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的臉上,有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份笑容,讓馭勝天感覺到了己身的危險。要知道,王不凡可從未承諾過不殺他。
此一刻,他想到了聯合眾人,將王不凡斬殺與此。
可下一瞬間,這個念頭便被他徹底打消。
他可以謊稱是為了幫主人把王不凡給騙來此地,但是他卻無法圓滿遮掩海噬獸身隕一事。屍王確實出現了,但海噬獸即便戰不得,卻可倚靠晶石板來逃過一劫。
而此際,他未死,晶石板卻碎了,甚至連海噬獸也被擊殺。他如何向麵具女子交代,此事根本無法解釋,終究仍是一個死字!
“我可以陪你到直至見到麵具女子,甚至還可以在其死後操控其麾下勢力為你效勞。但是你必須發出天道誓言,承諾不得擊殺於我,繞我一條生路,且不可廢我修為!”
不得不說,這馭勝天想的極為周全,連性命及廢修為這些不利於他的後果全部想到並提前擺到了台麵上,意圖攤開來掰扯清楚。
但他卻忘了一件事,一件最為關鍵之事,實力!
“要麼見人,要麼死。”
擁有足以碾殺馭勝天的實力,王不凡憑何還要對其廢話,更遑論其所要求的發出天道誓言,這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你……”
馭勝天怒指王不凡,卻是啞口無言,沒了別的辦法。
在性命遭受直接性的威脅下,他隻能依言並麵對。因為此際他才徹底發現並清楚,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或者說是講條件的權利。
在馭勝天極其不情願的陪同及帶領下,王不凡終於見到了海噬獸的真正掌控者,馭勝天的主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是麵具女子!
“王不凡?馭勝天?!”
正在吞噬殘屍內元力的麵具女子,在突然發現二人的存在後,大為愕然。但其似乎也並不笨,刹那醒悟。
“獸王大人呢?”
獸王大人,自然是指海噬獸。馭勝天沉默,不作任何回答。
“喚獸板呢?”
所謂喚獸板,應該就是之前那塊晶石板了,隻可惜被馭勝天給揉碎了,此際他自然更不可能回答。
“我知道了。”
王不凡看不透麵具女子臉上的表情,卻可以從其話語中清晰感受出其濃鬱的憤怒。
自認為最安全的、最可值得信任的、發出過天道誓言的手下,竟然把大敵王不凡給帶來了,而且還是在海噬獸身隕的情況下。
要知道,她先前可是委派馭勝天帶著海噬獸去搶奪殘屍的,去擊殺王不凡、鬥陌以及那頭寄身於呼格勒體內的混沌獸的。可眼下可好,鬥陌、混沌獸死不死不知道,王不凡反正是被馭勝天給引到自己麵前了。
“相比於王不凡,我覺得你馭勝天更該死。”
麵具女子聲音平靜,但平靜之中卻是蘊含著極盡的怒意,如同火山在爆發之前。
“主人,我……”
馭勝天欲說些什麼,但麵具女子顯然沒有想聽他解釋的欲望。
平淡的目光,投向了王不凡。
“我知道你想殺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隻要你現在動手殺了那個狗賊,我可以滿足你後一個想法。”
麵具女子的話,讓馭勝天感覺到恐懼,因而他著急忙慌的望向了王不凡,腳下甚至都不由自主的退卻了數步,縱使那幾步的距離並不足以讓他保住性命,但至少心理上會安穩一些。
“沒興趣,殺死你後,我自然會知曉你是誰。”
王不凡的話,讓馭勝天感覺到劫後餘生的興奮感,以及那種緊張過後的大虛脫。
然而,隨後他便見到王不凡如暴龍般狂猛爆發,威勢驚天徹地。
他隻當是王不凡欲殺他,因而心髒再次刹那懸停。可下一瞬,他才發現王不凡原來不是再向他動手,而是殺向了麵具女子,他的主人。
“轟~!”
霸烈似山嶽的悍然一擊暴起,無盡金光彌漫,籠罩整片空間。方圓百裏,都在那一刹響徹起了雷霆般的轟鳴。
一擊過後,王不凡略作抽身。
他在打量,打量那層刹那間浮現的防禦光罩,將麵具女子與殘屍籠罩其中的防禦光罩。他不知這光罩出自於強力法寶還是詭妙陣法,但有一點他很清楚,自己的八成戰力一擊,僅是讓那防禦光罩在震蕩之餘,稍微的弱了幾分光亮而已。
不遠處,見王不凡對麵具女子發起攻擊,馭勝天頓時尋到了機會,欲借此時機而逃遁。
哪成想,他剛剛悄然移步的刹那,那麵具女子的聲音便從防禦光罩內響起,如同惡魔索命之音響徹在其耳邊。
“作為你的主人,我命令你向王不凡展開搏命的攻擊,許死不許退。”
那一刻,馭勝天懵然。
戰,必死,他非王不凡對手,此一點無可置疑。
不戰,仍是死,天道誓言的存在,就是懸在他脖頸上的一口天刀。之前他可以隱瞞天道,故作是王不凡悄然追隨他,但現在卻是再也沒有辦法隱瞞糊弄,因為麵具女子說的很清楚了,許死不許退!
下一刻,馭勝天死了。
王不凡剛剛凝聚起的太極陰陽圖,正準備轟擊麵具女子的防禦光罩,但在聽聞其命令後,頓時將攻擊目標喚作了馭勝天。
他從未答應過不殺馭勝天或者放他一條生路,沒有絲毫的承諾。況且,即便是承諾了,他也不會因為這死板教條式的信守而將一個敵人放過,尤其是害死了其麾下諸多修士的、即將對他展開搏命攻擊的敵人!
於刹那間重創馭勝天並趁機將他轟殺後,王不凡聚起手段,再度針對那麵具女子。
此際,麵具女子正躲身在防禦光罩內,凝神合眸專心致誌的吞噬著殘屍內的元力,並疾速的提升著修為,仿佛她根本不曾看見王不凡的存在一般,更不曾看到馭勝天的身隕。
見麵具女子如此貪婪的吞噬殘屍內的靈力,王不凡心頭頓時起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這種預感,讓他不禁深深的擔憂,緊皺的眉頭便是最直觀的映現。
因而,他開始拚命攻擊那防禦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