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飛身到了後小院的門口,就見裏麵那座竹亭少了三麵,三個大和尚頂替那三麵竹壁站在那裏,高大的身軀就就如三麵肉壁一樣,而張國祥和石戎站在亭中,相互負手,守著一塊色彩奇異的水晶石,似呼這裏發生的一切變化,都不能讓他們的眼睛離開那塊石頭。
欣然慢慢的向院中走去,那個掃地的聾啞老道也向院子門口招了過來,兩個越走越近,最終老道堵在門口,欣然似呼聞不到老道身上發出的臭味,她仍是那麼禮貌的道:“可以讓我過去嗎?”
聾啞老道竟然開口說話,聲音低沉的道:“不行!沒有天師的同意,你不能進去,欣然指指那幾個和尚道:“他們怎麼進去的?”
聾啞老道:“他們是天師的敵人,你也是嗎?”
欣然搖搖頭道:“我不是,但我一定要進去,得罪了!”說完一隻玉也一樣的手掌翻了出來向聾啞老道胸前印去,聾啞老道手中的掃帚翻了起來,前端掃向欣然,欣然就如一隻玉蝴蝶一樣飛了起來,掃帚一掃而空,欣然的手掌卻不收回,讓過掃帚向聾啞老道打去。聾啞老道吸胸而回,掃帚二番出手,此番勁氣彌空,壓向欣然,逼著欣然向後退去,聾啞老道就像平常掃地一樣一掃又一掃的掃出去,逼得欣然一退再退。
石戎一眼看見欣然在和聾啞老道動手,他一直擔心著聾啞老道,生怕欣然有難,那裏還管什麼石頭,一轉身向了塵衝去。
一動之下他們五人之間的勁氣平衡便被打破,了塵搶先出手向石戎一拳搗去,誰想石戎身形倒回,竟轉而向了癡衝去,了癡掌力剛一遞去,石戎又向了了衝去,三個大和尚的勁力一齊向石戎打到,石戎雙腳一轉人向空中衝去,三個大和尚的勁力直向張國祥衝去,石戎手在竹門上一搭飛身而去,張國祥抱起水晶石用龍虎步法,從三個大和尚之中閃了出來,雖然如此,他已然示弱於人,先機盡失再難扳回。
石戎一個箭步縱到聾啞老道身後,一掌‘天宮白雲’向聾啞老道身後打去,欣然也出一掌‘陽春白雪’向聾啞老道麵門打去,聾啞老道掃帚頭向欣然掌上拂去,掃帚尾向石戎掌心點去,那知未等打到,欣然和石戎的勁力竟通過他的掃帚合成一體,兩股勁力轟的一聲把掃帚以及聾啞老道身上的衣服盡皆卷去。
老道退後十幾步,麵上塵色掃去,現出原相,正是華山穆中,他向石戎、欣然二人一笑道:“想來這就是長白的‘雲雪神功’了,果然威力無窮。”
石戎笑道:“穆掌門一向可好啊,我說怎麼見了你就覺得這樣親切,原來果真是熟人。”隨著話音腳下用長白派的‘落地雪花步’向穆中衝去,欣然也以長白‘滿天白雲步’跟著衝到,二人合手向穆中攻到。
此時天師宮門前已殺得血流成河,五嶽門人和天師宮的道士們死的死傷的傷,在天師宮門前倒下一片,周立平以華山‘伏虎掌法’惡鬥段無言,二人武功相當一時難分高下,但潘永福、羅永春雙鬥程福山卻略遜一籌,程福山左手鐵掌、右手大劍逼得他二人連連後退。
另一麵高寧、高淳兄弟聯手,大戰嵩山另四位山神,這兄弟二人用的卻不是天師宮的劍法,而是太行‘八字劍法’當年宋將王彥在太行立寨抗金,手下精兵人人臉上都刺了‘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個字,稱為‘八字軍’王彥便從這八字之上化出一路劍法來稱之為‘八字劍’,這劍法一人用威力隻有三分,兩人合用便有七分,三人齊用就有十分,於此類推,八字軍將士個個修習,聯手用於戰陣,總是大破金兵,此時高氏兄弟聯手使出也逼得嵩山四位山神手忙腳亂。
傅陽獨鬥華山柳絮雙劍,傅陽的武功在天師宮外州十二祭酒之中是最高的,天幹風雷劍已練至十層,但柳絮雙劍也是華山近十年來最傑出的人物,兄弟二人獨創‘弱柳十三劍’柳如風從頭使起,柳如雲從尾使起,變幻莫測,讓人難以迎抵擋。
張素大戰馬天元,張素七天前讓石戎傷了,馬天元之前也傷在周立平掌下,雖說二人時間不同,但馬天元是內傷雖養多日也還有些隱患,倒正好和張素扯平,二人半斤八兩誰也不占便宜,誰也不吃虧。
方敬遠、黃雲和、田化隆、翁仲書四人與東郭雨、南宮風、西門遠、北雲龍四人交手,他們四個的武功遠在恒山四使之下,二十招之後,便已左支右拙難以為繼,好在恒山四使與天師宮沒什麼大的仇怨,出手也留了些情麵這才支撐下來。
泰山派前日敗在天師宮之後,馮玉娘帶著付一成、歐陽洪、風玄三人回去了,說是無論如何不想再丟人了,但柳成天、賀誌中、肖鬆嶺、海飛道長這四大隱宿沒走,此時海飛道長迎戰方文昌,海飛的武功是泰山道家一支中的頂尖高手,雖說比之馮玉娘差的遠了,但比起長年以修心練丹為主,習武使劍為輔的方文昌還是強些的,另外三宿則帶著其它的五嶽弟子向天師宮門下殺去,他們三個的武功再差比起天師宮的弟子們也強得多了,一會工夫便有數位弟子倒在他們的手下。
程福山越鬥越勇,劍蕩開潘永福的寶劍,左掌跟進一招‘天外飛山’打向羅永春右肩,羅永春實在躲之不及,一咬牙關,運氣在肩硬架他這一掌,呯的一聲,羅永春寶劍落地,身子一歪,整個肩骨被打個粉碎,當時暈倒在地。
潘永福大吃一驚手略一慢,程福山跟上一腳踢在他的腰間,潘永福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了,程福山放聲大笑道:“我現在就進你們的天師宮了,看誰能攔我!”大步向宮中而去。
天師宮二百弟子分成十二隊,餘下八人守在宮門前,一見程福山過來,八人同時出劍,有如八道白練一樣向程福山灑去,程福山一劍去,竟未能挑動,他急忙後退幾步,仔細看看,就見這八名弟子按八卦方位而立,已看出他們用的是一路劍陣了,於是大喝一聲道:“小小八卦陣式有何奇哉!”重新衝過去,揮劍與八名弟子殺在一處。
程福山入陣之後,連攻十劍,把天師宮生門那名弟子逼開,搶入生門之位想占住生門以君役臣驅動全陣,那想八名弟子連續轉動,竟把生門之位改為死門,程福山發現之後,二次再想衝出去,卻是做不到了,生生被困在陣中。
柳成天、賀誌中、肖鬆嶺三人連連打倒數名天師宮弟子,眼見護門八名弟子困住程福山均得意的一笑,他們早就看出這八人必然有奇技在身,故一直沒有過去硬闖,此時見他們困住程福山,柳成天、賀誌中、肖鬆嶺三個衝開天師宮弟子的包圍向宮中衝去,並同時大聲道:“我泰山派先入天師宮了!”程福山氣得肚子疼,暗罵不止,但也隻能看著他們三個衝進宮去。
“啊、啊、啊!”三聲慘叫傳了出來,隨後柳成天、賀誌中、肖鬆嶺三人一齊向外跑了出來,剛跑到門口同時摔倒在地,已是死人了,身上全無一點傷痕。
五嶽中人同時驚愕,心道:“天師宮還藏有好手在裏麵!”
海飛道長見了心道:“你們三個真是尋死去了,這裏打成這樣,張天師父子和冷如馨都沒出現,必是在裏麵等著我們呢。”他心下細算,隻覺就是華山三佛和穆中一齊出手也未必是天師宮的對手,猛生一計,寶劍一斜一招‘來鶴清泉’向方文昌胸口刺去,方文昌急閃之時,海飛反手一招‘石關回馬’正劈在方文昌的後背,把方文昌劈倒在地,隨後海飛大聲哭著向柳成天、賀誌中、肖鬆嶺三個跑去,把三人抱起,哭著下山去了。
周立平心中也是驚憂不止,心道:“穆掌門說他已控掌全局了,那這天師宮內的高手又是什麼人?”他擔心穆中的安危,也顧不得武林規矩了,反手拔劍,大聲道:“得罪了!”一招‘有鳳來儀’向段無言刺去,段無言一時不防,退讓未及臉上中劍,急叫一聲捂麵而退,周立平閃身向宮中衝去,他眼前柳、賀、肖三人死在當場,身上卻無半點傷痕,猜想必是暗器所為,故一入宮中寶劍舞動把全身護往。
周立平剛衝過天師宮一院影壁,一聲輕響傳入耳中,周立平就覺心跟著那聲響動猛的向下一沉,難過已級,寶劍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隨後眼前一亮,周立平應變極快,身子向後,但他忘了身後就是影壁,脊背一下撞下,他心知慢上半步一條命就沒了,提氣後撞穿壁而過,那點亮光一下打在壁上。
“好!”一聲大喊,跟著一人閃身飛出,三根手指向周立平的臉上晴明、承泣、四白三穴捺去,周立平隻覺勁氣透過對方的手指衝了出來,沒等捺到,臉上先已疼得難以忍受,他猛吸一口氣,用華山破玉拳向外搗去,拳指相交周立平出招於緊急之間,氣力不足,竟讓對方三根手指逼得拳頭向回沉去。
周立平大喝一聲:“是三指禪的功夫!來人是雷家的嗎!”對麵那人冷笑一聲,道:“周副掌門好眼力,在下‘閻王恨’雷三。”
周立平心中驚恐,忖道:“天師宮怎地竟和雷家聯上手了!”他一拱手道:“雷先生我五嶽和天師宮的恩怨,你們雷家何苦插這個手呢?”
雷三一笑道:“我小弟雷青可是死在貴派手下啊,我們說過,我們雷家會記住這件事的!”
周立平心道:“你們就是趁火打劫罷了。”他看看影壁後麵,就見仍有人閃動,他心道:“不要裏麵還有明遠堂的人才好,不然別的不說,他們的暗器是沒辦法防的。”一邊想一邊慢慢向後退去,剛退了三步,就聽身後有人道:“周副掌門來了,還要走嗎?”周立平也不回身道:“閣下是誰?”那人輕動檀板道:“在下雷言。”
冷如馨追著那人繞著天師宮轉了幾圈,那人武功奇高冷如馨雖連著加勁,但仍是和他差了七尺左右的矩離,怎樣也追他不上。
冷如馨的火氣上來,大聲道:“我不信追不上你!”腳尖連點幾下強行追上,一掌向那人點去,那人笑道:“冷公主年紀這般大了,火氣竟還這般了得!”說著雙腳一用力,身子如大鵬展翅一般飛了出去,又把冷如馨甩開七尺,冷如馨長吸一口氣,內勁從掌尖衝了出去,向那人的後腦衝去。
那人讚道:“好!長白飛雪勁,曆害!”左手翻回去一撥,冷如馨就覺對方的掌勁也是極寒極冷,不由一愕忖道:“什麼人的武功竟能與我長白的內勁相仿?”
她腦筋一轉猛然大聲道:“雷泰!雷老鬼!是你嗎?”那人發聲大笑道:“老嫂子,虧你竟能一眼就認出我來!”說完轉身回來向冷如馨一拱手道:“明遠堂‘四野同震’雷泰見過火扇公主。”
冷如馨看著雷泰一笑道:“難怪那個趙凝說送她來的人說她‘死不了’,有你這位大爺護著,當真是死不了啊。”
雷泰道:“雷某那能得住她,還不是老嫂子手下留情嗎。”
冷如馨冷笑一聲道:“你少說廢話!說說,你來幹什麼?”
雷泰道:“我來看看老嫂子啊。”
冷如馨皺眉道:“你是……為石戎來的?對不對!”
雷泰道:“老嫂子明見千裏啊!”
冷如馨道:“雷老鬼,我勸你快走!少管這裏的閑事。”
雷泰道:“老嫂子,我是什麼也不管,隻是來看看你而已。”
冷如馨略一思忖道:“我知道了,石小子想來天師宮找事,又不想惹我,就讓你來調虎離山了,對不對?”
雷泰道:“老嫂子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冷如馨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雷泰道:“老嫂子慢走!”右手伸出向冷如馨抓去,未等抓到一股極熱之力罩住冷如馨,冷如馨大袖一揚一股寒氣拂去,兩股勁力一觸劈啪作響,雷泰左掌跟著拍到寒勁大盛,把冷如馨的袖力籠住,冷如馨冷笑一聲道:“好啊!你的內力比當年長進多了。”身子轉回雙手舞出一個圓圈,把雷泰的勁力陷在其中,兩隻長袖暴射出去,向雷泰的胸口打去。
雷泰兩掌縮回斬在冷如馨的袖上,冷如馨右袖一熱左袖一寒,冷如馨冷笑一聲道:“這有何奇,勁氣到處,兩袖各結一層薄霜,把雷泰的勁力逼了回去。
冷如馨心道:“此時不知前麵已打成什麼樣子了,我要讓這雷老鬼纏住,千合之內難分上下,我還是走了吧!”想到大聲道:“該我攻了!”袖上的兩層薄霜從袖上飛起,向雷泰射去,雷泰右掌一伸掌心火焰騰空卷住兩片薄霜,但兩片薄薄的霜片在火焰之中竟不化去,雷泰驚叱一聲,左掌跟上,寒勁透掌而出把兩片薄霜吸入掌心。
冷如馨趁這個機會轉身就走,雷泰大聲道:“老嫂子慢走!”跟著追來,右掌勁力彙而成箭向前湧去,冷如馨不必回頭已知雷泰出了狠手,她不敢不接,人在空中一轉兩隻大袖一起暴卷回去,雙手握在一處,向著雷泰的勁氣狠狠砸去,誰想雷泰一翻手勁力收了回來,冷如馨的拳勁砸在地上,塵灰不起,凍地三尺,冷如馨怕雷泰借機向他進攻,長嘯一聲,向後躍去。
雷泰並未出手,右掌在被冷如馨凍上的地麵上一按立時化出一汪水來,笑道:“老嫂子,你急著走什麼啊,我們多年未見,見麵就較量武功,做兄弟的太不好意思了,不如我們坐下敘敘舊,談談王大哥也好。”
冷如馨冷哼一聲道:“你少再來跟著我,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轉身就走,雷泰道:“既然老嫂子不想和我說話,那我就在後麵跟著當無不可吧。”說完就像一個影子一樣跟了上去。
冷如馨又氣又怒,幾翻腳下加力,但她剛才追不上,現在也甩不開。
張顯庸把張應京找了一處安全的所有藏了,然後提了一口劍向後院而來,此時整個天師宮亂成一團,無數的不曾習武的小道士從他身邊跑過去,尋找著藏身之所,外麵的打鬥聲也傳了進來。
張顯庸不管這些,直向後院而去,剛過他父親住的院落,就聽四聲大喊“殺!”青龍四金一躍而下,四把大砍刀向張顯庸頭劈去,張顯庸來不及躲閃,寶劍一橫架住四口大刀,但是讓張顯庸想不到的是四口大刀上的勁力十足,把他壓的整個人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