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過多久,一直沒人接的電話就將他想要服軟的想法給擊退了。
“那又怎麼樣!”安宛忻也火了,不管不顧的回嘴,“這世界上哪條法律規定,你打來的電話我就一定要接了!”
接不接他的電話,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自由,她憑什麼在這裏受譚澤卿的譴責。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電話裏的氣氛開始變得僵持不下。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但是都能從聽筒裏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很好……”譚澤卿冷笑一聲,“安宛忻,你這是在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我也樂意!”安宛忻不甘示弱的回擊,“還有,把你送來的這堆衣服拿走,我不要!”
而回答她的,是一連串占線的聲音。
安宛忻抿唇,“說不過就掛電話是吧!”心中的氣還卡在喉嚨,不上不下的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居然還威脅她什麼自討苦吃,她就從來沒有怕過。
她邊想著著,邊撐著昏昏沉沉是的腦袋起身,打算衝個澡好好的睡一覺。
隻是她剛開始浴室的門,相對應的她房間的門也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
去而複返的小莫慌慌張張的進來,“小姐!小姐!”一路從房間裏喊到浴室,這次鬆了一口氣,“原來您在這兒。”
“怎麼了這是又?”安宛忻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皮,她今天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精力,“你小姐我今天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行嗎?”
她現在還是太塌下來都不想管。
“不是啊小姐,這件事必須現在說。”因為一路跑上樓,小莫紅著臉喘氣,額頭上還冒著細汗。
這可是關係到她家小姐的終身大事,怎麼能明天再說。
安宛忻歎口氣,收回準備脫衣服的手,衝她擺擺手,無奈的說,“講吧講吧,讓我聽聽是什麼事情必須現在說的。”
難不成天真的塌下來了不成?
小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先,然後試探著開口,“小姐,您聽完可千萬要冷靜啊!”
“到底什麼事,你做出一副這樣一副樣子。”安宛忻強打起精神,不知道怎麼的,腦中莫名的想到剛才電話中,譚澤卿放的狠話。
心中微微一怔,小莫要說的事情不會是和譚澤卿有關吧?
這個想法隻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秒鍾的時間,就被她甩了出去。
隻是安宛忻不知道,她這次的預感是相當的準確的。
然後,她就聽小莫躊躇著開口,“小姐,譚二少爺來了,現在正在樓下呢……”
安宛忻隻覺的一道晴天霹靂打在自己的身上,將她打的外焦內酥,動彈不得。
“你,你說什麼?”她結結巴巴的開口,看著小莫的視線也沒有了焦距,一副受了嚴重打擊的模樣,“小莫,快過來扶著我……”
小莫咬牙歎了口氣,一眼上前將安宛忻扶住,“小姐,我都說了讓你挺住了。”
剛才在樓下,她剛安排完傭人們將那些禮服給安置在了地下室的倉庫,上來就見著譚家的二少爺在和客廳裏和他們家老爺說話呢。
當時她差點以為自己見鬼了,等她反應過來時,腦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刻找安宛忻通風報信。
“譚澤卿,他來做什麼?”安宛忻的腦子裏閃過好幾個想法,可最終都被剛才電話裏譚澤卿的那聲“自討苦吃”給取代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莫皺了皺眉,回想起自己剛才在樓下看到的場景,“當時我離老爺站的遠,沒聽見老爺 和譚二少在說什麼,可看起來老爺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安宛忻皺眉,“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之前譚澤卿一直纏著她說訂婚的事情,她好不容易勉強給壓了下去。
要是今天譚澤卿發起瘋,真跑到他家來和他爸說訂婚的事情,那她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震驚過後,她的腦子稍微能運轉了,飛快的想著。
顧不得小莫還在一旁, 她提拉著拖鞋就朝著樓下去了。
劈裏啪啦的下樓,胸腔內的心髒“砰砰砰”的跳著,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好像下一瞬間,心髒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樣。
跑到樓下,還沒到客廳,遠遠的,她就聽到了沈明森的笑聲。
“我已經很少見像譚二少這麼有見解的年輕人了。”沈明森雙手握著一直雕刻著麒麟的手賬,“看來,你的M。G今後真是前途無限啊。”
“伯父過獎了。”
譚澤卿謙遜的聲音傳進安宛忻的耳力,安宛忻簡直都要懷疑那是不是真的譚澤卿了。
因為,她從來沒見過譚澤卿用這樣的態度和誰說過話。
她沉了沉呼吸,等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才緩步走了過去,“你們聊什麼聊的這麼開心?”
譚澤卿緩緩的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接,一絲淡淡的火藥味在空氣中蔓延。
沈明森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爭鋒相對的眼神,還樂嗬嗬的衝安宛忻招手,“月丫頭,快來,你和譚二少的事,你還打算瞞爸爸到什麼時候?”
安宛忻心中一沉,麵上的笑容僵了僵,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爸,你在說什麼呢?我和譚二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譚澤卿垂著視線不說話,但是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還裝!”沈明森瞪著眼,虎著臉說,“人家譚二少都和我說了,談戀愛就談戀愛,你老爸我之前是對譚家有些偏見,但是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老頑固。你要是真的喜歡和幸福,難道爸還能攔著你不成?”
安宛忻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任誰聽到這裏,心裏都明白譚澤卿到底跟沈明森說了什麼。
狠狠的瞪了一旁演戲一言不發的譚澤卿,安宛忻覺的自己的牙都要磨掉了。
“爸,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安宛忻咬著牙衝沈明森說完,然後徑直走到譚澤卿跟前,扯著他的衣角就往外麵帶,“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譚澤卿也沒拒絕,走之前還衝沈明森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安宛忻一路將人帶到了花園裏,確認周圍沒有人能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她才鬆開了手。
“譚澤卿,你什麼意思,剛才那樣的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安宛忻抱臂仰著頭忿忿的說,“還有,剛剛你是不是在我家門口?”
不然的話,從他們兩個掛完電話到現在十分鍾不到,這麼快的速度,除非他是飛過來的。
譚澤卿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狹長的眸子閃著幽光。
安宛忻身後莫名的升起一陣寒氣,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什麼大型的野獸給盯上了一樣。
她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臂,上麵全是雞皮疙瘩。
饒是這樣,在譚澤卿麵前,她依然氣勢不減。
廢話,輸人不輸陣這可是她一向奉行的做事方式。
“你覺的我是在和你開玩笑?”譚澤卿挑了挑眉,麵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隨意的靠在花壇一旁的大理石柱子上,肆意瀟灑的模樣完全比得上米蘭時裝周上的男模。
“你不是說沒有法律規定你必須接我的電話嗎?等我們訂婚之後,就有這條法律了。”譚澤卿說的相當的輕巧,輕巧到安宛忻差點以為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聽不懂他的話了。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訂婚的事情請示過你的父親,而你的父親也答應了。”譚澤卿也不管安宛忻聽進去沒有,繼續說,“明天我的人會將我們訂婚的消息透露給媒體,然後我會盡管安排訂婚典禮……”
“停!”安宛忻拖著自己已經有些負荷的腦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她怕是自己要是再不喊停,譚澤卿會把他們兩人結婚的日子一起安排出來。
“你有什麼意見?”譚澤卿喊停就停,還非常體貼的問了一句。
她當然有意見!安惋惜在心中回了一句,“譚澤卿,你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就是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過要和你訂婚吧。”
譚澤卿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其他的表情,眉頭緊湊,眼裏閃過一抹寒光,“安宛忻,看來你的確是有老年癡呆的傾向。我們上次見麵的時候,你親口說的話,你想反悔嗎?”
“我沒有!”安惋惜隻覺的譚澤卿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咬著她就死不鬆口,“當時我隻是說你要和我訂婚應該先征求我家裏的意見,可沒說你征求完,我就同意和你訂婚!”
因為,那根本就是她臨時找的一個借口。
“安宛忻。”譚澤卿冷冷的喊了一聲她以前的名字。
從她回國和譚澤卿重逢到現在,雖然對於她的身份譚澤卿心知肚明,但是從沒有叫過她以前的那個名字。
安宛忻愣愣的抬頭,覺的眼前的男人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安宛忻,真正在耍我的人是你吧?”譚澤卿麵無表情的開口,語氣相當的強勢,“還是說,你依然放不下我那個哥哥?”
“我沒有!”安宛忻想也沒想,條件反射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