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沉默已久的席白再次開口,打斷了席青的話。
抬頭看著眼前從小就非常疼愛自己的姐姐,席白的眼裏有了一抹水光,“不用幫我說話了,大哥說的對,我和柳風的確是認真的。”
席青張了張蠢,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過席白這麼悲傷的樣子。
“我們不是玩玩而已,我們是認真的相愛。”他記得自己對柳風的承諾,所以這樣一字一句的說著,隻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真正的為柳風做些什麼。
“放你的狗屁!”席進遠氣的一個大跨步上前,揚起巴掌就要往席白的臉上揍去,“你這是腦子進了水了!”
“爸!”
“父親!”
“老爺,不要啊!”
席青護著席白,席泯一個箭步上前攔下席進遠的動作,老管家著急的站在一旁,不敢動作。
“反了,你們兩個還不給我滾開!”席進遠氣的直喘粗氣,看著眼前自己曾經引以為豪的三個孩子,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這是您教導我的,遇事冷靜。”席泯毫不退讓,和席進遠相仿的身高,甚至比席進遠還要寬大的身子,擋在前麵毫不遜色。
“對呀,爸,不是您說的嗎,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家人重要!”席青也梗著脖子喊,“難道你今天動手打了小弟就能向去世的媽交代了嗎?”
席進遠揚起的手頓時僵住了,死死的盯著沉默的小兒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泄憤的將手抽了回來,“隨便你們,反正你們都長大了,我管不了你們了!”說完,便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見席進遠走遠,席青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的說,“嚇死我了,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爸這麼生氣的樣子。”
席泯瞄了他們兩人一眼,“小妹,你帶小弟上去休息,有什麼事情等爸冷靜下來再說。”
席青也知道隻能這樣了,溫柔的拉著席白上樓,一路小聲的同他說話,簡直將他當做是小孩子那樣來看待。
“諾, 這是你以前的房間,擺設和裝飾我都沒有動,隻是時不時的會往裏加點兒東西。”打開塵封的臥室,裏麵非常幹淨,甚至感覺不出一丁點兒的灰塵。
能看的出來房間每天都被人精心的打理過了,房間的牆壁上掛了許多的照片,主角全是席白,由小到大的,站在他身邊的有席青也有席泯。
每張照片上,雖然背景不同,站在身邊的人也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照片上的笑容都是一樣的燦爛。
看著那些照片,席白的眼裏流出一點點光彩。
“我去幫你放點熱水,小弟你泡個熱水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覺。”隻要起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她很想這麼說,可不知不覺的想起了在樓下時席白悲傷的眼神,她硬生生的將最後一句話給止住了。
“姐。”席白站在浴室門口,茫然的看著席青的動作,“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見柳風了?”
席青的動作一頓,她不用回頭光是聽自家小弟的聲音就知道他此刻麵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心中忍不住一酸,狀似輕鬆的回答,“以後那麼長,誰能說的準呢是不是?”
席白若有所思的點頭,之後沒有再說話了。
等席青出去之後,脫下衣服,將整個身子都浸入溫水中,一路上繃緊的神經,緩緩的放鬆下來。
“叮咚”一聲,是手機的短信提示聲音。
放在一旁的衣物裏, 黑色的手機露出了半個身子,屏幕亮著,上麵顯示著安宛忻的名字。
伸手拿過手機,打開短信,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安宛忻大大的笑臉,背後是巴黎的入境處。
照片下麵有一行短字,是問候席進遠的, 還讓席白有時間就趕過去看她的比賽。
看著好友的照片,席白苦澀的勾起了嘴角,“沈月,恐怕這次我是沒辦法去看你的比賽了。”
同時,相隔萬裏的巴黎。一進屋子,安宛忻就猝不及防的被譚澤辰拉進了一間房間。因為金完全沒有防備,所以等他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在了那間房間的門外。
憤怒的砸著實木的房門,“喂,你想幹什麼,快開門, 把月放出來。”
“金,我沒事,你別點心。”被金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安宛忻連忙匆匆安撫了一句,她擔心要是自己不出聲的話,金很有可能會將這扇門也給拆了。
房間裏很黑,不知道是不是窗簾的原因,她隻能勉強的看清譚澤辰的輪廓,“你這突然是演哪一出?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麵好好的……”說嗎?
“說”字還未出口,她的聲音就被淹沒在了激烈的吻中。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譚澤辰吻了,她卻依然被對方的吻所震撼。
譚澤辰的吻像是永遠都藏著深刻的感情一樣,每一次的碰觸,都能讓她感同身受,以至於沒法第一時間將身上的人退開。
和柔軟雙唇行成強烈反差的激吻,黑暗的空氣中曖昧的呼吸聲,這些都讓安宛忻不自覺的羞紅了臉頰。
“唔唔唔,放開……”掙紮想推開身上如野獸一般的男人,“譚澤辰,混蛋……”隔著門板的外麵,金還在。
要是讓金知道了裏麵的情況,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譚澤辰絲毫不為所動,隻固執的將人壓在門板上,仿佛隻有通過一遍又一遍的吻才能安撫他這短時間來的不安。
他要確認安宛忻真的回到了他的身邊,而不是一個虛幻的幻覺。
“譚澤辰!”手被壓著,沒法推開身前的人,她隻能用自己的胯骨將人朝外推。
可奈何兩人的體力懸殊實在是太大了,每次隻拉開微弱的距離就會又被譚澤辰壓回來。
金焦急的等在門外,許久都不見裏麵的人出來,如果不是安宛忻剛才的製止,他早就一腳將門踹開了。
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所以他無法聽到裏麵的動靜,可就是因為這樣,反而讓他非常的不安。
“月,你沒事吧?回答我一聲?”
“月!”
連喊了幾聲,回答他的,都是沉默。
之前在機場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人看月的眼神不對勁兒,他應該加強防備的。一想到對方可能會對月做出什麼事情,一股暴虐的情緒就從他的心底勇氣。
猛的一拳打在門上,威脅的說,“混蛋,你再不放月出來,我就報警了!”
這次,房間裏有了動靜,“哢擦”一聲,房門鎖從裏麵打開了。金顧不了那麼多,一把將門打開,確認安宛忻平安無事之後,一把將人拉到自己的身邊,敵視的看著譚澤辰, “我奉勸你,下次最好別在做這樣的事情,不然被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算老幾?”譚澤辰濃眉微挑,移開讓安宛忻幾乎窒息的眼神,冷冷的落在金的身上。
安宛忻唇上還殘留著譚澤辰的餘溫,讓她無法直視對方,阻止金幾欲上前的腳步,“好了,別吵了,你們就不累嗎?”
“他對你無禮!”金低頭皺眉,指控的說,“剛才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安宛忻微微一愣,眼神胡亂的朝譚澤辰的方向飄了一眼,掩飾的說,“額,他什麼都沒走,隻是和我說了幾句話,哈哈。”
“而且,他能對我做什麼?”幹笑著說,雖然這話她自己說的也非常的心虛。
金隻皺著眉頭沒說話,譚澤辰也靜靜的看著她。在兩人的目光之下,安宛忻笑不出來了,勉強的幹咳一聲,“額,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說完,趁著兩人不注意,便一溜煙兒的跑進了樓上的房間。
客廳裏,隻剩下譚澤辰和金冷冷的對峙。
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確定兩人誰也沒有跟上來之後,安宛忻才鬆了一口氣,脫力的坐在地上。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要是小白在就好了,好歹能有個幫她出主意的人。
想起席白,她又摸出手機,看看自己發出的短信有沒有回應。
屏幕上隻有一條短信,發件人來自於譚澤卿,安宛忻莫名的想到了譚澤辰的那個吻,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點開短信,上麵隻有一個字,卻將譚澤卿惡劣的性格顯現的淋漓盡致。
“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安宛忻忿忿的衝著手機屏幕揮舞拳頭,樣子有幾分滑稽。
又將席白的聯絡欄打開,上麵空蕩蕩的,隻有她發出去的那條短信,“小白,你還沒到嗎?”
國內國外的兩人,各自經曆著自己的困擾,殊不知對方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說是累了,並不是安宛忻的借口,雖然隻有兩個兩個小時的飛機,因為前幾天過的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襲擊他們的人再次突然出現。
如今好不容易將神經放鬆了下來,睡意立刻就湧了上來。
安宛忻窩在床上,一覺睡的很香,等她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掛起了彩霞。
揉著酸脹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下樓,在看到金和譚澤辰對坐在客廳裏時的場景,讓她有一種自己還身在羅馬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