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蕩漾的湖水中,一座四角亭府矗立。亭府通體發紫,泛耀著璀璨的亮芒。
亭府無底,四根擎亭柱紮根湖水中。在那四根粗壯堅挺的柱子上,有晦澀難明的文字如龍蛇般盤踞其上,其中仿佛蘊含著成仙的奧義。
整座亭府,在湖水中綻放著刺目的紫芒,一種亙古滄桑的玄妙感撲麵而來,令人不禁想要跪伏祭拜。
望著明湖鏡中的紫色亭府,王不凡不禁暗暗聯想到了手臂上的紋身。這亭府,與他手臂上的仙龕紋身極其相似,區別隻在於這亭府是立體的,而那仙龕紋身卻是平麵的。
言仲閣主看了眼王不凡,然後又看向明湖鏡。說話的語氣中,斥滿了強烈的震撼與近乎瘋狂的興奮。
“這亭府必是紫府無疑!先天紫府,竟然是先天紫府,我地靈閣竟然出現一位先天紫府的弟子,好,好,好!”
王不凡為靈湖中境的修真者,而紫府卻是紫府境修真者的標致。在他的靈湖中擁有紫府的存在,那板上釘釘的是先天紫府無疑,這點就是無上真仙來了都不能否認!
“紫色,而且還是紫色的先天紫府!雪副閣主,你真是收了一位好弟子啊,假若你不曾收他為徒,現在我必定親自培養他!”
言仲看向王不凡的目光,仿佛餓了七日的乞丐見到一塊臘肉,目光中都要冒出火花,足可見他心中的興奮到底有多麼強烈。
“紫府本來不就是紫色的麼?”
王不凡的低聲竊竊,換來雪輕嫣的翻白眼,“誰告訴你紫府就該是紫色的,白癡難道就該是白色的?我看你臉也不白。”
王不凡:“……”
雪輕嫣低聲解釋道:“修真世界,紫色為極。紫府,意為極致之府,是構建在靈湖上的大道基礎,代表著成仙最重要的根基!紫府六色代表六層天,分別是……算了,你現在才靈湖境,等你達到紫府境再知曉也不遲。反正你隻要知道紫色是五層天就可以了!”
“這麼說,我先天就擁有紫府而且還是五層天的,豈不是很天才?”
“相當天才,你看閣主的興奮模樣就知道了。”
“那我是天才,誰臉很白?”
“……王不凡,你不要得意忘形。”
師徒二人竊竊著,言仲讚歎聲卻不停息。
“我自認修真天賦尚可,遠超一般凡俗,更是勤加修煉毫無懈怠,苦苦修煉三十載,紫府還是堪堪剛夠晉階的四層天,而你王不凡,先天紫府不說,竟然還是五層天的紫府!”
“這修真天賦,真的是……沒法比啊,唉!”
“不過我言仲仍然很高興,非常高興!你王不凡的出現,就是我地靈閣一飛衝天的征兆。難怪雪副閣主戲言你要成為核心傳承弟子,你,確實有資格,現在就有這資格!”
言仲又讚歎了許久,隨後許出了大量獎勵,兩萬貢獻點,下品靈器攻防套裝一套,丹藥無數,下品靈晶一千塊……包含核心傳承弟子身份在內的大量獎勵,仿佛不值錢般隨意的許給王不凡。
隻是,需要王不凡達到紫府境後才能領取。顯然這也是言仲施展閣主智慧的一種激勵手段,激勵著王不凡勤加修煉,早日達到紫府境。
“宣副閣主,你說我徒弟不夠資格換取地品修煉功法,修煉天賦不足。現在你怎麼說!”
雪輕嫣挺起腰身,麵帶驕傲,挑釁似的望向宣耀衡。
假如說擁有先天紫府的王不凡仍舊被視為修煉天賦不足,那麼這整個嘯荒界估計再也沒有適宜修煉的天才了。
此時此刻他所擁有的天賦,列舉出來足以震駭整個修真界。
先天肉身極限者,四次靈湖者,先天紫府者。隨便選出一項,都是天賦驚人的一項力證。更遑論,此時三大天賦集結於他一身。
“老夫……眼拙,貴弟子,確實天賦驚人,就天賦論,他完全有資格成為核心傳承弟子。”
正高興於宣耀衡的低頭認錯,卻不曾想,他緊接著又開口了。
“但是王不凡品行不端,單是以內門弟子身份言語衝撞副閣主、以下犯上這一條,就足以讓他難成為核心傳承弟子!”
王不凡的天賦,宣耀衡不得不承認,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但他以下犯上的事情,卻也是閣主親眼目睹的。
“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修煉天賦。苦苦修煉數十載,卻抵不過你這個天賦,這讓老夫如何服氣!這麼輕易的就想成為核心傳承弟子?癡心妄想!”
宣耀衡心中暗暗憤恨。
“你……”
雪輕嫣正要反駁,卻被言仲揮手示意打斷,而後就見他在殿內緩緩踱步,顯然是在思慮著該如何處理王不凡以下犯上的問題。
很快,言仲心中就有了決斷。
“地靈閣的規矩,閣內所有成員必須遵守,包括我在內。但正如雪副閣主所言,鑒於王不凡尚未正式入閣,且修煉天賦又極高,所以念在他是初犯,就略施懲戒。”
“王不凡,從今日算起,半年內你必須拓展靈湖完畢並踏入紫府中境。若到時境界仍未達到,嚴加懲處!”
這個名義上的懲處,王不凡欣然接受。
但宣耀衡卻很是不滿,他開口道:“閣主,我對您的懲處有意見。”
“假如換做別的弟子那麼這懲處也算恰當,甚至算得上嚴苛,但王不凡不是別的弟子,他是先天紫府者。隻要靈湖拓展完畢,他就會一步邁過靈湖上境與紫府下境,徑直成為紫府中境的修真者,其修為可與我及雪副閣主比肩。”
“您的懲處,根本就是在走形式!”
宣耀衡說的沒錯,也正因為如此,王不凡才會欣然接受言仲的懲處。在半年內拓展靈湖完畢,隻要不是懶到極致,想要達成簡直太簡單了,尤其還有地品修煉功法的配合。
言仲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盯向了宣耀衡。
有些話他身為閣主不方便說,但別人可以說。
王不凡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心中瞬間有了主意,他走身上前,厲聲喝叱道:“宣副閣主,你竟然敢質疑閣主的決定,你這是在汙蔑閣主徇私枉法,還是在挑戰閣主的威嚴!你這麼說,明顯就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