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穀中的景色,永遠都是千姿百態,讓人目不暇接,看著遠處那一團團花錦秀麗,爭鮮奪豔的不知名植物,風緣有限的修真知識,壓根就分不清這些植物哪一些是極為珍貴的靈藥,哪一些隻是尋常的用作觀賞用途的花草,更不要說認清是姓甚名誰的具體哪一種。
以前在綠翠峰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竹林,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綠之色覆蓋在了綠翠峰上,風緣也很難見到其他的植物,最多就在一些修真雜書上略微有所提及,但往往都是一筆帶過,沒有具體的圖形和植物的形象介紹,讓風緣此時隻好整日裏穿梭在這靈藥之間,卻一個也不識,頗有些一心隻向修真道,兩眼忘卻身旁物的感覺。
風緣每日裏都要穿過這坐落在穀中小院正中央位置的靈藥園,雖然都是匆匆而過,且園中的大部分靈藥他都不不認識,但是久而久之,卻在腦海中記下了許多藥物的生性特征。紫月真人看似散亂的將這些靈藥放置在園中,東一簇西一團的擺放,讓人咋一看有些淩亂的感覺,可在風緣這三月的時間裏,每日驚鴻一瞥之下,還是發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例如像那日裏,紫月真人將那株陽參賜給羅師兄的時候,在旁邊的風緣便見識過這種在築基期的境界裏有莫大功效的靈藥,風緣當時也是很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按理來說很快就會在常人的記憶中模糊掉。但是,風緣已然是練氣中期的境界,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風緣的意識特別堅韌細膩,這也就導致了風緣的識海相對同等境界的修真者更為匡闊,風緣對此也有些懷疑,畢竟在以往的修真者總結之下,特別是對練氣築基這兩個境界,都有許許多多的書籍詳細的描繪了,在達到哪個境界,自己身體會出現何種的提升,雖然有些因人而異,但也不會相差太多,風緣現在的意識強度,已然隱隱超過了練氣中期應有的水準,且是超過了許多,按照書籍上的描寫,風緣現在的意識與練氣後期的強者也不往想讓,事出反常,視為妖。
不過鑒於此種好事,風緣也是樂的自己一個人獨享,沒有告訴包括自家師父在內的任何人。畢竟這事與自己身上的異族獸象有著某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方正都是在自己不知名的情況下,自己的意識受到了莫大的鍛煉,不過像這種不知名的鍛煉,風緣在潛意識中有這很深的抵觸之感,所以在這封月穀中的開始一個月裏,風緣每晚裏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細細的研究這被自己忽略了三年的異族獸象,且風緣似乎對那日裏那個喃喃的低語聲入了迷一般,整日裏腦子裏都是回響著這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語。風緣也想盡了一切自己能夠想到的辦法,火燒,水浸,靈力灌注,滴血認主,凡是風緣都已想到的方法都紛紛嚐試了不下十遍,那個讓自己著迷的聲音都沒有再次出現,不過在這段時間的研究中,風緣也隱隱發現了一些東西,且是讓自己非常驚奇,認定了這異族處奪取來的獸象非同尋常之物。
在最開始的火燒之下,往往在火焰還沒侵襲到這獸象的身邊的時候,火焰便自行熄滅,風緣有鑒於此,覺得凡火一類的火焰,可能是此物有著辟火的特性,隨後有用自己的靈氣,施展了一個火焰術,這可是比凡火還要高一等級的火焰,鑒於靈活與凡火之間,世俗中的物質可能遇凡火而不毀,但要遇到修真者手中的最低等的用靈力催發的火焰,基本上是無物不融的,要是遇到高級的修真界的靈石,玄鐵之類的又是兩說。
現等級風緣能夠弄到的火焰對此物沒有效果,風緣也隻能徒生奈何,隻能憧憬自己進階築基期後掌握了那修真者標誌性的三味真火,再來試試這奇異的獸象了。
水浸之法與當初風緣早已實驗過的靈氣灌注之樣,這獸象依然是一副水火不侵的樣子。
最後的滴血之法,同樣沒有收到任何實際的效用,不過,讓風緣開始用此法的時候,倒是差點被自己眼前的樣子驚呆了,狂喜的等待後也隻能繼續呆呆的看著這獸象發愣。
讓風緣驚訝的是,與修真界慣常的條例來看,凡是無主的寶物,隻要自己用精血澆築,都會與寶物產生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且這精血會被寶物自然吸收,畢竟寶物內也是需要靈氣來維持運轉的,而修真者的精血之中,更是蘊含了大量的靈氣。
眼見著這獸象將自己咬破舌苔,吐出的一口精血全然吸收完後,那傳說中聯係,風緣在等待了足足一刻鍾的時間都沒有出現,不服氣的風緣,又是一口接一口的精血再次吐出,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應出現,最後風緣整張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起來,堅挺的身子,也出現了萎靡之情的時候,風緣無奈的放棄了。開玩笑,剛才的風緣完全就是不惜老本的一口一口的吐出自己的精血,而這獸象就像養不熟的白眼狼一般,跟本就是一個無底洞一般,風緣心中一個想法詭異的冒了出來,意思大概是風緣再這樣執著的堅持,一口接一口的精血連續吐出,估計他自己變成了人幹之後,這獸象也不會與他產生一絲絲的聯係。
這三個月的時間裏,便可以看到風緣走起路來,都是有些步履蹣跚,虛浮的腳步就像世俗中的貴公子,流連忘返與那燈火酒綠,風雅之所而變得氣血兩虧一般,風緣就是這樣頂著自己眼圈上黑黑的眼圈與重重的眼袋,每日裏來到這風月樓中觀看陣法一道上的書籍。
風緣看著遠處那在日光照射下,正舒服的抖動著自己枝葉的陽參,風緣不由自主的往陽參的方向靠近了幾步,鼻子尖輕輕的嗅了嗅,就覺的渾身上下有一股暖氣在自己經脈中繞了一圈,自己這三月以來被自己放血一致虧損的身軀,也一掃之前的疲倦,變得再次充滿活力起來。
這三月裏,風緣自從一次偶爾路過這藥園之中,恰巧走到這自己見過一麵的陽參麵前的時候,不經意間的吸了幾口,就發下此藥物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很是滋補,又恐這是自家師父的藥園,不敢輕易采摘,便隻好,每日裏過來沾沾這陽參的靈氣,加快自己的傷勢恢複。
也幸好風緣有著這一層考慮,要是他悄悄的采摘下這一株陽參,不明藥理君臣佐輔的風緣,一旦將這株對築基期修士來說,藥力也是奇大的藥物,服下怕是登時就被這狂暴陽剛的藥力生生的衝破身軀,別說是紫月真人,怕是就連參合派中的那位太上老祖,也無力回天。
再次特意經過這陽參後,風緣便向著不遠之處的風華樓走去,麵對這條每天裏都要行走的小徑,風緣每次到這,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隱隱覺得自己一到此地,便會被人在身後深深的看一眼,無論自己依然來到這裏三月,且三月的時間裏每天都是來此觀看陣法相關的書籍。
風緣聳了聳自己的肩膀,試圖將那身後怪異感覺驅逐一樣,腦袋一甩,竟然用極快的速度轉過頭去,似乎想要找出身後潛在暗中觀察的人,不過映入眼簾的還是那條布滿青色與白色石子的小徑,周邊沒有什麼植物靈藥之類的顯眼物事。
風緣隻得兀自嘲諷的笑了笑後,手中青光一閃,一枚精致的玉佩出現在了手中,朝著離自己身前兩丈有餘的風華樓,隨手搖了搖後,便“吱呀”一聲推開了樓門,進入到了那陣法的海洋世界之中,直到天空中太陽遙遙西墜,快要跌下山頭的時候,才見風緣雙眼中皆是迷茫的神色,從那風華樓中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