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台下叱責,叱責延七郎沒鬥誌。
延七郎理直氣壯,“你行你上!”
黃鸝當即啞火,許久才紅著臉硬憋出來一句,“你就不是個爺們!”
眾人皆無語,這話忒他娘霸氣,殺傷力堪比元法上鏡者一擊。
延七郎縱然再慵懶再無鬥誌,被自己女人拿這話激著,怒火也該升騰三分了。
“王不凡,你敢不敢應!”
王不凡點頭,他本就隻想見識下延七郎的攻擊手段,對於誰勝誰負誰戰力更強一些,他根本無所謂。隻是,幹挨打不還手可不是他的風格。
“可以,但有個小變動,我徒手接你十招後,你徒手接我一招。”
徒手,自然是放棄所有靈器,單憑肉身戰鬥。
對於王不凡的肉身強悍,同為出自地靈閣的延七郎自然有所耳聞。
可此刻都已經到了蹲著的地步,再墨跡,豈不是連人的資格都沒了?
“好!”
翻身從三足大鼎上掠下,延七郎凝視王不凡,“第一招,荒古戰傀!”
說完,延七郎便脫下衣袍,徑直丟入了大鼎內。
足足十息工夫內,他才將衣袍重新拽出。
隻是,此刻那衣袍中卻是多了一個人,準確是一個傀儡人,麵色凶悍,肌肉遒勁綻裂,隱隱看見的骨骼,恍若精鐵所鑄,蘊積無限力量。
“去!”
隨著延七郎一聲暴喝,高達丈餘的傀儡人轟然而至,似人形戰車碾壓,一路碎裂擂台迸飛,驟然出拳,恍若攜天地之威,聚荒古之魂,隆隆戰力化拳而至!
凜凜威勢化刀撲麵,刀刀催人麵頰,帶起片片血痕。
王不凡不擋不避,凝集全身之勁力,徑直揮拳相迎。
霎那間,台下觀戰眾人隻覺得有金龍呼嘯,逐日而行,嘯傲天際寰宇。
“轟~!”
劇烈的轟鳴響徹,堅固的擂台在對擊之下徹底報廢,化為一片廢墟,塵土彌漫,遮蔽視野。
待消失後,荒古戰傀消失,戰鬥地僅留下一片廢墟。
稀裏嘩啦的聲音響起,王不凡陡然站起,如同擎天戰神那般,縱然身染血跡,卻更為其增添凜凜威意。
靈湖上境巔峰的遠古戰傀,一拳轟爆!
延七郎微微蹙眉,不是他覺得麻煩,而是覺得自己估計沒錯,王不凡當真是個超級大麻煩。
“第二招,黃泉虛度!”
延七郎從地上隨意撿起了塊破布條,在大鼎內看似洗了片刻,隨即朝王不凡丟去。
進入鼎內的是布條,抽出的卻是一掛掛黃色幽泉,其中斥滿腐蝕性氣息,瞬間將王不凡所在處十丈見方淹沒。
那碎裂的石塊在其中瞬間腐蝕殆盡,化為一股股灰白色的石漿。
“你隻要能渡過這十丈黃泉,即算是勝過此招!”
斥滿腐蝕性的黃泉侵身,霎時間,肌肉如同焚燒的紙屑,片片消弭,很快即露出了古銅色骨頭。
這骨頭的顏色,令觀戰者嘖嘖稱奇,皆不知王不凡為何會有此樣的骨頭,有異想天開者甚至低聲揣測王不凡是否把自己也給煉製成一件靈器了。
王不凡立身黃泉中,步步前行。
隻是這黃泉中有莫大的黏扯力,每一步的前進都要耗費大量氣力,且還伴隨著黃泉極盡的腐蝕。更為重要的是,這黃泉似乎還隱隱對靈魂發起一定的衝擊作用。
運轉涅槃法,體內如雷隆隆作響,燦金色的靈力疾疾恢複,對身上傷口進行愈合。
“臨!”
王不凡唇齒輕啟,霎時間,有浩蕩音波破口而出,瞬間抹平了波瀾的黃泉,令其陷入死寂。
遠處,黃鸝懵然。
那種仙音,她可耗費本源之力召喚而不可得,王不凡當初隻是被圍殺,竟然就切身體悟了其中一音符?
這份天賦,簡直沒道理可講啊!
極盡之力爆發,王不凡穿行於黃泉中,很快即走出了黃泉所在十丈範圍內。
此刻,眾觀戰者才得以清晰發現,他的肉身竟然在迅速愈合著,簡直超出他們的認知常理。
有人嘀咕,王不凡一定是事前服用了某種靈丹妙藥。以他煉器師的身份,想要換取這種靈丹妙藥簡直不要太簡單。
當然,這也是最為合理的揣測,得到了眾人的認同。
延七郎卻是知道,這根本不是丹藥效用,而是王不凡所擁有的一種強力恢複秘技。這種秘技,當初黃鸝施展天道仙音時他可是親眼所見。
“第三招,一羊之魂!”
延七郎隨手從地上取了塊碎石,徑直置入了鼎內,像是涮羊肉一般的涮了幾下,隨即取出即要丟向王不凡。
王不凡連出聲阻止。
眾觀戰者隻當他欲認輸,卻聽得王不凡開口說道:“你的所有招式皆靠這大鼎?”
延七郎點頭,毫不否認。
王不凡愕然相望,那這鼎也太神奇了,隨即撿點動西丟進去再拉出來,即可變為強力的攻擊手段,天底下竟然有這般神奇的靈器?那延七郎又算是哪門子的修真者?
延七郎似乎看出了王不凡的疑惑,徑直解釋道:“這萬物鼎與我性命交修,除我之外的其他人不可使用。即便被別人奪走,它也隻是尊廢棄無用之鼎,其強度甚至連半步下品靈器都不如。”
“我,算是另類的煉符師。”
另類的煉符師,這還真夠另類的,王不凡嘖嘖稱奇。
他本想將這萬物鼎加為賭注,沒成想,延七郎一番話卻是絕了他的念頭。
想來也是,若然大鼎誰用皆可,那延七郎區區一個靈湖上境者,又如何能將其保住?早就跟燭耀元器爐一個下場了。
王不凡伸手示意,延七郎徑直將石頭拋向他。
王不凡疾疾躲避,哪成想這石頭竟然如同有靈,竟對他鍥而不舍,疾速追擊。
迫於無奈,王不凡隻得揮拳交擊,將那石頭擊碎。
出乎他意料的,那石頭竟然真的平凡無幾,隻剛剛碰觸拳頭即刻化為粉末。
而下一瞬,王不凡便感知到了怪異。
有詭異莫測的力量透過拳頭傳入他全身,強行改變他身體構造。看那變相結構,竟然似是想要將他整個人化作一頭羊!
一羊之魂,竟然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