西,那裏仿佛是禁靈區域,每個人都在手腳並用的辛勤忙碌著,如同鋤地的慈和老農。隻不過,比之老農,他們的雙眸中卻隱隱透露出了貪婪的色彩。
王不凡以微塵之身飄到上空,俯視全場。
終於,他看到了那些個屍士在挖掘什麼,因為此際有一名修士正高高舉起一塊竹椅般的界石,向周圍眾同族炫耀。
周圍眾多屍士向其顯現出了羨慕的目光,但王不凡卻是打量起了界石出產之地。
那本是一片廢墟,但在眾修士的挖掘之下,已經漸漸顯露出了本來的麵貌。
界石,隻是一座巨城的城頭之石,城內還有其他無數的建築,而建築所用材料,也全部為界石。隻是有些已經失去了光澤,明顯其內不存分毫的力量,也即是已經成為廢石。
“整整一座城池的建築,皆為界石所堆砌?!”
眼前的一幕,給予了王不凡極為強烈的震撼。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此多的界石,到底從何處而來,為何又要成就一座城池。而全部由界石所堆砌的城池,又是如何湮滅在曆史的力量之中。
這一切,沒有答案,隻能由王不凡自己去探尋。當然,在開始探尋之前,他需要幹一件事情,那便是他此行的目的,收集界石。
以微塵之身,王不凡避過廢石縫隙,徑直鑽入整個城池之內,準備開始從內部搞破壞。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當王不凡接觸到城池範圍內時,他的微塵之身頓時被破開,當即顯出本來麵貌,現身於眾屍士身前。且,無法感受到體內分毫元力的存在,如同他根本不曾修煉過一般。
禁靈區域,與當初在雪野冰原內兩大佛器所創造的禁靈區域完全相同!
“外來者,外界修士,殺!”
不待王不凡探究更多,發現他身影的眾屍士便從愕然中醒來,其間更是有屍士開口怒吼,如見殺父仇人一般,欲將他碎屍萬段。而這種屍士,顯然不止一個,而是全部。
“假如沒有禁靈區域,你們根本不是我對手。但此際有禁靈區域……你們更非我之敵!”
強悍的堪比上品元器層次的肉身,此際終於爆發出最原始的莫名偉力。
當先衝到近前的三名屍士,有兩人背後偷襲,一人正麵攻擊吸引王不凡注意力。
不錯的戰術,確實他們也成功了,但隻能說成功了一半。偷襲的那兩人成功了,成功的各自凝結所有力量轟擊在王不凡的身上。但成功的另一半,卻是在開戰伊始便注定了離去。
如同以瓷器去敲打鐵板,偷襲的那兩位,便是如此般的下場。都無需王不凡動手,他們在成功攻擊到王不凡身體的瞬間,自身便開始綻裂,隨即崩碎,幽黑的血液順著廢石縫隙滴落,流淌在城池之內。
而正麵攻擊吸引王不凡注意力的那位,此際更是淒慘,他自以為戰力高絕,實則在王不凡麵前與稚童根本沒什麼區別。非要找區別的話,那隻能說他爆體而亡時的聲音更響亮些。
‘嘭’的一聲,血肉彌漫,骨茬迸飛。
三名屍士,瞬間身死!
隻是,真正的戰鬥,似乎從此刻才開啟。
那先去死去的三人,此際以靈魂狀態衝向了王不凡的顱海,對其靈魂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