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山巍峨,占地數十裏,高聳入雲端。
遠遠望去,一片雪白,朦朧若雪白巨獸,坐北而望南。唯有近前才可發現,聖山之磅礴大勢。
當東域五百修士趕至時,西域冰皇一眾早已在此地等候。
兩相彙合,沒有劍拔弩張,亦是沒有客套之言,雪帝與冰皇共同取出無上寶器。
當覆蓋方圓百裏、將整座聖山所籠罩的禁靈區域出現時,有兩方修士共同上前試探。原本隱形不可見卻又切實的存在的聖山禁製,消失了。
霎時間,兩方修士盡皆響起歡呼聲。
聖山開啟,聖山內的兩域一統之機緣必然現世。到那時,冰雪古朝將再複往昔盛世。縱然最後獲勝者仍然不知,但一統的結局是必然存在了。
兩方共千名修士開始登山,當所有人全部邁過禁靈區域後,懸浮與半空中的帝冕與法杖突然發生意外,兩兩交擊,爆發出刺目光亮,遮蔽所有人的視線與靈覺。
當那光亮徹底消失時,兩件無上寶器也隨之沒了蹤影。
霎時間,兩域修士開始對峙,皆質問為何對方突耍心機手段,局勢在爭吵中生機,幾欲開戰。
雪帝與冰皇對視一眼,而後各自攔住了麾下的修士。
眾修士不懂,他們二位卻是明白,若然真為對方所耍手段,此一刻早就利用禁靈之光覆蓋對方,展開襲殺了,哪還會容得他們爭吵。
顯然,帝冕與法杖的消失,隻能與聖山有關。
“有禁靈區域該多好,這裏我當為王,收割一切機緣,無人可搶。”
王不凡心下喃喃,可惜事與願違,禁靈區域消失了。但對於他爭奪機緣的心思,卻未曾與之消失,反倒越來越甚。
“散!”
雪帝與冰皇異口同聲,遣散麾下眾修士。
他們要廣撒網,如此才能最大程度上的優先將一統兩域的機緣握在手中。盡管此際他們雙方皆不知這機緣到底為何物,是人,是獸,是功法,是寶物,亦或是其他,一無所知。
數十裏的聖山,千人散開,根本不可得見,隻霎那間便分了個徹底幹淨。
黃鸝、牛百草與延七郎三人也散去,並未與王不凡一同,顯然他們要想要尋找自己的機緣。
眾人遠遁四散,原本擁擠的聖山腳下,此際僅剩下了王不凡、水漾荷、梅長空、淩蓉、以及夕墨竹與鳳陌舞。
水漾荷朝王不凡點頭示意,而後與梅長空遠遁消失。
淩蓉看了眼夕墨竹,而後又看了眼王不凡,最終也選擇離開。
此際,王不凡像是老農,抄著手,一步步的在聖山上向上攀行,絲毫不與其他修士那般縱身疾飛。
“你倒是悠閑。”
夕墨竹追上,與王不凡並肩而上,鳳陌舞緊隨其身側。
王不凡咧嘴一笑,“尋機緣就是撞大運,大運到時,沒準走著走著突然陷進寶庫也說不定。大運不到,便是漫山遍野的飛也無用。”
夕墨竹點頭認可,“那倒是,誰飛得快便可得的多的,那不是機緣,而是飛燕掠蟲。”
“對的,對的,得一步一個腳印,急不得。”
王不凡停滯腳步,望向身側的夕墨竹。巧合的是,夕墨竹也已然停滯了腳步,在凝望他。
兩人互相對視,旋即盡皆笑,笑的極為釋然。
這種釋然的背後,意味著什麼,鳳陌舞卻是不懂。
她悄悄給夕墨竹傳音,“你倆要?”。
“休要胡言亂語!”
鳳陌舞反駁道:“我哪有胡言亂語,明明是你們在打情罵俏,不是欲行那個又是在作何?夕墨竹無語道:“那是在打機鋒。”
似乎早就知道鳳陌舞會詢問,於是她便解釋道:“我與王不凡都是極致的現實者,或許他會我的容顏有所覬覦,但在機緣麵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向我展開襲殺。當然,我也一樣。”
鳳陌舞疑道:“怎麼會,之前他不是還在君殤手下將你救走麼?”
夕墨竹解釋,“那隻是他為了打壓君殤,順帶著再還一次當初我救牛百草等人的情義。隻有徹底還清了,殺我時才會更加無所顧忌。”
“無法理解,真搞不懂你們的關係。”
“是友,是敵,但絕非你所說的那種關係。”
“你是指配配嗎?”
“你給我閉嘴!”
夕墨竹與鳳陌舞的傳音,王不凡自然無法截獲,況且他也沒有興趣。
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小丫頭,像是一家三口那般,優哉遊哉的行在這聖山之上,一步一個腳印,尋著他們的機緣。
“小鳳凰,你的機緣呢,怎的到了聖山反倒不曾呼喚你了?”
對於王不凡戲謔的稱呼,鳳陌舞很是不喜,但礙於還要請他幫忙奪取,因而也就忍了下來。
“機緣召喚確實來自於聖山,但當我踏上聖山後,那種召喚也就消失了,具體我也不清楚為何。或許隻有當真正尋到它時,我才會再度有所感應或發生某種征兆吧!”
王不凡正聆聽著鳳陌舞的解釋,突然,腳下一軟,雪地當即陷落,三人毫無防備的,瞬間落入山體之中,就仿佛有人設下的陷阱被他們所踩中一般。
耳邊傳來風聲呼嘯,僅刹那間,三人便落下十數丈之多。
操控靈力,王不凡展開飛行,減緩墜勢。
足足數十息過後,他的雙足才碰觸到濕軟的地麵。
此地,離陷入的洞口已然有數百丈之高,唯能見到洞口處隱隱約約的光亮,再無其他明亮處。
耳畔,忽然傳來夕墨竹的聲音,“你這嘴開光了。”
之前王不凡還在戲言,沒準走著走著突然就會陷進寶庫,現在竟然真的陷入,可不就是開光了麼?
王不凡笑笑,“那我倒還真希望如此,能陷入寶庫就好了,但這卻並非寶庫。”
當一口綻放著光亮的盤旋於他頭頂時,周圍十丈地的景象頓時顯現。
地麵上,有大片枯骨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