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害怕蟲子的事情,是他無意中發現,在林月生下球球後的一年,那年夏天,他看著林月被樹上落下來的一隻蟲子嚇的尖叫,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的小媳婦並非天不怕地不怕,她還有一個很小的弱點----蟲子。
想一想都覺得好笑,別人都害怕蛇,老鼠之類的動物,偏林月害怕那麼小小一隻的蟲子,一隻手就可以捏死的東西,顧恒不知道哪裏讓人害怕,他一直沒有問過,直到今天見到林月後背那一背的水泡,他明白了他眼中的輕而易舉就能殺死的小物種,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小恒。”
顧恒聽到門外的聲音,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門,看著站在門口的母親,他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顧母眼神看了看屋子裏,輕聲問:“她還沒有醒嗎?”
今天還沒到家就聽到有人說林月被嚇住了,她連忙趕了回來,她不知道林月是怎麼被嚇住,一進院子,才知道,林月這次被嚇的挺慘,一直哭鬧不停,後背還被蟲子咬了一背的水泡,那個時候,顧母不得不說,她心裏有些心疼這個城裏的兒媳婦。
老頭子的話提醒了她,讓她知道了這兩天對林月的態度有多麼的惡劣,她本就是一個心直手快的人,偏這次知道自己錯了,又掉不下麵子來道歉,在屋子裏轉悠了好半天,才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兒子住的屋子。
顧恒搖了搖頭。
顧母歎息道:“她嚇的不輕,我聽說你去找張家的人了?”
“嗯。”
“你打人了?”
“打了。”
顧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半天,才有些怒氣道:“你是個軍人,怎麼能公然去別人家打人,被人知道了,那些人還不得罵死你?”
“月月被嚇到了,她跟了我四年,第一次我沒有保護好她。”說話間,顧恒話裏帶了濃濃的自責與愧疚。
顧母抬了抬手,又無力的垂下,語氣也軟了幾分:“出來的時候有人看見了嗎?若要我說,你大可以晚上拿個麻袋,打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何必要白天動手。”抱怨過後,顧母又道:“打了就打了吧,我早就看他們家那幾個小子不順眼,這次居然欺負到我兒媳婦的頭上來了,明天我上門去理論一番。”
顧恒看著說個不停的顧母,無語的沉默了下來。
不得不說他的母親,在某個方麵和林月真的很像,一樣的護犢子。
“媽你回去睡吧。”顧恒看了看外麵的天,農村裏沒有時鍾,隻能看天色決定早晚,這會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顧恒知道他母親有早睡的習慣,能過來說這麼一番話,已經是好事。
顧母猶豫了一下,最後歎氣道:“好好照顧她,前麵幾日是我對不起她。”
“嗯。”
顧母走後,顧恒輕聲關上了門,走回床邊,吹滅了煤油燈,合衣躺在了林月的身旁,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半夜。
林月睜開了眼睛,後背的搔癢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動了動身體,一旁的顧恒就醒了過來,黑暗中他看著醒了的林月:“背上很癢?”
“嗯,難受。”確實癢的難受,想要伸手去撓,剛抬手就被另一隻大手給捉住,林月淚汪汪的看著顧恒,委屈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