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想法還沒來的及付之於行動,就被扼殺在搖籃中了。
“小白,你到底在幹嘛,車怎麼越開越慢了?你老年癡呆了嗎,不然的話換我來開!”安宛忻嘴上開著玩笑,心中卻咯噔了一聲。
席白不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那種人,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們的車被人動手腳了。
安宛忻心中剛剛升起這個想法,就聽席白凝重的聲音傳來,“車子沒油了。”
公路上,他們的車後麵,拉起了一條長長的水痕,那是油箱漏油的跡象。
“車是什麼時候被人動手腳的。”這下安宛忻不開玩笑了,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我記得你來接我的時候,還說車剛剛加滿了油。”他們今天才跑了這麼一點兒的路,油不可能用的那麼快。
“不知道。”席白抿了抿唇,額頭上開始有細汗冒出,“這車是柳風的,我今天是第一次開,加完油就直接過來接你了。”
安宛忻挑眉,拿出手機報警,“你的意思是,這些人真正想對付的人是柳風?他最近又結了什麼仇家,他不是在老老實實的幫譚澤卿做生意嗎?”
“不是。”席白瞄了一眼後麵越來越近的黑色越野車,飛快的說,“我想說的是,車子隻有在你跟剛才那個許恒說話的時候,有離開過我的視線,而且隻有短短的幾分鍾。”
“遭了!”安宛忻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空蕩蕩的信號格,“我的手機沒有信號了,你的呢?快點拿出來搬救兵。”
不等席白回答,她就伸手將手機搶了過來,打開一看和她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信號格子那兒依然空蕩蕩的。
“不用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使用了信號阻斷的設備,在這個範圍之內,所有的電子產品都沒有信號。”席白腦子飛快的轉著,現在他暫時還不知道對方的目標到底是他和安宛忻中的哪一個,但無論是哪一個,他門都不能兩個人一起在這裏出事。
這樣想著,席白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回頭衝安宛忻喊了一聲,“沈月,這次就當做是還你幫我和柳風的人情了。”
安宛忻微微一怔,立刻反應了過來,“席白,不管你接下來想做什麼,我都是不會同意的!我們兩個今天是一起出來的,那我們就要一起出去。你不要妄想做什麼英雄救美,一你不是我的銀熊,二我也不是你的美,咱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席白無奈的搖搖頭,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我跟你說,現在不是我們鬥嘴的時候,對方的目標不明。要是他們的目標是你,你絕對不能被他們得逞,一會兒車子停下之後,我會想辦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你則找機會逃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但是千萬不要往回跑,那個許恒是敵是友分不清,跑了之後立刻給柳風打電話,他知道該怎麼做。”
“當然,他們的目標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就更好了。我會向他們求情,讓他們放你走,明白了嗎?”席白說著扯了扯嘴角,優雅溫潤的麵有種別樣的帥氣,“哭什麼哭,我又不是要去送死,我這是在為我們兩個能平安活下來做打算呢。”
安宛忻用力的搓搓鼻子,愣是將快流出來的眼淚給憋回去了,“席白,你要是和柳風沒成的話就好了,我這輩子肯定要嫁給你。”
這種時候,哭是沒用的,她知道小白說的是最好的辦法,小白這等於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了她的手裏,她不能拿小白的性命開玩笑。
“少來了,我就算沒和柳風在一起,也不會娶你的。”席白笑著回了一句。
同時,車內響起了油量的警告,提示他們車子即將強迫停下。
席白深吸一口氣,放開方向盤,放任車子滑行一段距離,“沈月,記住我說的話,我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柳風就靠你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的將他們的車攔在中間,車門同時打開,六個黑衣壯漢下車,一左一右將駕駛和副駕駛的位置給擋住了。
“小白……”安宛忻遲疑的喊了一聲,“雖然你剛才的計劃讓我很感動,但是看樣子你的計劃是實施不了了。”
就席白的那個身板兒,中看不中用,他就是怎麼厲害也沒有辦法同時攔住六個帶著武器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八的壯漢。
席白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拆我的台是不是?”
兩人在車裏一唱一和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氣氛。
六個壯漢裏一個光頭站了出來,一拳敲在洗白那方的玻璃了上,“兩位,請下車跟我們走一趟吧!”
“嗬嗬,不用麻煩各位了,我們還是在這裏等拖車就行了。”席白揚起一個笑容,衝對方揮了揮他那完全沒有信號的手機。
安宛忻也掛起了笑容,“對呀,不勞煩各位了,我們等等就行。”
兩人將裝瘋賣傻發揮到了極致,奈何黑衣壯漢們完全就不買單,見他們不下車,直接動手,硬是將車門給他們撬開了。
兩人像是隻小雞仔一樣被揪下了車,席白一站穩立刻擔憂的朝安宛忻看去,見她沒有什麼事這才鬆了口氣,“你們的目標是誰,沒必要,兩個人都抓吧?如果是要錢的話,我們可以給你們雙倍的錢,但是你得讓我們其中一個人離開。”
席白冷靜的和對方談條件,另外一邊,安宛忻嫌棄的想推開那些人的鉗製,“唉,我說你們就算要綁票,提前的準備攻略是不是得做清楚了,我們兩個一個是席家最遊手好閑不值錢的小兒子,一個是沈家收養的義女,都不值錢的,不然你們換個目標?唉,我好好的和你們說話呢,被碰我,我自己會走路!”
一旁的席白猛的聽到安宛忻的話氣的差點吐血,“沈月,你再跟我說一遍?我是席家什麼的小兒子?”
“我說錯了嗎?”安宛忻扯著嗓子回答,“你大哥做生意那麼厲害,你姐則是從政的,哪個不比你出息,結果你都去學了什麼,學了個設計,名堂看著不錯,其實就是個燒錢的。”
“沈月,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裏去了,沈明森收養你是因為你好他去世了的小女兒長的像,結果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我可都聽說了,沈明森都不打算管你了。”
說完,趁著喘氣的間隙,席白衝安宛忻眨了眨眼睛,幹的好,繼續罵。
安宛忻會意的點點頭,“席白想絕交還是想打架?你這個臭小子,是忘了以前被我打的有多慘了嗎?”說著她就作勢要朝席白衝過去。
她身後的黑衣壯漢連忙將她抓住,不讓她靠近席白。
然後,她這邊情況剛剛穩定些了,席白又往她這兒衝,一時間局麵變的有些混亂。
這是安宛忻剛才靈機一動想的辦法,故意和席白鬥嘴,胡亂的給對方造謠。
這樣的話,要是綁架他們的人是為了錢的話,肯定會動搖。
當然,如果對方不是要錢的話,她則和席白將衝突演的更大些,製造一些混亂,然後趁亂逃走。
這些計劃不需要他們商量,憑著他們之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其實吧,安宛忻這個主意是好的,她和席白的演技也非常好。
隻是,他們完全就沒弄明白綁架他們的人的真正的目的,所以兩人假裝鬥嘴的結果是雙雙被敲昏,然後塞進了越野車。
兩輛車子迅速消失在原地,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當天,沈家和席家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但是兩人一直沒回來,兩家人覺的不對勁兒,迅速派出自己的勢力找人……
譚澤辰疲倦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的跟前擺了好幾疊的文件。
他被譚楷趕出了譚家,同時解除了譚氏執行總裁的職位,除了他多年來自己的一些理財之外,所有譚氏名下的流動資金全部都被凍結了。
這是譚楷逼他妥協的方法,譚楷以為隻要斷了他的經濟,就會將他逼入死角,然後低著頭回去求他。
譚澤辰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妥協這件事他這輩子總共就做了兩次,可那兩次所帶來的結果足以讓他痛苦一生。
所以,從今以後,無論他再痛苦,他也不會像任何人妥協。
“譚總……”李昊在門口站了許久,半響才下定決心開口,“我按照您說的私下聯係過幾位投資商,可是……”
自從他們譚總和譚家決裂之後,就創辦了一家自己的新媒體公司,因為注冊資金隻有幾百萬,規模並不大,目前為止公司裏的員工就隻有他和他們譚總。
譚澤辰揉了揉眉心,這樣的結果他並不驚訝,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
以前他還是譚氏的執行總裁的時候,那些投資上巴結都來不及,而現在,他不是譚氏的執行總裁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