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澤卿冷笑,“他們還真是費盡心思啊!可據我所知韓怒雄在韓家的地位並不高,韓家也沒將他當回事,竟然這樣還要大張旗鼓的找我,這秀也做的太假了。”
柳風沒說話,這種事他當然知道,不過是為了麵子罷了。
“你有什麼打算?”
“你過來再說吧,我把位置發到你手機上。”
譚澤卿掛了電話,看了眼病床上還沒醒過來的人,走過去輕輕的撫了撫她細滑的臉蛋。轉身到門口吩咐人將沈月與韓非,同時轉到了他持有股份的私人醫院。
…………
北科醫學院的病房裏,譚澤卿發了消息告訴沈燕位置,剛把保鏢買來的早餐放在桌上,一口粥還沒喝下去柳風就推門進來了。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眼裏有些詫異,卻也沒立馬問出來,而是徑直的走到譚澤卿跟前坐下。
譚澤卿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低頭吃著早餐。
這動作著實傷了柳風的心,他將譚澤卿跟前的餐食拿了過來,喝了一口不爽的說“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好兄弟的,我大老遠跑過來一口熱飯都沒有,還要受你的冷眼。”
譚澤卿坐直身子冷眼看著他,“你他娘的空手過來,還好意思吃我的早餐,還敢臭不要臉的說你是我兄弟,那涼快哪呆著去。”
他將早餐順過來繼續吃,頭也沒抬。
細細一想譚澤卿從昨天開始,一直都沒怎麼吃東西。早上起來餓得不行,剛叫保鏢去買早餐,柳風就打電話告訴他韓家的人快找到他的位置了。時候還沒到他現在不能跟韓家硬碰硬,明智的選著先回到自己的地盤。
剛坐下吃早餐,柳風就尼瑪來了,譚澤卿感覺他就是一胎神,那那都有他,他一出現準沒好事。
在眼睜睜看著,譚澤卿喝完最後一口粥的時候,柳風才按耐不住的問道,“這什麼情況啊,床上這女人是誰啊!”
譚澤卿扯了張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看了眼他指的方向,冷冷的說,“你瞎嗎,自己不會看。”
我去!
要不是打不過譚澤卿,柳風肯定會弄死他,就這脾氣能活到現在都是他的運氣。
“我知道這是沈家的二小姐,可她是你要找的女人嗎?你可別弄錯了。”他嬉笑的說。
譚澤卿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含在薄唇上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煙圈,才慢吞吞的說道,“可能是,也許是,大概是。”
反正他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沈月患有解離性失憶症,他也不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還是不是安宛忻。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格,那還怎麼說她們是一個人,相互之間都是獨立的,如同兩個不一樣的人。硬要說她們是一個人,好像有些牽強。
聽完他一堆不太確定的話語,柳風一臉懵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還他媽可能是,你自己女人你不認識嗎?”
譚澤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現在不完全是安宛欣,你懂?”
額!
柳風搖頭,這他媽不是愛情劇嗎?怎麼還變成玄幻了。
他之前也見過安宛忻,病床上著女人,但從外表來看的話,他認識就是那個女人無疑,至於譚澤卿說的他不太明白。
“什麼意思。”他問。
“你知道解離性失憶症嗎?”
柳風還是搖頭。
他自認為學識淵博,今天卻感覺自己這些年學的的東西,都他娘的白學了。
“自己上網查,懶得解釋。”譚澤卿說完直接從沙發上起來,留下一臉臥槽的柳風。
倒不是譚澤卿對柳風有什麼意見,而是他真的是不想再說了,昨天已經跟沈燕解釋過一次,同樣的事情重複兩三遍,總覺得心裏莫名的煩躁。
柳風看了他一眼,真的拿出手機在網頁上搜起來。
……
病床上沈月的呼吸平穩,卻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按理來說不應該啊,隻是肋骨斷裂手臂骨折的話,不至於昏迷這麼久。要不是譚澤卿已經找醫生谘詢了很多遍,他真的覺得沈月可能已經癱瘓了。
“謔……謔……。”柳風嘴裏發出驚訝的聲音。
“可以啊我的老譚,一個身體兩個靈魂,你這是分明跟一個女人談戀愛,卻能擁有兩個女人,這種豔福都被你遇見了。命運啊,你看,像我這種萬年單身狗,就他娘的遇不見這樣的好事,你讓我羨慕死了。”
砰的一聲。
譚澤卿走過去就是一腳,將柳風從凳子上踹下去,他咬著牙強忍著怒氣,要不是看著龜孫是他兄弟。他一定會像對待韓怒雄那樣,用凳子砸的他殘廢。
臥槽!
柳風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的看著譚澤卿。這家夥剛在不是在病床邊上嗎,什麼時候走到他後麵來的,跟個鬼一樣,走路都他媽沒聲音的,嚇死他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滿的看著譚澤卿,幽怨的說,“我就是開個玩笑,看你這狗脾氣,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嗬。”譚澤卿冷笑。
“就你那身賤骨頭,哪有那麼容易受傷,倒是你那張破嘴,怎麼看怎麼欠抽。”
柳風後怕的離他一段距離,他總覺得下一步,譚澤卿可能會動手抽他,打不贏的最好解決方案,就是離那個人遠一點。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他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還沒醒過來,韓怒雄那畜生下手很重嗎?”
在柳風看來沈月傷得好像並不重,隻是手臂骨折打著石膏。
譚澤卿有些心疼的看著病床上的可人,想起韓怒雄他的牙齒還是會氣得咯咯直響。
他伸手摸了摸沈月的額頭,神色憂傷的說,“肋骨斷了兩根,手臂多處骨折。按理來說確實該醒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她自己不想醒來,或者因為其他原因,無法醒過來,類似於夢魔之類的。”柳風一語驚醒夢中人。
譚澤卿瞳孔微縮有些驚喜的抬頭,他覺得柳風來了這麼久,總算是從狗嘴裏吐出一句人話。可轉眼間他的神色又變的黯淡,就算知道了原因,他還是同樣沒有辦法,隻能幹等著。
…………
而此時的沈月的確是被纏住了,纏住她的東西就是她自己。那個長的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即不說話也不準她離開。
“你是誰,為什麼你跟我有著一樣的容顏。”
她不說話,隻是顏色幽怨的看著她。
沈月害怕了,她害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她能模糊的聽見譚澤卿的聲音,看見他的影子,她想醒來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總是阻攔著她。
“你是安宛忻?”
女人的有些疑惑的偏了偏頭,接著又是那副幽怨的表情。
沈月皺著眉頭眼裏有些不可思議,眼前這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女人眼神變得凶狠,顫抖著說道,“報仇……。”
‘報仇’,沈月在心中默念了遍,難道她是想殺了譚澤卿。沈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住,這怎麼可能。
“你要報仇的人是誰,譚澤卿?”
女人有些痛苦的捂著腦袋。
沈月又接著說了幾個名字,“譚澤辰,蘇織夢,林尹茵……。”
隨著她念出的名字,女人變得有些瘋狂,她神色痛苦的大聲尖叫著。
“殺了他們……。”她帶著嘶啞的顫音吼道。
刺耳的聲音,聽的沈月頭皮發麻,她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卻還是無法保持清醒。漸漸的她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已經看不清女人的身影。
那個模糊的身影在慢慢的向她靠近,女人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沈月小臉通紅,嘴裏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能斷斷續續的喊道,“救……救……命。”
…………
病床上,沈月的額頭冒出細汗,她眉頭緊皺,表情很是痛苦,嘴裏發出嘶啞的聲音,“救……命。”
譚澤卿聽到動靜以為她要醒來,連忙大步走過去喚到,“沈月,沈月……。”
他一連叫了幾聲,病床上的人視乎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還是模糊的喊著救命。他回頭看了眼柳風,柳風也是一臉疑惑。
“是不是夢到什麼可怕的事情,或者兩個人格在互相掐架。”柳風是亂說的,這隻是他的猜測,隨口說說。
某些情況下,當事人總是沒有局外人看的清楚。
譚澤卿眯著眼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可他現在應該怎麼辦。突然有種很無力的感覺,知道心愛的人此刻正受著痛苦,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試著叫她的名字。”柳風提醒到,他覺得叫名字說不定會有用,也許、大概吧。
這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被夢魔迷住,有時候叫名字確實有用。
譚澤卿張了張嘴,卻沒叫出口。
他在猶豫,到底是叫沈月還是安宛忻,最後他試探的喊道,“安宛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