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美食的誘惑下,安宛忻還是非常沒有意誌力的下樓了。
銀色幻影停在沈家的大門外,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的耀眼。
譚澤卿灰白的休閑裝,臉上帶了一副墨鏡,整個人都散發著和平時不同的氣息。
“一大早就穿的這麼騷包, 要去幹什麼?”安宛忻掃了他一眼,略帶嫌棄的說。
譚澤卿將早餐遞給她,又打開車門從車裏提出兩個袋子,“今天沒有工作,我要去辦點私事。這些東西你拿回去,記得吃。”
“什麼呀?”安宛忻隻覺得莫名其妙,打開袋子往裏麵瞄了兩眼,就見裏麵是一袋子的補品,“……”
“我昨晚連夜谘詢過醫生了,你這樣的情況前期要多注意。”譚澤卿像是沒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一樣,繼續囑咐,“這些東西的外包裝我已經改過了,別人看不出來用量,你隻要照著我給你寫的吃就行。”
“譚澤卿,都說了我沒有……”安宛忻的臉迅速漲紅。
不等她將話說完,譚澤卿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些東西吃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別和我任性。還有,關於你昨晚說的結婚的事情,我不會逼你。等我們訂婚以後,你覺得什麼時候能舉行婚禮,我們到時候再定時間。”
安宛忻愣了愣,麵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記住從現在開始,任何事情都不準再瞞著我了。”最後一句話譚澤卿刻意的加重了語氣。
安宛忻呐呐的點頭,看著譚澤卿帥氣的上車,然後離開,半響才反應過來。
一大早的,她就拎著這麼多東西回去,要是被她爸和姐看到了,要怎麼說啊!
譚家,自從譚楷重病已經過去了一個周的時間了,譚澤辰幾乎是日日都守在譚楷的身邊寸步不離。
可譚楷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期間好幾次病危,幸好有童醫生在。
餐廳裏,秦蘇邊看電視劇邊喝粥,時不時的傻笑吐槽兩句。
譚澤辰滿臉疲憊的從樓上下來,看著秦蘇的樣子臉上就閃過一抹凝重。
“唉,大表弟你下來了,快來吃早餐,再不吃就要涼了。”秦蘇熱情的向譚澤辰揮手,“姑父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剛才聽童醫生說好像情況已經被之前幾天要好了?”
譚澤辰走到他對麵坐下,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秦蘇喝了兩口粥,覺得不對勁兒,瞄了譚澤辰一眼,“我看你這眼神,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秦澤是你什麼人?”譚澤辰開門見山,沒有繞圈子。
前幾天,他派去調查樸尹茵的孫乾給他帶來了一組照片和一段錄音。
照片上的男人幾次陪著樸尹茵出入酒店,至於那段錄音,則是那個名為秦澤的男人的通話錄音。
“你派秦澤接觸樸尹茵是什麼目的?還有,你早就知道了綁架沈月的是秦澤!”譚澤辰皺起眉頭,像從秦蘇的臉上看出一些痕跡或者線索。
可秦蘇從頭到尾都還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如果那些照片和錄音是在他早些的時候看到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將秦蘇趕出譚家了。
之所以他到現在都還沒這麼做,是因為他還相信秦蘇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
秦蘇慢條斯理的將碗裏的海鮮粥喝的幹幹淨淨,又吃了四個蟹粉包之後,這才長歎一口氣,“大表弟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還知道調查樸尹茵……”
“樸尹茵懷孕了,孩子不可能是我的。”說起這個譚澤辰的臉上閃過一抹厭惡。
雖然他已經大致的猜到了樸尹茵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但是真的知道之後,卻比他預料中還要覺得惡心。
過去的幾年裏,樸尹茵總是做出一副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還口口聲聲的說著有多愛他。
可她愛他的結果,就是這樣。
“額,那個孩子的事情嘛,我也很意外。”秦蘇訕訕的摸摸鼻子,畢竟是他派去的人給譚澤辰帶了頂綠帽子,“秦澤是我堂弟,在我剛來譚家的那一段時間,他也剛好回國。那時候,我需要一個人接近樸尹茵打聽一些事情,就讓他幫了個小忙……”
“哪知道,那小子會搞出後麵的一攤子事情。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一個人,男女之間的事情不都是你情我願的嘛。再說了,這次沈二小姐能平安回來還是因為秦澤在中間通風報信。”
“不然的話,等你們查到沈二小姐的行蹤時,見到的可能就不是一個活人了。”
秦蘇擦擦嘴,覺得自己還有些沒吃飽,又將手伸向譚澤辰跟前的一籠包子,“想要綁架沈二小姐的人是樸尹茵,隻是當時樸尹茵不方便行動就交給了秦澤。至於後麵的事情嘛,你應該都知道了,秦澤告訴了我,我再告訴你,然後你英雄救美將人救出來了。”
說完,他聳聳肩,“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大表弟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你手裏關於樸尹茵的證據,有多少!”譚澤辰沉默片刻再次開口,“你在樸尹茵身上安排了這麼多的旗子,我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不惜排出他的堂弟去“色誘”樸尹茵。
“額,這個嘛……”秦蘇心虛的眨眨眼,“證據什麼的說不上,頂多就是在樸尹茵有所行動之前我能知道她的計劃而已。”
“對了,說到這裏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了。”秦蘇坐直身子,神秘兮兮的朝譚澤辰的跟前湊了湊,“一會兒我要去譚氏開這個月的股東大會,姑父連續一個周沒有路麵已經有些人在懷疑了,樸家那邊好像也準備行動……”
“樸家的人想幹什麼?”譚澤辰抿抿唇,這段時間他一邊要隨時關注譚楷的情況一邊要處理譚氏的公事,每天睡覺的時間幾乎就隻要三四個小時。
一個周下來,他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這個嘛,我也隻是猜測。譚氏在上個月的時候本來製定了一個生態度假莊園的項目,這個項目我們需要拍下東區的一塊地。競拍的低價我們現在已經算出來了,我懷疑樸家會借著這次機會,從被他們控製的股東那裏拿到我們的底價……”
這樣話,東區的那塊地就會被樸家輕而易舉的取走,至於他們製定的生態度假莊園的項目,也會胎死腹中。
“生態莊園?我怎麼沒看到相關的資料?”譚澤辰回憶了一下他這段時間看的所有文件,裏麵完全沒有和這個項目有關的東西。
“這個項目之前一直是由姑父親自負責的,為了保密,公司知道競拍低價的人不超過三個。”秦蘇充他豎起了三根手指,“而今天的股東大會,原本也是定為商量這件事。可今天沒有姑父出馬,就我一個人,我怕那些股東要逼著我將項目的資料全部交出來。畢竟,他們也有知情權。”
譚楷能鎮得住那些古董,所以之前譚楷提出秘密製定方案的時候,股東們心裏有怨言也不敢說出來。
但是今天要是換成了秦蘇出現的話,那些股東們可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而且百分之百會將之前積累的怨氣撒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裏,秦蘇幽幽的歎了口氣,“我這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哦,攤上你們譚家這個親戚。我告訴你大表弟,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等你們譚家的事兒了解了,你可就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
譚澤辰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股東們要看項目的底價,就不能先弄個假的敷衍他們嗎?”
“大表弟,時間緊迫,我從哪裏去做一份以假亂真的競價報告啊!”秦蘇哀嚎一聲,這作假又不是隨便寫個數字在上麵就行了。
其中還涉及到一係列的評估數據,再加上股東們都是些老狐狸,要騙過他們連帶著騙過樸家,沒那麼容易。
“那你打算怎麼辦?”譚澤辰挑眉,“不會是打算,真的將競價透露給那些老狐狸吧?”
“當然不會!”秦蘇往椅子上一靠,吊兒郎當的抖腿,“我都想好了,實在是不行我就裝傻,反正在他們看來我都是一個吊兒郎當的棋子,隻不過身後有譚家和秦家撐腰罷了。既然這樣,我今天就好好的讓他們看看,什麼叫棋子!”
譚澤辰,“……”
可這樣始終不是長久之計,股東大會一周一次,就算秦蘇能拖過今天,還有下次和下下次。
隻要一天他們沒能將東區的那一塊地給拿下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這件事,這件事還是需要一份能以假亂真的競價報告。”譚澤辰敲敲桌子,“報告就交給我,我會讓我的人做好,股東那邊你演戲給演足了。”
秦蘇帥氣的勾勾唇角,似笑非笑的說,“大表弟,秦澤的事情你就這麼容易相信我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譚澤辰輕描淡寫的撇了他一眼,“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