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性修真者的認輸,台下觀戰者們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畢竟他們也是如此想的。
雖然選擇繼續參加賭鬥,但是在賭鬥之餘他們更是在拚運氣,隻要不碰到八地魔與王不凡,他們總還是有機會將八日磨礪改為十六日的。
但女性修真者的運氣,顯然不是太好,她碰上了王不凡。
她不想舍棄八日的磨礪時間,但又不想冒著被廢修為的風險。左思右想,所以她數花瓣。但其最後的一個舉動,顯然將她深深出賣。在她內心裏,還是恐懼的情緒居多。
輸掉魔血池內浸泡磨礪的時間,總比把修為連同性命一起輸掉的好。
“繼續。”
八日時間不戰而獲,王不凡沒有半絲喜悅的存在,隻保持平常心,簡單明了的留言續戰,而後便離開擂台,尋空地處繼續坐地修煉。
這時,他已然囊獲了十四日的浸泡磨礪時間在手。
不遠處,眾修魔者望向王不凡,不再言語。
此際,顯然不會再有人認為他是故作姿態,便是連之前黑王不凡者也不敢再言語半句。無論真實戰力也好,倚仗下品元器也罷,畢竟那手段的凶威已然烙入人心。
斧正身為八地魔之一,縱然身居末位,但能將之一擊廢掉且有足夠把握一擊廢掉的人,當真是屈指可數。恰好,他們並不在其內。
很快,第四輪賭鬥結束,迎來了第五輪,也是最後的一輪比試。
當台上的長老宣布最後一輪賭鬥比試開始時,王不凡心中略有疑惑,但周圍之人卻是顯得比較平淡,仿佛他們早就知曉了這是最後一輪。
於是,在擂台上念到他的名字時,他起身,問道身旁那位修魔者,“為何是最後一輪?”
這個問題,似乎把那修魔者給問懵了。
但隨後修魔者恍然大悟,道:“忘記了,不凡大師乃是修真者,並不知曉魔血池的規矩。”
“這魔血池的開啟,每三年僅開啟一次,而且每次最多隻維持三十日的時間。曆來如此,而五輪賭鬥結束,勝者會擁有三十二日的比試。”
“那多出的兩日會被霸霧殿給忽視掉,因此隻有五輪賭鬥。”
王不凡點頭,客套的謝過那名修魔者,而後他便朝擂台上登去。
如此看來,之前那輪空的一輪,倒還真是賺了些小便宜,恰好失去了兩日,否則即便是戰了,贏得的那兩日也會被霸霧殿給割掉。
剛剛來到擂台之上,台下便暴起了吵雜聲。隻是,這吵雜聲似乎並非因為王不凡,而是因為他的對手而發出,甚至還有不少人為之而瘋狂呼吼。
從那些吵雜的呼吼聲中,王不凡得悉了對手的名字與身份——
呼格勒,地魔上境者,八地魔中列前三甲,位居第二。
人還未上場,便有一股壓倒性的氣勢迎麵撲來,如同陰霾的天氣,黑雲積聚,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隨後,有小土丘一般的身影登場,丈許高,小臂比之王不凡的大腿還要粗,其上青筋突起似道道虯龍盤結,鼓脹的肌肉好似根根精鐵凝聚,望之便可知曉其間所蘊含的破壞性力量。
古銅色的印堂上,有一枚好似魔印的魔紋,正是其力量的源泉。那魔印仿佛呼格勒的第三隻眼,能夠看穿古今未來、擁有莫測凶威一般。
不遠處,霸霧殿長老投來赧然的目光,暗暗為自己不曾暗中操作一番而後悔。
竟然碰到八地魔中排名第二的呼格勒,王不凡豈非必輸無疑?要知道,呼格勒單是肉身的存在便已經堪比上品靈器,魔紋一旦激發,更會使肉身晉入到可與下品元器爭雄的地步。
單單憑借兩件下品元器的王不凡,又怎會是呼格勒的對手?萬一王不凡輸了,再埋怨他這位主持賭鬥的長老暗中不曾給他調配個簡單的對手,以至於將失敗的怒火發泄在霸霧殿身上……
這後果,不堪設想啊!
隻是,隨機匹配的對手已然匹配成功,此際若在眾目睽睽之下改變,怕倒是不會得罪王不凡,而是將其餘所有勢力都給得罪了。
因而,長老隻能暗自懊悔著,將焚天香給點燃,任其青煙嫋嫋。
揮手,陰陽龍吟槍顯現,被其緊力握於手中,如臂使指。
旋即,又有元鎧顯現,當即加身,金光赫赫,令其好似戰仙蒞臨人間。
焚天香已經點燃,無需過多廢話,唯戰而已。
八地魔中的第二?為何不來第一人,唯有第一人,才戰的有味道!
正欲動手,突然間,對麵如小土丘般的呼格勒搖頭。
王不凡咧嘴笑道:“你搖頭是在指我非你對手麼?”
呼格勒亦是笑了,聲音粗礫,如同大漠中的風沙,“你非我對手是必然的,所以我要在賭鬥之餘再加一個賭注。”
“我喜歡你那杆會叫的大槍,所以我會出一份煉器材料。當你輸掉之後,留下你的性命,材料也留給你,但是那杆會叫的大槍,歸我!”
會叫的大槍,是指龍吟麼?
王不凡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後敲打著身上的元鎧,道:“再出一份材料,若然我輸了,連元鎧也換給你,你看可好。”
呼格勒再次搖頭,大腦袋如同蒲扇,隨著搖動呼嘯帶風,“不要,那件破鎧甲對我無用。”
破鎧甲……
此一刻,不僅是王不凡無語,便是連台下的眾多觀戰者亦是無語。
他們心中淚如雨下:那破鎧甲,他們可是跪地求都求不來啊!
“說說而已,你竟然還當真要以材料換我的元鎧,我手藝不值錢呐?竟然還被嫌棄了,嗬嗬!”
呼格勒卻是不理會這一點,徑自直接道:“賭局就是這麼個賭局,廢話少說,你敢不敢?”
“不敢。”
呼格勒話剛說完,王不凡想也不想即開口做出答複。
拿敢不敢來激我,你當我是三歲毛孩子?
不怕明告訴你,老子今年四歲了,嘁!
王不凡拒絕,讓呼格勒啞口無言,他完全不曾想到,世間竟有人如此這般的不要臉麵,將自己的懦弱如此般的直麵暴露於眾人視線中,甚至,還將那懦弱暴露的理直氣壯,仿佛占了多大理似的,而且還很驕傲!
擂台下,有埋身黑鬥篷之內的地魔上境者嘴角微微挑起,似是感覺到很有趣。
“是個很有意思的家夥,至少要比呼格勒那個隻長身子不長腦子的家夥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