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說?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不清楚嗎?在凝望峰守了老妖婦兩百年了,她有讓你見過她嗎?”九夜希夷悠悠道。
“那是因為九夜祭司要閉關修煉!”巴紮黑急切道。
“你就騙鬼騙自己吧!”九夜希夷鄙夷道,然後聲調轉厲,“就憑你一個哮天犬族的棄人,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大呼小叫,要不是老妖婦保你,你早就成為了蠱屍一具,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巴紮黑氣得直喘氣,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擲地有聲道:“所以巴紮黑誓死跟從九夜祭司,生是九夜祭司的人,死是九夜祭司的蠱!”
九夜希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你也不照照鏡子!你能和厲雪茂比什麼!”頓了一下,她又冷冷道,“既然你這麼想當九夜祭司的蠱,那我不妨成全你!”
話音剛落,九夜希夷就從椅子上飛下來,雙手十指翕張,尖利的指甲突然伸張了半尺長,照著巴紮黑的麵門就抓了下去!
時任來不及多想,手中還沒收起來的藤條鞭就抽了過去,在半空中就卷向九夜希夷的脖頸,同時火係靈氣使出,在藤條鞭的鞭梢燃起一簇熊熊火焰,直照九夜希夷的麵門。
九夜希夷自半空中扭身,避開了藤條鞭,繼續抓向巴紮黑。
巴紮黑腳下一動,已經遠離了原地,在岩壁上踏了一下,雙手也是十指大張,嘴巴裏露出尖利的牙齒,反攻九夜希夷。
九夜希夷嘿嘿一笑,道:“就憑你們?”
時任未及細想,左手間的柳葉刀悉數飛向九夜希夷,卻恍惚間見到麵前突然多出了三個九夜希夷,各自使出不同的招式分別攻向時任和巴紮黑。
“分身術!”時任和紫竹同時在自己的腦海中大喊了一聲。
巴紮黑原本是要咬向九夜希夷,見多了三個九夜希夷,目標不變,依然隻認準其中一個,迎麵而上就是一爪,狠狠地撓過那個九夜希夷的身體。
那鋒利可見血飆的一爪卻抓空了,從九夜希夷的身體中劃過,卻不料,九夜希夷卻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後,對著他的後背狠狠一抓,隻見血光四濺,巴紮黑已然受傷,踉蹌了一步,還是立刻就遁遠了,才堪堪避過了緊接而來的第二抓。
那邊廂,時任卻是一個人對付三個九夜希夷。
藤條鞭無論抽中了哪一個,那一個就立刻消失,然後瞬間出現在別處。
時任的柳葉刀也是幾乎把把落空。
九夜希夷的分身術簡直匪夷所思,像是已經突破是空間的限製,可以任意地出現在想不到的任何地方。
時任陷入了苦局之中,他沒有巴紮黑身為犬人的極致速度,完全就是靠著直覺在及時避開三個九夜希夷從任意角度發過來的攻擊。要不是他已經是靈丹期三階的實力,靈氣源源不斷的話,早就已經被九夜希夷不知道擊中了多少次了。饒是如此,他還是左支右絀,感覺有點吃力。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時任深知要是找不出九夜希夷的本體,又或是他不能反守為攻的話,遲早會被九夜希夷擊中,落到巴紮黑的下場——九夜希夷的指甲中顯然是有毒,巴紮黑挨了九夜希夷一抓,雖然及時避開了沒有再挨第二下,可是巴紮黑的臉色明顯變得青綠,這就是中毒的跡象。
要是不早點破了九夜希夷的分身術,再製伏她的話,巴紮黑遲早命喪黃泉,真的成為九夜音霜的蠱屍。
時任飛快地動著腦子,同時仔細地觀察九夜希夷的動作。
三個九夜希夷的動作幾乎不盡相同,可做出動作的時間確實一致的。同時攻向時任,又同時避開時任的攻擊。
時任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三個九夜希夷都隻是分身,而不是本體。
真正的本體也不是攻擊巴紮黑的那個。
而是……時任突然想起了在小白雲宗內門比賽中遇到的一個情況,他在麵臨冀浩天的攻擊時,紫竹曾經教過他一句:天下招式,唯快不破。
對的!
九夜希夷的分身術說到底,就是速度突破了時間的界限而留下來的殘影。隻要時任能夠比九夜希夷還快的話,那他就能破了九夜希夷的分身術!
但是想到歸想到,如何能夠比九夜希夷還快,對於時任來說,還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又花了一點時間繼續觀察九夜希夷,沒過一會兒,就發現這三個九夜希夷盡管動作都是一致的,可是在每次進攻以後,都有那麼幾呼吸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這說明要操縱分身術,還要用分身術對時任進行進攻,其實是需要花費九夜希夷不少精力的。
時任就是要趁著九夜希夷每次進攻後那靜止不動的幾呼吸的時間,對九夜希夷進行反攻。
抓住了這個關鍵,時任現在要做的就是賭一把,賭自己的實力夠高,靈氣夠足,膽量夠強!
時任的意識一起,丹田內的小元丹開始由原先的勻速旋動變得越來越快,源源不斷地把雙係靈氣輸送出來,在經脈中飛速地流轉。而時任就任由這火係靈氣和木係靈氣交叉流轉,不斷地積蓄在丹田內,和小元丹輸出來的靈氣會和在一起,又再度地流轉到經脈中去。
這樣反反複複了幾次,直到時任覺得體內的靈氣已經膨脹到不能忍受的時候,才全數集中到雙腿中,腳下一動,摩擦著地麵,繞著那三個九夜希夷就轉起圈來了。
這一轉圈,時任就覺得眼前的三個九夜希夷漸漸地消失,然後在斜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麵目陰沉的九夜希夷。
那就是九夜希夷的本體!
時任毫不猶豫地淩空斬下青劍。
恢弘的劍氣直貫那個九夜希夷。
九夜希夷抬起雙手,交叉在頭頂,抵擋這青色的劍氣。
隨後,隻見九夜希夷的身體整個一身搖晃,接著就是踉蹌地後退了幾步,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時任收回了劍勢,把青劍對準了九夜希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