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為中原第二大淡水湖,位於湖南省北部,長江荊江河段以南。洞庭湖南納湘、資、沅、澧四水彙入,北由東麵的嶽陽城陵磯注入長江,號稱“八百裏洞庭”。洞庭湖據傳為“神仙洞府”的意思,可見其風光之綺麗迷人。洞庭湖浩瀚迂回,山巒突兀,其最大的特點便是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漁帆點點,蘆葉青青,水天一色。春秋四時之景不同,一日之中變化萬千。古人描述的“瀟湘八景”中的“洞庭秋月”、“遠浦歸帆”、“漁村夕照”、“江天暮雪”等,至今都是東洞庭湖的寫照。湖北和湖南之稱,即來源於洞庭湖。
洞庭湖每到六月份湖麵便會有大風大浪,很多來不及回港的船隻便會被打翻更有甚者會被打成碎片,自四海歸心盟統領洞庭,老盟主派人幫助漁民收拾漁船,並且利用洞庭六月風浪最大之時舉辦多場表演,不僅讓漁民們免除很多痛苦,更獲得不少的額外收入。
當下正至六月,洞庭湖畔每三天便會有一場風浪擊穿船隻的表演,原本熱鬧的洞庭湖嶽陽城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這一日恰好是當月風浪最大的日子,要擊毀的也是一艘從東洋倭寇手中繳獲的東洋戰艦,前來觀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岸邊早就布滿了遊客,能親眼看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毀滅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岸邊最好的位置都已經搭好了臨時的座位,座位都按照視角的不同都貼了價格。這將會成為當地在這個時節收入的主要來源。湖麵上風浪還未起,岸上的座位已經銷售一空,更多的遊客選擇視野相對較好的酒樓茶肆,或者幹脆就做到屋頂上觀看。同時今日四海歸心盟盟主歸海思天要親臨現場,帶領眾弟子前往巫山征討倭寇,眾多江湖人士形成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倭寇流竄不是最近才興起的,但是最近幾年尤為劇烈。原本東方世家直把持著海外的貿易,東洋人也慢慢通過東方世家了解了中國,到中國經商的倭人也漸漸多起來。本來雙方和平貿易促進文化交流沒有什麼不好的,直到一些生意失敗的東洋人起了邪念。最早這群人是偷取中土的茶葉絲綢等物品回去變賣,但是當權者本著和平友好的原則沒有對倭人進行應有的製裁。嚐到甜頭的倭人沒有被當權者的慈悲所感化反而變本加厲的在中土進行掠奪,從一開始的絲綢茶葉等物品,進而拐騙中土女子回本國販賣,牟取暴利後的倭人徹底撕去自己的遮羞布,索性做起了強盜,在沿海地區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強大的東方世家絕不容許自己所管轄的區域有這樣的隱患存在的,經過三次大力的清剿之後倭寇們紛紛逃竄到內陸,化整為零,各自為戰,一時間也不會對人們造成太大的禍亂。後來倭寇中出了一位領軍人物,自稱將軍,將各股勢力收編到自己麾下,以巫山為據點發展壯大,為害一方。洞庭湖富庶之地,自然也成了倭寇的搶掠對象,今日當眾毀了這東洋的戰艦,自然是大快人心!
雪楓跟聖火從紅樓趕到洞庭湖花去他們接近十天的時間,剛好有幸趕上了這場盛會,此時他們坐在一個比較靠後的位置,雪楓麵前擺著一個“天命神算”的幡子,聖火的手中拿著一個“妙手回春”的招牌。兩個非職業的騙子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坐在最前方的歸海思天。跟歸海念天的文雅不同,歸海思天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背影與歸海念天十分相似,但是那種雄霸天下的氣勢卻是歸海念天遠遠不及的。東洋戰艦已經停泊在湖中,距岸邊有十幾丈遠,坐在最前麵的人甚至能看的清戰艦甲板上的裂痕。戰艦穩穩的停在那裏,跟眾人一樣等待著宿命的到來。
“四海歸心盟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啊,你看,就那麼幾個小卒子就能鎮得住十幾萬的遊人。”雪楓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聖瞎扯著。
“別跟我在這裝了,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前三排每五個人就有一個四海歸心盟的弟子!四海歸心盟為了重振聲威,可是下了血本的。”聖火沒好氣的回答。
“我就是這個意思,今天肯定不是隻有風浪破戰艦這麼簡單,跟你賭誰做羽諾的男人!”雪楓拉著聖火的幡子,臉幾乎要湊到了聖火的臉上。
“滾!!!!!!!!有多遠滾多遠!”很難得見聖火發那麼大的脾氣。
“額……開始了,這事以後再說。看!起浪了!他們什麼目的很快就知道了。”雪楓很快轉移了聖火的注意力。
風不是很大,湖麵微微的起了波浪,一層一層的。戰艦隨著波浪微微搖動,像是在搖籃中的孩子。很難想象一會兒會有什麼力量來摧毀這堅固的水上堡壘。風漸漸大了,桌子似乎被吹得有點晃動,上麵的茶杯酒壺等物品輕輕顫抖著,一會兒,風的呼嘯聲傳來,桌子上的東西似乎隨時都會掉落的下來。湖麵上漂著很多頂帽子,丟失帽子的遊客大多是初次到來的,沒有什麼準備。當地的漁民會在表演結束後將這些帽子打撈起來,然後重新加工一下賣給他們原來的主人。風越來越大,湖麵上散亂的聚集著片片烏雲,一些座位靠前的遊客甚至失足跌入湖中,湖麵上事先掛好了保護網,漁民們在收取費用以後將落水的遊客一一打撈上來,並且賣給他們一身幹淨的價格不菲的普通幹衣服。
東洋戰艦晃動厲害了,就像是爛醉的酒鬼半夜回家,除了自己以外什麼都是動的。甲板上已經被湖水打濕,桅杆也發出“吱吱”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麼。突然,一個浪打著卷的撲向東洋戰艦。“轟”!浪花撞擊著船身,水灌倒船艙之中,化做細流流到船底。船身晃動的更厲害了,浪花一個接著一個撲向戰艦,像是飛蛾撲火一般,一往無前,不死不休。船身左搖右晃卻沒有絲毫破損的跡象,湖麵出現的些許的漩渦,為這場曠世的表演增彩。風浪似乎是被戰艦的堅強所激怒,一個高達三丈的巨浪“砰”地一聲打到它的身上,東洋戰艦趔趄了一下,然後又穩穩的站立在湖麵上。
“好!!!奧!!!啊!!!!!”岸上傳來各種各樣的叫聲,有驚訝的,有惋惜的,還有女子特有的尖叫聲。
風越來越大,壓著烏雲向湖麵蓋過來。岸上的人被這陣勢下的不由得裹緊衣服抱住周圍的人。風浪夾雜著閃電,呼嘯著打在戰艦身上,戰艦發出痛苦的呻吟,甲板開始脫落,船上的纜繩、木桶等物已經都傾瀉到湖中,桅杆也是搖搖欲墜。
湖麵上的漩渦越來越大,夾雜著碎片在戰艦旁歡騰著。浪頭已經達到十丈高,船身也已經被打出了裂痕,甲板上滿是碎片,內倉也灌滿了湖水,主桅杆也出現斷裂的痕跡,戰艦吱吱喳喳的響個不停!毀滅,似乎隻是時間問題。浪花一朵接著一朵的在戰艦上綻放,狠狠的宣泄著自己不滿,戰艦東倒西歪的就是不肯就範,仿佛兩個殊死搏鬥的對手,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永遠…永遠……
戰艦上的甲板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船身上也滿是裂痕,湖水不停的湧入船內。若不是戰艦外麵包裹的鐵皮隻怕戰艦現在已經散了。轟!!!一個三十丈高的巨浪狠狠的撲到戰艦上,戰艦上碎片紛飛,主桅杆攔腰折斷,船身被直直的推出了十幾丈遠。“嘎……”一陣刺耳的聲音從湖麵傳出,戰艦終於抵擋不住風浪的侵襲,整個船身搖搖欲墜的,慢慢的翻滾著龐大的身軀,一點一點向湖麵倒去。
“啊!”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停止,船身保持著一個側立的動作,多進一分是徹底毀滅,少進一分則雲開月明,但可能會接受更加殘酷的考驗,若是你,會如何選擇,如果可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