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在未央的房間?”時任問儒艮。
儒艮的紅色長裙換成了白色的,在跳躍的燈影中顯得有些虛無縹緲,聽到時任問她,頭微微一偏,回答道:“我聽到未央姑娘的房間有動靜,過來看看,結果她不在,你還鬼鬼祟祟。”
時任:“……”他哪裏鬼鬼祟祟了!
當然,現在不是辯駁自己沒有鬼鬼祟祟的時候,時任和儒艮交流了一下情況,發現未央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
儒艮前一晚午夜以後來找時任,見時任不在,就去找未央,可未央也不在,她以為時任帶著未央出去做什麼任務了,也沒有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她又來找時任和未央,還沒見到人,覺得奇怪,就出去找了一趟,並沒有什麼收獲,心裏不安,就等到天黑,把小白雲宗摸了一遍,想了想,還去了一趟上次時任帶她去過的妖獸林,倒是見到了不少小白雲宗的人,就是沒有看見時任和未央。等到她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小白雲宗找人的時候,聽見隔壁未央的房間有動靜,於是摸過去悄悄查看,又暗中埋伏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有人去而複返,就出手攻擊沒想到是時任。
時任這才知道自己在那個秘境裏呆了整整一天,他再出來的時候,見還是午夜,就以為秘境不限時間就是時間不流失,萬萬沒想到時間卻過得和秘境之外的根本不一樣。而根據儒艮所言,未央其實在時任去靜心湖的時候就已經失蹤了。
時任拍著腦袋直懊惱!
早知道未央可能出事,他就在去靜心湖之前先告訴未央一聲。他哪知道隻是去靜心湖找安神草傾訴,哪知道有了靈智的安神草在聽了他的心事以後,直接就把他送進了秘境。而又在秘境裏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原來秘境的傳送門看守者是那些安神草。
……呸,現在根本不是關注秘境的時候,最要緊的是找到未央!
想起未央對自己這麼信賴的樣子,跟著他千裏迢迢來的小白雲宗呆下來,時任覺得心裏滿不是滋味的,又是愧疚,又是擔心。
儒艮看著時任滿臉後悔的表情,倍感奇怪,但卻不明白,隻好提醒他:“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時任想了想,決定先在未央的房間裏仔細找一下線索。
未央的房間很幹淨,收拾得也很整潔,在窗口的高幾上站著一個古樸的花瓶,插著和時任房間裏一樣的花。
時任除了剛回到小白雲宗的時候送未央來過她的房間,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看了半天,隻好對儒艮有些赧顏道:“我沒怎麼來過這裏,你知道未央的房間和之間有什麼不一樣嗎?”
儒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時任見此,無可奈何。
甚至現在,他還不確定究竟未央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別人挾走的。
時任急得團團轉,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紫竹!紫竹!你出來!”
紫竹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你知道未央究竟怎麼回事嗎?”時任知道紫竹身為靈體,來無影去無蹤,簡直比隱身術的效果都要好,而且還愛到處打探打聽,搞不好會知道什麼情況。
紫竹莫名其妙道:“我怎麼知道那丫頭的事?我是跟著你,又不是跟著她。”
“那未央的事,你知道哪些呀?”時任被紫竹一噎,換了個方向接著問。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紫竹有點不耐煩了。
時任:“……”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感覺紫竹在針對他?
但是未央不見了,他也很著急,況且不是他把未央弄丟的!
不對……好像確實是他把未央弄丟的……咋辦呢?
時任再次陷入了了無頭緒的困境中。
然而這次的困境和修煉方麵的又完全不一樣。修煉上的困難,是看得見的感受得到的,同樣更是可以想辦法解決的。因為修煉無關他人,隻需要時任自己努力。
午夜到黎明很短暫,但對於時任來說很漫長。
儒艮先回自己的房間了,而時任也隻好回房冥思苦想,怎麼都想不通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未央是遇到了什麼,才會這樣失蹤了。
他回想了一遍這幾天在小白雲宗發生的事,除了自己去了秘境那段時間以外,別的時候,未央表現得也很正常,除了進出會受到無一例外的關注以外,也沒發現她在小白雲宗有什麼仇敵。
想到這裏,時任一轉念,難道是自己在小白雲宗樹敵太多,連累了未央?
一個熟悉的名字竄進了時任的腦海。
李漢陽!
難道是李漢陽又耍陰招把未央給抓走了?
時任想到這裏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就去外門找李漢陽算賬,可是一想到未央好歹也是築基期的實力了,怎麼還會被李漢陽給擒走?
不過時任在外門多年,對李漢陽十分了解,這人就算自己實力不濟,可因為出身富戶有的是錢,隻要有錢,多少高手找不到?
時任越想越覺得李漢陽的嫌疑最大。畢竟他當初帶未央回到小白雲宗的事也沒藏著掖著,口耳相傳之下李漢陽肯定知道。
想了這麼多,時任決定立刻去找李漢陽查個究竟。
這次他有了經驗,先到儒艮房間,告訴了儒艮一聲。
儒艮要和他一起去。
時任想了想,答應了。
兩人趁黑摸出了內門,往山腳下的外門趕去。
黎明前的夜晚最是寧靜。
除了一些勤奮的靈修,小白雲宗內門和外門上下一片漆黑。時任帶著儒艮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李漢陽的住所附近。
李漢陽身為外門舉足輕重的人物,住所也在重要的位置,不僅方位好,而且周圍還有不少外門一般弟子的房間拱護著。
時任回憶了一下以前來的路線,又使出靈氣探了探,得知附近確實沒人,和儒艮一個輕縱,幾步跳到了李漢陽的房間外。
靈氣的感覺告訴時任,李漢陽確實在房間裏,而且還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