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歐陽言洛從不是善人,就算是我不要的東西也不會輕易任人奪走。”歐陽言洛眼裏多了份冷笑,“你要的賭注就在我身後,那你給我的賭注又是什麼?”
“我會收回對老鷹所有的財力支持,讓你易如反掌的得到你想要的。”尹陌奇平靜的說道。
歐陽言洛冷嗤一聲,“你以為沒有你我就無法打敗老鷹?”
“你會打敗他,但是我想如果我再繼續幫助他,那你的勝算恐怕也會減少了至少一半。言少現在應該迫切的想要報仇才對,畢竟五年的心血付之東流你也有不甘。”
歐陽言洛不好奇尹陌奇會知道這些事情,因為‘影龍集團’也是黑道起家,雖早己淡出黑道但打探這些消息仍輕而易舉。
“你在威脅我?”
“我是在和你談生意。”
歐陽言洛沉默半許,“好,我和你賭。”
夜初陽不驚訝歐陽言洛的答案,現在的自己早己失了他的愛,他又怎麼會在意自己。隻是想到離開他,她的心終是止不住的心痛。
她不願死心,雖然痛過恨過但是仍不止愛來濃烈,她想要繼續呆在他的身邊,至少再給自己無數個機會,讓他原諒自己。
骰子裝置己經放在桌上,他們選擇是簡單的方法來一次決定勝負,誰的點子大便是誰贏。
默默看著背對自己的歐陽言洛,將他的計劃全盤告訴老鷹的那日後,如海水般的思念和痛苦曾經將自己重重包裹,夢中一次又一次出現他的背影,那般孤寂的背影讓她抽痛。
原本以為他會死去,所以立下重誓若他活著她便一生一世不再離開他,不管他如何對她,她都要守著他。現在他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不想離開。
衝動之下不顧他人在場,夜初陽上前從身後抱住歐陽言洛,感覺到手臂環著的身體僵硬著,夜初陽深情款款的在他頰上下一吻,“這是給你的幸運之吻,我相信你不會輸的。”
做完一切後才發現自己的衝動,嬌羞著臉又迅速退開。
歐陽言洛轉身盯著她嬌羞的模樣移不開眼去,尹陌奇卻是一臉調笑,“該開始了。”
緊張的賭博開始,尹陌奇先開始。十點!
夜初陽心頭一緊,歐陽言洛看似風輕雲淡,心裏卻也佇滿擔心,若他真輸了,他會把夜初陽交給他嗎?
答案是不!因為他還沒有報複完,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有了明確的答案,歐陽言洛也不再遲凝的搖晃手中的骰子,骰子相撞的碎碎聲音卻似敲打著每個人的胸膛。終於骰子落定,掀蓋…….十一點!
夜初陽喜悅的雙眼滿是激動,情不自禁的笑出聲音,輕如清風的笑聲回蕩在大廳裏,那是久違的快樂。
歐陽言洛嘴角勾起唇,得意的看向尹陌奇,“記住你的承諾。”
尹陌奇聳聳肩,不在意的笑起,“我尹陌奇說到做到,但是你的女人我不會放棄。”
歐陽言洛雙眉一挑,眼中滲出‘有本事你就來搶’的意味,夜初陽和齊鷹跟隨在身後準備離開。
“初陽。”尹陌奇突然出聲。
夜初陽轉身揚起生疏的笑容,毫無昨日的真誠,“我叫夜初陽。”
“為什麼不願跟著我,歐陽言洛對你並不好。”尹陌奇在意的是歐陽言洛贏了之後,夜初陽狂喜的反應。
夜初陽搖了搖頭,“我是他的女人,還有我不是貨物。不管你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你的方法讓我覺得自己卑憐低賤的如貨物一般。”
“或許你說的是歐陽言洛將你看成了卑賤的貨物才是。”尹陌奇精光一閃,“他剛才的話比我所說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你又為什麼不討厭他,恨他。”
血色漸漸淡去,痛楚又慢慢恢複,但是夜初陽的柔弱隻屬於歐陽言洛一人,挺起胸膛夜初陽開口,“因為他是歐陽言洛,因為我愛他。”
坐在直升飛機上俯看風景會給人一種氣勢磅礴之感,因為天下就在腳下。歐陽言洛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向窗外,壯麗河山無法吸引他的心神。
那受傷卻又堅定的話語在腦中一遍遍回想,“因為他是歐陽言洛,因為我愛他。”堅定的好象理所當然,堅定的讓他也失了魂一般,堅定的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好象跳動。
“言洛,該下飛機了。”夜初陽輕輕的拍了拍歐陽言洛的肩膀,“言洛?”
歐陽言洛立即回神,如避神蛇般避開夜初陽的手,迅速下了飛機。
站在狂風中,夜初陽遠遠的看著歐陽言洛,他相信她剛才的話嗎?還是覺得那隻是一個笑話。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
“恩?”夜初陽沒有想到他會開口。
歐陽言洛恢複冷靜轉身輕挑笑起,“怎麼?你還想讓我把你剛才的話當真嗎?你隻不過是用你精美的演技給我演了一出。你放心就憑你剛才的表演我會讓你見小暄的。”
“你不相信我剛才的話?”夜初陽急切的喚住歐陽言洛,聲音裏有些沙啞,“可是那是我的真心話,我沒有演戲……”
歐陽言洛一顫,動容的感動在腦中一閃而過,轉眼瞥見齊鷹的身影,想起死去的兄弟們又是蝕心的痛苦襲來,所有的感情也隨之消失,他鄙夷的哼笑,“夜初陽別用這樣的表情看我,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你的技量,你以為騙得了別人就可以騙過我嗎?我可沒有忘記你的背叛。”
“不過你演得不錯。”歐陽言洛再度開口,“大概你是知道我會贏吧,否則怎麼就突然給了我一個什麼幸運之吻,怎麼樣被你誤打誤中的猜中的結果,你是不是很慶幸當時你的選擇是對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心裏有多想離開我?算了,今天你表演的真得不錯,我也不再說你了,晚上我會叫齊鷹把小暄抱去陪你過夜。”
如雕象一般立在原地,失魂落魄、痛心疾首的一次次重複著,“我沒有演戲,我沒有演戲……”
解釋被吹散在風中,沒有人去理會,心碎了一地,沒有安慰的支言片語,途留眼淚做伴。
歐陽言洛當天晚上遵守諾言的將小暄還給了夜初陽。
“媽咪!”動聽如銅鈴般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悠愁,眉間終於鬆散開發,嘴角也露出微微笑意,張開手迎接一路小跑過來的小男孩,溫柔的喚著,“小暄。”
“媽咪,為什麼我們搬到這裏了?邵叔叔呢?奶媽說我們搬家了耶。”齊暄皺著鼻子問。
夜初陽淺淺一笑,“媽咪一會兒再告訴你。”
“恩。”齊暄點了點頭,轉身對齊鷹露笑,“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齊叔叔的。”
齊鷹一邊逗著小暄一邊說,“這孩子可真可愛。”
“你喜歡他嗎?”夜初陽眼中露出試探的目光。
“當然。”齊鷹任小暄攥著他的手指,綻開開心的笑容,“他很可愛也很乖,我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麼乖的小孩,不管怎麼鬧隻要陪他說幾句話就行了。”
“其實小暄並不乖,他從來不會讓陌生人抱的。就連照顧他的奶娘也是經過了五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抱著小暄而不使他哭泣的。”
“這麼鬧?”齊鷹有些不相信,“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看來我在小暄眼裏還是VIP級的人物呢,否則怎麼他在我麵前就這麼乖呢。”
“是啊。”夜初陽別有深意的說:“在他的眼裏、心裏你當然是不同的。”
“什麼?”
“沒有,”夜初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差開話題,“齊鷹如果你喜歡小暄的話,那就讓小暄做你的幹兒子怎麼樣?”
“可以嗎?”齊鷹有些驚喜,他討厭孩子但是小暄卻讓他無由的快樂,好象隻要看見他就忘了所有的煩惱,是因為他覺得小暄長得象自己心裏的那個女人嗎?
“當然可以。”夜初陽笑起,“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個孩子的幹爹,小暄快叫幹爹。”
“幹爹。”小暄笑彎了眼,唯一慶幸的是歐陽言洛並沒有把仇恨放在小暄身上。對於小暄來說,他從小就知道邵京不是自己的爹地,所以隻叫他邵叔叔。現在來到歐陽別墅也不過隻是換了個住的地方。
“好,幹兒子來幹爹抱抱。”齊鷹張開手接過小暄,小暄摟著齊鷹的脖子不放,莫名的就喜歡齊鷹身上所散發出的味道。
齊鷹輕笑,一次又一次的逗著小暄,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夜初陽,“這個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
夜初陽心頭如針紮,“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唉,”齊鷹歎氣將小暄放下,“雖然己經有了小暄的存在,但是我還是很難相信你當年的背叛。不管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傷害言少。”
“我知道了。”夜初陽淡淡的皺眉說道,看著齊鷹對小暄的喜歡,她才明白有一種感情是天生的,就象齊鷹對小暄的愛,那也是因為父子之間的天性使然吧。
隻是自己不能告訴齊鷹這是他的孩子,否則齊鷹一定會問她的下落,所有的努力也會付之東流。但是她總忍不住讓齊鷹和小暄多接觸一些,這樣或許她在天上看見這一切,也會很開心的。
“齊鷹,今天讓小暄陪你睡覺好嗎?”夜初陽小心的尋問,畢竟齊鷹再怎麼喜歡小暄,大概也沒辦法接受和一個小孩睡覺吧。
“你不是很久沒有見小暄了?怎麼讓他和我睡覺?”齊鷹好奇。
夜初陽笑著蹲下身牽著小暄的手,“小暄是男子漢,當然和男人睡覺比較好是不是?”
“恩。”小暄點頭,天真靈動的雙眼看著齊鷹,“幹爹,我和你睡覺好不好。”
小暄雖然年紀小卻男子氣概十足,隻是幾日不見夜初陽而己,以前邵叔叔和媽咪一起出差他都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夜初陽,還是硬忍下來了。
齊鷹抬眼看向夜初陽,眼中有絲困惑,更有一絲不經意的懷疑,但是沉默了一會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謝謝你。”夜初陽沒有忽略齊鷹眼裏的動靜,忙找了個理由,“我腳上的傷還沒有好,如果晚上小暄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怕會照顧不到他。”
“我知道了,那我先抱小暄去睡覺了。”齊鷹的目光落在漸漸閉上雙眼的小暄臉上,麵部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夜初陽輕輕點頭,望著齊鷹的背影,喃喃低語,“星兒,遠在天上的你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開心吧。”
清晨,夜初陽起床後便去找齊鷹,“小暄呢?起床了嗎?昨晚他有沒有吵鬧?”
“沒有一整晚他都很乖,”齊鷹眼中閃躲,“隻是他……他現在不在我這裏。”
“不在?為什麼他去了哪裏?他怎麼了?”夜初陽有些激動的上前拉住齊鷹。
齊鷹忙解釋,“你不用慌,他沒事隻是言少讓奶娘帶走了他。”
“沒事就好。”夜初陽苦笑一聲,她差點忘了,歐陽言洛隻將小暄還給他一個晚上,因為她昨晚的戲演的很好,“他呢?”
“言少去接言峰了,他從美國回來了。”齊鷹臉上終有了點笑意,“言少很高興所以親自去接他了。”
夜初陽的身體僵硬,臉色也忍不住蒼白起來,全身的力氣更是慢慢的消失。
歐陽言峰回來了?五年前就躲去美國的他居然還敢回來?為什麼他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卻還可以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回到言洛的身邊。
“你怎麼了?”齊鷹發現夜初陽的異樣。
“我,我沒事”,一顆心被懸掛在空中,夜初陽不想看見他,一點都不想。抬起慌張的雙眼,她快步下樓想要逃出去。
快速飛奔步伐因為撞到一堵肉牆的原因被迫停下。
“你在做什麼!?”不滿的聲音自頭頂發出,夜初陽抬起頭臉色因為看見歐陽言洛背後的人驚嚇的無法言語。
歐陽言峰神態自若的自歐陽言洛身後走出,友好的笑起,“大嫂,這是怎麼了?”
虛偽!夜初陽連退了兩步,好可怕的人,他居然可以這樣的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