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訂婚宴

孤煙餐館是一個純古色古香的餐廳,格局都是按照古代大官家裏的庭院格局改造的,庭院裏不僅有假山,還有小池,池裏還放養這錦鯉,不僅如此,來往的服務員都是頭挽發髻頭釵,身披帛錦繡衣,來往舉止都是按照大戶人家的婢子來調教的,嘴裏更是從不說流行話語,來往都是用著“大官人”,“小娘子”,“夫人”,“老太太”,“小少爺”這些稱呼來稱呼著客人。

“官人,現在可上菜否。”隻聽珠簾微微煽動,一道清麗的聲音傳進了包廂。

“上吧。”譚澤卿說道。

“那我給官人報菜名兒。”房間裏頓時就鑽進來一個看上去年齡挺小的穿著古裝的小妹妹。

隻見小妹妹在牆邊站好後,雙手揚起輕輕的擊了一掌,刹那間又聽見珠簾卷動的聲音,一個又一個的清麗佳人踩著碎步,手上端著托盤緩緩走來。

“官人娘子,這是秦桑低綠枝。”隻見那個小姑娘手輕輕一揚,排在第一個的佳人將手中的盤子端了下來,並且體貼的打開了附在上麵的蓋子。

安宛忻覺著名字很好聽,不由得趴過去看,然後心裏一陣佩服,這菜叫什麼秦桑低綠枝,也不過就是一盤青椒牛肉絲而已。

“這道菜是陰陰夏木轉黃鸝。”這道菜也不過是用了扁尖筍襯底,然後上麵鋪著番茄炒蛋。

“漠漠水田飛白鷺(小白魚莧菜羹) ……”

安宛忻看著這些佳人來來去去有順序的將菜擺在桌上,她從一開始的驚奇已經轉變到麻木了,這些菜名確實是很好聽,但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道菜而已,什麼絕代雙嬌啊,燕草如碧絲等等,都是很簡單青椒炒紅辣椒和炒三絲而已。

“鑒於官人和娘子的關係,我們東家特地讓人多送了一盤菜呢。”等原本的菜都上齊後,那個小姑娘又是抿嘴一笑,然後朝後麵招了招手。

然後最後一個端著托盤等待著的佳人緩緩的走上了前。

“在天願作比翼鳥。”那個小姑娘親自將盤子端了下來,然後放在了菜的中間揭開了蓋子。

安宛忻瞬間臉色就紅了……在天願作比翼鳥,這很明顯的就是說她跟譚澤卿是一對嘛,但是……他們並不是啊!!!

“這道菜拿下去,我們不要。”安宛忻捂著眼睛說道,輸人不輸陣,把這道菜拿下去眼不見為淨。

“你確定不要這道菜嗎,這是一對燒烤乳鴿呢,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想吃烤乳鴿烤乳豬這類的東西嗎。”譚澤卿反問道。

“那是之前,現在我不想吃這個了,大晚上吃這個多油膩啊!”安宛忻吞了吞口水,毅然決然的拒絕了,然後在心底默念“晚上吃這個油膩不好,晚上吃這個油膩發胖,晚上吃這個會笑話不良……”

“那行吧,你不吃我吃。”譚澤卿才不管那麼多呢,揮手讓服務員下去了,然後挽起袖子戴上手套就扒拉了一個烤乳鴿到自己的碗裏。

“嗯~真不錯。”譚澤卿咬了一口,然後感歎道,隨後就大口大口的吧唧著吃那個乳鴿。

安宛忻聽著那聲音隻感覺要受不了了,隻能不停的往嘴裏夾菜,雖然菜很好吃,但都是平常吃過的菜啊,烤乳鴿什麼的她真的很想吃!But……安宛忻按下了按耐不住伸往烤乳鴿的手,然後默念著“世界如此美好,何必如此煩躁。”

“你真的不吃嗎,那我把這個也吃咯……”譚澤卿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那個烤乳鴿,然後手又伸向了盤裏的另一隻烤乳鴿。

但是隻見電光火石之間,一隻手先譚澤卿一步搶先拿下了最後那隻烤乳鴿。

譚澤卿:“……好快的速度,在下佩服。”

安宛忻苦笑不得的看著已經拿著烤乳鴿的右手,恨不得直接剁了它,剛剛她真的不是故意伸向烤乳鴿的,是她的右手!一個有著自己思想的右手!

“那……要不……你吃吧……”安宛忻忍著痛,將手裏的烤乳鴿放進了譚澤卿的盤子裏,為了我的尊嚴和地位,再見了烤乳鴿……

譚澤卿看著麵前一臉忍著心痛的還將鴿子遞過來的安宛忻,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他是不是太逼她了?

但這個念頭隻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然後被另一個念頭給代替了,憑什麼她不能愛他?他哪點比那個孿生哥哥查了?

譚澤卿想到這,心裏又是一陣怒火,他的心裏從來就不曾放下宴會上的那件事,但是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跟安宛忻耗,隻要她對譚澤辰死心了,總有一天心裏是會住進自己的!

“你吃吧,不用逞強。”譚澤卿默默的將烤乳鴿還給了安宛忻的盤子裏,“這不過就是一到菜而已,要是將來我們舉行訂婚典禮,你是不是直接要逃?”

“那可不一定。”安宛忻雙眼放光的看著那個烤乳鴿,然後下意識的回道,隨後才發現自己回答了一個怎樣的恐怖問題!

“你剛剛開玩笑的吧……我們怎麼可能會舉辦訂婚宴呢……”安宛忻的雙手緊捏著筷子,嗬嗬的笑著。

“我從來不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宛忻,不要試圖逃避,因為天涯海角你都跑不掉。”譚澤卿溫柔的拿著一旁的帕子替安宛忻擦去嘴角剛剛吃菜留下的油跡。

“譚澤卿,你沒有權利這麼做……這是一個法治社會,沒有道理你說一句我是你的未婚妻就一定要跟你訂婚,我不同意,沒人能強迫我。”安宛忻神色也從一開始的輕鬆變為了凝重,更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跟譚澤卿凝視。

“安宛忻,你還記得你爸爸嗎?”譚澤卿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什麼記不記得,我爸不就在家裏好好待著嗎。”安宛忻怪異的皺了皺眉。

“我說的是你的親身父親,安建平。”譚澤卿緩緩的吐出這一句話。

“我爸……”安宛忻瞬間如雷劈一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確實已經恢複了一點記憶,但是也就僅僅隻記得那麼幾個對自己至關重要的人,比如父親——安建平。

“我記得我之前有跟你說過,你爸爸如今被我送去國外治療了。”譚澤卿看著安宛忻,狠下心腸說道,他知道現如今是一定會傷害安宛忻了,但是他必須這麼做,不然安宛忻是絕對不會聽他的參加訂婚宴的。

“卑鄙!”安宛忻站起了身,臉色是無比的蒼白。

譚澤卿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拿起了一旁的小巧玲瓏的酒杯用酒壺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了。

“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甘心?”安宛忻嘲諷的勾唇一笑,她真傻,譚澤卿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甚至不惜用她的摯愛之人威脅她,她真的……好恨!

“今天這頓飯就吃到這吧,我先回去了。”安宛忻拿了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抓過乳鴿油膩的手,然後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就走了。

譚澤卿依舊是一杯接著一杯喝,眯著雙眼看著安宛忻遠去的背影……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安宛忻將自己扔在了床上,然後吼了兩聲泄泄火,還在沈家別墅的隔音功能還算強,不然安宛忻的這大嗓門能驚動不少人呢吧。

“臭譚澤卿,居然威脅我,我讓你威脅我,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屁股開花!”安宛忻坐起身拎過一旁的大娃娃抱在懷裏,然後說一句揪一下娃娃的耳朵,就差沒在娃娃上寫上譚澤卿的大名了。

“月月,你在嗎?”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沈燕的聲音。

“在。”安宛忻應和道,然後趕忙將娃娃放好,直接光著腳跳下了床去開門。

“怎麼了姐?”安宛忻看自家姐姐焦急的模樣,不由得擔憂的問道。

“我們進去說。”沈燕一臉神秘的說道。

於是安宛忻就打開了房門讓沈燕進來了。

“月月,你跟譚澤卿發展的怎麼樣了?”沈燕坐床上隨口問道。

“已經發展到馬上要訂婚了。”安宛忻隨口回答道。

“什麼!”沈燕驚訝極了,訂婚?她怎麼不知道?譚澤卿這個小兔崽子真的是膽肥了!

“他應該是還沒來得及跟你和爸爸說吧。”安宛忻說道。

“那我明天問問他去。”沈燕皺眉說道。

“對了姐,你剛剛那麼急是有什麼事兒啊?”安宛忻為了轉移話題好奇的問道。

“嗯……你覺得,你姐姐我重新談一場戀愛怎麼樣?”沈燕想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說道。

安宛忻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什麼叫重新談一場戀愛!還怎麼樣?當然是不怎麼樣了!那她這些天做的豈不是全部白費了!她可是剛剛為了照片死裏逃生的!

“當然好啊,能放掉過去重新開始,我也是很為姐姐開心的。”安宛忻笑眯眯的說道,雖然她心裏不是這麼想的,但是她安宛忻是永遠會跟沈燕站在同一個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