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澤辰被擊的朝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腹部,詫異的看著安宛忻,“你居然打我?”
其實腹部那一拳對他來說也沒有到忍無可忍的地步,隻是太過驚訝,他都忘了站直身子,隻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宛忻,仿佛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要是再敢像剛才那樣,上來就親,下次我不僅要打你,還要踹你!”安宛忻梗著脖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這麼心虛,還極具威脅性的瞪了瞪他的下半身處
“你,你這個……”聽出她的意思,譚澤辰臉驟的漲紅了, 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怎麼會變的這麼粗魯?”
明明他的宛忻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這個粗魯凶橫的女人,除了和他的宛忻有一模一樣的容貌之外,他再找不出其他相似的地方。
譚澤辰的目光變得有些茫然,開始懷疑那天自己在醫院聽到的那些話不過是譚澤卿和沈家人的陰謀。
“嗬,真是抱歉,我不記得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安宛忻冷笑,之前對譚澤辰存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沈燕說的沒錯,譚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譚澤辰連忙直起身子,側身擋住安宛忻前進的方向。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皺了皺眉,有些懊惱的開口,“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對我動手。”
“那你是什麼意思?”安宛忻不甘示弱的反問,仰著脖子看他,“任何一個正常的女性,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吻,都會有我剛才那樣的反應。”
如果被強吻的人是她姐沈燕的話,恐怕就不止是一拳這麼簡單了,安宛忻想。
“我……”譚澤辰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一陣眩暈感襲來。
罵到一半,安宛忻就見眼前剛才還生龍活虎壁咚自己的男人雙眼朝她的方向壓了過來,完全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喂,譚澤辰,你怎麼了!”安宛忻架著不知道比自己重了多少倍的男人,再一次確信自己上輩子是欠了這兩人的,“我不過是打了你一拳,你就這幅樣子,會不會太誇張了!”而且她的拿拳還是打在他的肚子上的。
忍受著熟悉的眩暈感,全身心脫力的靠在安宛忻身上,閉眼掙紮著開口,“我沒那麼虛弱……”
“那你是怎麼了?”在不明白緣由的情況下,安宛忻不敢亂動,而且譚澤辰的個子不輕,壓在她身上,讓她想轉身對大廳裏的人呼救都做不到。
偏偏他們站的位置又在大廳的角落,正在宴會中的人通常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不會是他有什麼隱疾,正好自己這麼巧碰上他發病了吧?正想問譚澤辰帶藥沒,就聽他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低血糖。”
“什麼?”安宛忻愣住,第一反應是譚澤辰不會是在和她開玩笑吧,這麼大一個男人居然有低血糖的毛病。
“你不信?”譚澤辰掙紮著就要起身。
擔心他因為這樣弄出什麼毛病,安宛忻連忙阻止他,“好了好了,你說的我都信,你先別動了。”
眼看著宴會就要開始了,譚澤辰又突然出這樣的問題,安宛忻想了想,試探著說,“不如這樣,我去叫譚澤卿過來?”他們是兩兄弟,哥哥生病了,弟弟照顧一下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這時候她完全忘記了之前好幾次自己提起譚澤卿時譚澤辰的反應,隻想趕快安頓好譚澤辰,然後自己抓緊時間上樓找到柳風。
“不!”譚澤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讓譚澤卿過來照顧自己,還不如就將他扔在這兒自生自滅來的安全。反正,從以前開始,他那個弟弟就恨不得抓住任何機會置他於死地。
“你怎麼那麼難對付。”一時間沒忍住,安宛忻說出了心裏話,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兩兄弟之間的恩怨,隻當他是在鬧別扭。
“我說不用就不用, 等我緩一緩就行。”說完,頓了頓,他才看向安宛忻,“我還沒問你,為什麼你會和譚澤卿來這裏。難道你忘記了,他已經訂婚了嗎?”
那日聽李昊說起柳家的訂婚典禮,他隻是抱著萬一的想法答應了下來,沒想到來之後真的看到了安宛忻。
而起,安宛忻和譚澤卿之間親昵曖昧的樣子,狠狠的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一直待在大廳的角落,注視著安宛忻,直到看到她一個人朝這邊過來,他才跟了上去。
“你以為自己又好到哪裏去?”說起來她也覺得是氣,索性將人推到牆腳,“要歇你自己在這人歇吧,我走了。”
沒想到安宛忻說走就走,譚澤辰隻能勉強的撐著牆壁站起來,“喂,你到底要去幹什麼?”
安宛忻已經找到了上樓的旋梯,沒想到後方譚澤辰拖著那樣的身子都要硬跟上來,有些無語的回頭,“我做什麼也不關你的事,你別跟了。”
“不行!”雖然蒼白著臉,但是說話的時候氣勢十足。趁著安宛忻怔愣的時候,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我發過誓,再也不會讓你麵臨任何的危險。”
“我,我隻是去找柳風談點事。”安宛忻頓時覺的有些哭笑不得, 她就是去見見柳風,哪裏來的危險了。
“那我陪你去。”譚澤辰執著的搖搖頭,額角上已經起了許多的細汗,抓著安宛忻的手也在輕輕地顫抖,卻異常的執著。
安宛忻咬咬牙,“好,但是之後你得聽我的。”知道柳風和小白事情的人不多,她暫時還不想節外生枝。
隻要能陪著安宛忻,他什麼都願意答應,譚澤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於是,安宛忻又重新拉過他的手臂撘在自己的肩膀上,扛著他上樓。
大廳裏,音樂已經漸漸開始變的小聲,那是宴會即將開始的征兆。
蘇織夢拉著樸尹茵匆匆的遞了請帖進了大廳,看了一樣場中央,“幸好,還及時。“
“尹茵姐,你說澤卿哥哥看見我會不會驚喜?”蘇織夢一邊在人群中找著譚澤卿的身影,一邊興奮的問樸尹茵。
原來柳誌宏這次還分別給柳家和樸家送了請帖,他本以為蘇織夢和樸尹茵都會隨著譚澤卿和譚澤辰出席,那麼他遞到柳家和樸家的請帖就能請出柳父和樸父。
哪知道譚澤辰和樸尹茵之間的關係正是緊張的時候,而譚澤卿也沒有帶蘇織夢。所以,送往柳家的請帖就落在了蘇織夢的手中。
蘇織夢是知道譚澤卿和柳風之間的關係的, 譚澤卿沒有叫她來,她便帶請帖拉上樸尹茵。
“尹茵姐,我聽說這次澤辰哥也來了。現在樸家和譚家鬧的那麼厲害,說不準今天就是一個機會。”見樸尹茵臉色蒼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便接著勸說,“一會兒見了澤辰哥,你說兩句軟話,今晚和我們一起回譚家,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好。”樸尹茵強打起精神衝她笑了笑,可臉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凝重。她和譚澤辰,真的還能回到以前嗎?
蘇織夢沒想那麼多,隻伸著頭四周搜尋譚澤卿的身影。不一會兒,就在大廳的角落裏看到了譚澤卿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安宛忻過去了。
“澤卿哥!”蘇織夢一張臉興奮的通紅,雙眼發亮的看著譚澤卿,羞澀又有些忐忑的衝她笑了笑,“柳風的訂婚宴,你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要不是我爸告訴我,我就這樣錯過了。”
這可是他們兩人訂婚之後第一次出席宴會,在她看來無論如何兩人都該一同出行,這是對外界的一種宣告,更是她對所有人的一種告知。
隻淡淡的睨了一眼蘇織夢還有她身後的樸尹茵,譚澤卿嘲諷的勾勾唇角,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那漠視的態度,引起了周圍人的嗤笑。
蘇織夢的臉一下子就漲的通紅,嗔怒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丟下樸尹茵不死心的追了上去。
“澤卿哥,你為什麼不理我。”執著的追在譚澤卿的身後,完全不顧周圍人探究的目光,“我們已經訂婚了,我是你未來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忽視我!”
快步攔到譚澤卿的跟前,她倔強的抬頭看著這個自己喜歡了整整五年的男人。這五年來,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這個男人結婚組建屬於他們的家庭。
如今,她的願望好不容易要實現了,可她卻覺的和澤卿哥哥的距離越來越遠。
譚澤卿奔波停下腳步,冷漠的目光對上蘇織夢委屈的視線。
周圍的人漸漸的都安靜了下來,當他們 聽到蘇織夢說起自己和譚澤卿已經訂婚時,便猜出了她的身份,看著兩人的目光也更加的興味。
“你想知道答案?”譚澤卿閑適的端著酒杯,姿勢沒有因為眾人的注目而改變,狹長的眸子泛著幽光。
被那樣的目光看的心慌,剛才非要問出個究竟的決心也隨之動搖。
蘇織夢咬著唇不說話,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前方的台子上響起一陣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