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阿莫爾終於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他是譚澤卿的特助,可譚澤卿發起火來威力實在是太大了,為求自保,他還是躲的遠些。
“威脅你?我還不至於這麼無聊。”沈燕冷笑一聲,厭惡的掃了他一眼,“我不過是想提醒你,別忘了你以前做的事情罷了。”
說完,便一把將譚澤卿推開,從他的旁邊離開了。
譚澤卿直直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氣息。”
阿莫爾默默的望天,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當初選擇從羅馬來到這地方工作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了。
“快通知少爺,小少爺找到了!”林子裏一陣陣的呼喊傳來,“小少爺找到了!沈二小姐也在裏麵!”
在聽到安宛忻名字的那一瞬間,譚澤卿麵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他快步上前,隨手抓住一個正在往外麵傳話的人,“你剛才說什麼,沈月在哪裏!”
對方被譚澤卿的氣勢嚇到了,磕磕絆絆的將方才找到韓淩的情形講了一遍。
譚澤卿聽完,便朝著對方說的方向奔去。
阿莫爾在他身後默默的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男人打完電話,便焦急的看著手機,確認錢有沒有到賬,完全沒有注意到睡在地上的安宛忻情況十分的不對勁兒。
這次的夢境中,安宛忻見到的情景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要多。
雜亂無章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對於場景中的人,有些她是認識的,有些卻感到陌生。
可唯有裏兩個人,既不屬於前一種,也不屬於後麵一種。
那兩個人是同小孩兒一起出現的,始終背對著她。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對方都沒有反應。
在安宛忻的心底有一種感覺,那兩個男人,代表了她內心最深處的一段記憶。
安宛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隻覺得自己一眨眼間,就從夢境中回到了小木屋裏。
木屋裏的燈光昏昏暗暗的,讓她幾乎看不清楚小木屋的情景。
“沈二小姐,醒啦?”男人陰沉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
不等安宛忻反應過來,頭皮處便傳來一陣刺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動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嗬嗬。”男人揪著安宛忻的頭發,強迫她揚起頭發來看著自己,“沈二小姐,剛才的苦頭還沒吃夠嗎?你要是再繼續激怒我,我可不保證能像剛才那樣對你溫柔了。”
“你放走了我的小搖錢樹,我打你幾下泄泄憤也不為過。”男人伸手摸了摸安宛忻的臉,“不過嘛,現在我的搖錢樹已經變成你了。等你的姐姐把五千萬打到我的賬戶你,我就放你回去。”
“所以,在那之前,我奉勸你,最好老實點。要是你再想耍什麼花招的話,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安宛忻皺著眉頭,腦子裏的轟鳴聲一陣一陣的,對於男人說的話她基本上就隻聽進去了一半。
隻知道,她馬上就要得救了。
這樣想著,她的心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見安宛忻老實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男人才得意的笑了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小木屋的門被人猛的從外麵踹開,飛起的門準確的落在男人的身上,砸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
譚澤卿站在門口,墨一般的眸子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安宛忻。
安宛忻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可現在那裙子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她的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特別的慘。
譚澤卿隻覺的一團怒火從胸口猛的升起,讓他有種嗜血的衝動。
“boss,您還是先進去看看沈小姐吧……”一旁的阿莫爾看著自家boss極度陰沉的臉色,小聲的提醒。
他怕自己要是在不出聲,裏麵那個被門壓在地上的男人,很可能會血濺當場。
譚澤卿的眸子顫了顫,洶湧的情緒迅速收斂,“把這個男人給我帶回去,我要親自審問。”
尾音那四個字帶著的迫人寒意,讓在場的人聽了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阿莫爾已經漸漸習慣自家boss的樣子了,默默的衝身後的使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將人拖出去。
譚澤卿每踏出一個步子,離的安宛忻的近一點,心也往下沉一些。
最後走到安宛忻的身邊時,他氣的已經全身發抖了。
“安宛忻……”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起來,“安宛忻,能聽到我說話嗎?”
“唔……這又是夢嗎?”安宛忻睜開青青紫紫的眼睛,茫然的看著上方英俊的帶著些邪氣的麵孔,“還是說,我真的得救了?”
譚澤卿心中一痛,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幫她將繩子解開。
“安宛忻,你是傻子嗎?三天兩頭的被人綁架,很好玩兒嗎?”譚澤卿一邊動手一邊罵。
可他嘴上說的再凶,手上的動作都是非常溫柔的。
“還是說,你覺得很刺激?”譚澤卿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樣,“現在把自己弄成這幅狼狽的樣子,夠刺激了吧!”
安宛忻手腳得了自由,想站起來,奈何被綁了好幾個小時,全身僵硬的幾乎沒有知覺了。
稍稍用力,她便又落入了譚澤卿的懷抱,“聽到你這麼凶的語氣,看來就不是做夢了。”
“譚澤卿,幫我叫個醫生把。”安宛忻嘴角微微口氣,歎了口氣,“這次,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傷到寶寶了……”
上次被綁架,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受了涼導致孩子差點流產。
這一次,她是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的,正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這麼緊張。
譚澤卿的眸子沉了沉,麵無表情的抱起她,“想要我幫你找醫生可以,今天開始搬到我家去住。”
“喂,哪有你這麼可惡的人,我都已經成這幅樣子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乘火打劫。”安宛忻有氣無力的窩在譚澤卿的懷抱裏,“不就是讓你幫忙找個醫生嗎?你這個做爸爸的,難道就不該出出力嗎?”
安宛忻很累,可剛剛脫離危險,她身體和神經還沒有放鬆下來,不允許她入睡。
於是,她隻能通過這種不斷的說話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心情和緊張。
譚澤卿也不打斷她,隻靜靜的聽著她說,穩穩的抱著她往前走。
直到快到林子的邊緣時,他才開口打斷安宛忻的話,“安宛忻,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我家,我就把你壞了我孩子的事情告訴沈燕和沈明森。”
他之前,本以為將安宛忻放在沈家是安全的,以沈家的能力,必然沒有人敢動安宛忻。
可現在看來,他當初的這個想法真的是大錯特錯。
連續兩次出事,都是在沈家的眼皮子底下,既然是這樣的話,他何必還顧忌那麼多,不如將人綁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保護。
“你!”安宛忻一激動不小心扯到嘴角處的傷口,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氣,“你就不能別這麼強勢嗎?知不知道我之前為什麼一直不想和你訂婚,就是因為你這脾氣。毒舌又腹黑,還很霸道,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停,自以為是!”
挨個數落著譚澤卿的缺點,她也不怕像平時那麼將譚澤卿給惹怒了。
“那我現在起,把這些脾氣給蓋了,你就會心甘情願的和我訂婚,嫁給我嗎?”譚澤卿話鋒一轉,問出安宛忻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嗬嗬……”安宛忻腫著眼睛幹笑兩聲,“你這個問題太突然了,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回答你。”
譚澤卿沒有發火,隻淡淡的移開視線,“你看吧,有些東西不是我改變你就能接受的。所以,比起那種無意義的方法,我更願意用我習慣的方法,想盡一切的辦法,將你綁在我的身邊。讓你習慣我的腹黑、毒舌和霸道。不管這段時間有多長,隻要你還在我的身邊,我都能接受。”
說這段話的時候,譚澤卿的心情非常的平淡,就像是他平時挖苦安宛忻的那樣。
可安宛忻聽的卻心情相當的複雜,從回國重逢譚澤卿以來,她從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隻一味地覺得譚澤卿對自己的感情很莫名其妙,而且不習慣他對待自己的方式。
可現在回憶起過往的種種,譚澤卿真的一直都在像他說的那樣,對然嘴巴討厭又霸道,但是一直都在嗬護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經曆了危險後人心都會變得脆弱,此刻安宛忻突然覺的,要是和這樣的譚澤卿過一輩子,也未嚐不可。
“小月!月丫頭!”林子的前方,隱隱約約的響起沈燕的聲音。
安宛忻猛的清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臉不自覺的紅了紅。
好在現在天色很黑,再加上她臉上掛彩的情況眼中,沒人能看出她臉上的表情。
沈燕甩開韓雲的攙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著窩在譚澤卿懷裏的安宛忻,眼淚刷的一下子就留下來了,”你這個臭丫頭,怎麼在家門口都被人綁走了。你以為你還是三歲的小孩兒嗎?一點兒戒備心都沒有,我平時是怎麼叫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