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原來如此

“時任!時任!你醒醒!你快醒一醒!這個是迷陣!不是真的!”這聲音很著急,與往常印象中不一樣。

時任搖了搖頭,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來這是紫竹的聲音。而就在他聽出這是紫竹的聲音以後,這把聲音才從之前的虛無縹緲回歸到實實在在。

“紫竹,我這是怎麼了?”時任**了一聲,問紫竹道。

“哼!你總算清醒過來了!我告訴你,這是葬骨嶺的曼陀羅花迷陣。你陷入了迷陣!”紫竹氣急敗壞道,“怎麼叫你都叫不醒!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時任看到了白瓔珞,可是他還沒有走過去抱住白瓔珞的時候,就被雷擊給震得麻木不能動彈了。

“是你身上的劍齒虎衣,及時製止了你。”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好像隔了很遠,又好像就近在咫尺。

時任心中一凜,轉頭看去,就看到九夜希雅站在旁邊,沒有看他,而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葬骨嶺。

“究竟是怎麼回事?”時任問九夜希雅道。

“你陷入了曼陀羅花的迷陣中。”九夜希雅淡淡道,“在這個陣中,你看到了心中所想,所以才沉迷其中。”

原來,就因為時任多看了葬骨嶺一會兒,就陷入了心中的執念。他一直對於白瓔珞命令自己來尋找蟲人之事耿耿於懷,而那俊逸男子和美貌女子都是葬骨嶺上的迷陣所幻化出來的角色,就是為了誘導出他的心中執念,所以他才能被那美貌女子的話所吸引,從而差點走入了葬骨嶺上。

“劍齒虎衣,能夠讓你在走入葬骨嶺的迷陣中及時製止你。”九夜希雅道,終於看了時任一眼,眼神內容飽含深意。

“可你也一直看著葬骨嶺,為什麼就沒有事呢?”時任好奇道。

“葬骨嶺上的曼陀羅花迷陣本來就是我蛇女一族所設的,不會陷陣是很正常的。”九夜希雅說道,“況且,就算我陷陣了,又焉能讓你知道。”

時任不由打量了九夜希雅一眼,見她臉上神色平淡,也看不出陷陣的痕跡,總覺得這一切都很怪異。沒想到葬骨嶺的威力那麼大。

“那我們怎麼翻過這葬骨嶺?”時任問九夜希雅道。

“不用翻。繞過去吧。”九夜希雅道,率先往旁邊走去。

時任:“……”還有這種操作的?不是說不翻過葬骨嶺就到不了孤雪千峰嗎?

不過,九夜希雅走的路的確不一樣,明明看著葬骨嶺還在眼前沒動過,但就這麼走著七繞八繞的,葬骨嶺不知不覺就在身後去了。

葬骨嶺到了身後,眼前就是連綿起伏的山影,影影綽綽的高低不絕。

遠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看來這就是孤雪千峰了。

果然,九夜希雅說道:“前麵就是苗淵的腹地孤雪千峰了。”

時任心道九夜希雅對自己倒是蠻信任的,竟然肯帶自己到孤雪千峰來,難道是因為身上穿的這一身劍齒虎衣的原因嗎?

到底厲雪茂和苗淵是什麼關係呢?厲雪茂和汪洋東又是什麼關係呢?劍齒虎衣為什麼會在汪洋東的手裏呢?

這麼想著,他見九夜希雅一直不停地往前走,也連忙跟上去。似乎半獸人族根本就沒有夜晚不趕路這一說法,而是在夜裏反而走得更快了。他仔細觀察過九夜希雅,發現九夜希雅的雙眼在夜晚中似乎有點變化,像是蛇仁那樣,細細長長的好像會發光一樣,格外怵人。

時任沒九夜希雅這種夜視的本事,不過他倒是因為靈氣等階高,所以也不懼黑夜,倒也沒有影響他跟上九夜希雅。

到了孤雪千峰的範圍內,山林反而沒有深茂了,稀稀拉拉的開始有了縱橫交錯的小徑。小徑也踩得比較幹淨,依稀還能看出有腳印。

“我們沒有村子,不過都算是住在這個範圍裏,有些族人比較喜歡群居,來往就比較密了。走的人多了,也就出來路了。”九夜希雅仿佛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能夠看清楚時任的驚訝表情,淡淡地道。

時任點了點頭,想了想,實在忍不住問道:“其實,希雅,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九夜希雅的聲音很冷淡,但態度卻出乎意料地和聲音不符,算得上是很溫和了。

“你為什麼願意帶我進入苗淵呢?”時任問道,“我說了我是來找蟲人的,難道你不應該防備我嗎?”

九夜希雅腳步都沒停,而是就那麼怪異地一邊走路,一邊回過頭來看時任。她的脖子纖長,看起來很優雅,但是這麼一回頭,卻幾乎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的樣子,幾乎是和時任打了個照麵,著實嚇了時任一跳。

“你說是為什麼。”九夜希雅看到時任驚嚇的表情,似乎笑了一下,很開心的樣子,調皮地問道。

從冰霜美女的人設一下子變成了俏皮的少女,時任接收不了九夜希雅這種畫風的巨大轉變,站在原地,腳步死活都邁不動了。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鬼使神差地開口道:“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九夜希雅白了時任一眼,才嗔道,“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你長得會有厲雪茂好看嗎?是因為你身上的劍齒虎衣。”

時任“哦”了一聲,收起了心中僅有的一點心猿意馬。

九夜希雅回過頭,繼續往前走,細細地又說了厲雪茂和九夜音霜在飛來峰大戰以後的事情。

九夜音霜被厲雪茂打落飛來峰下,身受重傷還被天下靈修追殺,九死一生回到了苗淵,不但遭受了天譴,還受到了半獸人全族的重罰,被關入凝望峰中永世不得超生。但就是這樣,她還是深愛著厲雪茂,此生不渝,用她大祭司和蛇女族族長的身份對蛇女族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萬一有一天劍齒虎衣現世,無論是在誰手中,都要將那個人帶去凝望峰見她一麵。

時任:“……”

他還以為是自己別有機緣呢,沒想到竟然是有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