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潭澤卿手摸著下巴,他記得有一個來著怎麼不見了。想起來了,上次覺得放在裏麵沒什麼用,讓人拿出來了。
“怎麼辦。”安宛忻問道。
“沒事打電話讓人過來把車拖回去,我讓人來接我們。”潭澤卿回車上拿了電話,正準備撥號碼,發現沒有信號,對安宛忻喊道:“我手機沒有信號,你的呢。”
安宛忻從兜裏拿出手機看了看說:“我的也沒有信號,怎麼會上次我來的時候山上是有信號的啊。”
“怎麼辦。”
“早知道就不上來了。”安宛忻自責的說,
潭澤卿想了想:“剛才上來的時候我看山下有人家戶,我們下去問問吧。”
安宛忻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走了大半個小時,也沒看見人家戶的蹤影。
安宛忻穿著有些跟的鞋子,腳疼的不行,一個沒注意踩在一顆石頭上麵,腳一歪身體跟著跪了下去。
“啊”。安宛忻眼淚都快疼出來了,膝蓋被摔破了皮正流著血。
潭澤卿聽見聲音連忙轉身,過去將她扶起來坐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疼不疼。”
安宛忻咬著嘴唇搖搖頭,眼淚在眼眶打轉,愣是忍住沒讓它流出來。
潭澤卿看著她有那麼些心疼,將她的鞋子脫了,看著有些紅腫的腳裸說到:“還說不疼。”他用手碰了碰,安宛忻疼的直吸氣。
“疼。”安宛忻委屈的喊道。
潭澤卿發現她的腳趾也磨破皮了,小心翼翼的將鞋子給她穿了回去,半蹲在她麵前說到:“上來吧,我背你。”
安宛忻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說著就要起身。
潭澤卿一把將她按了回去:“你覺得你現在這樣,我們要走多久才能到山下,上來吧別耽擱我時間。”
安宛忻猶豫了半天,別扭的趴在他的背上。潭澤卿背著她按照來時的路線繼續往前走。
“他的背很寬廣,還蠻有安全感的,以後誰要是嫁給潭澤卿真的是好幸福,”安宛忻在心裏想著。
潭澤卿背著她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鍾,就聽安宛忻喊道:“那邊,那邊有人家戶。”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座略微有些破舊的房子。
兩人來到房屋外,安宛忻從他的背人下來,潭澤卿怕她摔倒,用手扶著。
安宛忻四下張望沒看到有人便喊到:“有人嗎,請問有沒有人。”安宛忻左右張望見沒有人應答,又扯著嗓子喊了聲:“請問有沒有人。”
一位頭發略微有些蒼白的老婆婆,從屋裏走了出來問道:“誰呀,誰找我這個老婆子。“
安宛忻一拐一拐的走了過去,甜甜的說道:“奶奶,我們是來山上玩的,路上車子輪胎爆了,這山上手機也沒有信號,我們想來你這借個電話。”
老婆婆看了安宛忻一眼,這丫頭到是生的俊俏,指了指一個山頂說到:“前些天下大雨,打雷把信號塔劈壞了,這兩天正在搶修呢,當然沒有信號咯。”
“那這附近的其它地方有信號嗎。”
老婆婆搖搖頭:“這一片方圓十多裏都沒信號,前些天不是一直下大雨嘛!山體滑坡把那邊的路給堵死了,車子沒法上去隻能用走的,信號塔最遲也得後天才能修的好。”
“啊”安宛忻有些絕望,看著潭澤卿問到:“怎麼辦。”
潭澤卿沒有應她正在計算中,他們早上上來的時候,郊區大概開了三十多分鍾,路上並沒看見多少車輛,他若是背著她下山估計還沒下去,天就已經黑了。跟別說下去找車了。
他正想著便聽見安宛忻跟老人家說到:“奶奶,我們可不可以在你這裏住一晚上啊,你看再過一會天就黑了,我腳扭了沒法走路,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家戶,奶奶!”
老婆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身後的男人一眼,眼裏有些猶豫。
安宛忻怕她不答應連忙說道:“奶奶你放心我們不會白住的,我們可以給你住宿費。”
老奶奶背著手笑道:“住宿費就不用了,我老婆子一個人在家,兒子剛結完婚不久便跟媳婦出去打工了。家裏也不富裕隻有一個房間,是我兒子的新房,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住下吧。”
安宛忻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不嫌棄,不嫌棄我們隻要有個地方住就行,奶奶你真好就像我親奶奶一樣,要是我奶奶還在就好了。”她拉著老婆婆的手感慨道。
老婆婆抬手顫顫悠悠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一種安慰。自己也大把年紀了,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家裏兒子不爭氣都奔四的人了,也沒見到生個孫孫給她看眼。老婆婆心裏一陣苦楚,看著眼前的女娃子也親近了許多。
“你們從山上下來也累了吧,進來坐一會吧,我去給你們燒點熱水洗把臉。”老婆婆說著轉身去了廚房。
安宛忻回頭衝潭澤卿笑了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潭澤卿回了她一個笑容,去屋內拿了張凳子兩人就這樣在門前坐下。
安宛忻看著房簷下掛著的各式各樣穀物問道:“你以前肯定沒見過這些吧。”
“什麼。”潭澤卿扭頭問道。
安宛忻指了指頭頂,潭澤卿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會見過這些,不過大部分他還是吃過的。
“小時候家裏窮,我放學奶奶會讓我下地幫她幹些農活,那時候好討厭奶奶,好不容易有的休息時間,還要幫她幹農活。所以每次她叫我,我都會罵她死老太婆,在心裏詛咒她快點去死,後來我上初中的時候奶奶就真的就突然去世了。”
安宛忻說到這有些哽咽,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繼續說道:“所以那時候我一直很自責,我覺得是因為我奶奶才會去世。奶奶死的時候我在她身邊,她讓所有的人都出去隻留下我,悄悄的把她省吃儉用存了好久的錢,全部都給了我。當時小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哭,沒多久爸爸就將我接到城裏去了,後來我才知道奶奶當時得了腦癌,她忍著一直沒告訴任何人。”
安宛忻說完眼淚就像雨水一樣,不停的往下流。直到現在她還是很自責,如果不是她的不懂事,如果她能細心點就好了。
潭澤卿拍著她的後背,靜靜的聽她講述著她的過去。
“你奶奶她一定很愛你。”潭澤卿有些傷感的說到。
安宛忻深深的點頭。
有這樣一個深愛自己的親人真的很好,潭澤卿從小到大並沒有得到過太多的關愛。
老婆婆端著熱水出來,廚房離客廳不死很遠,所以她也聽到了些,看著埋頭哭泣的女娃子也是心疼。
“來洗把臉泡個腳吧,順便把你膝蓋的傷口處理下,弄不好會感染的。”老人將水放在他們麵前說到,遞給他們一根嶄新的毛巾。
安宛忻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洗過臉之後將毛巾遞給了潭澤卿。
潭澤卿愣了愣照著她的樣子洗了臉,把毛巾遞給身旁的老奶奶,同樣說了聲謝謝。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洗臉,竟然是把水倒進一個盆子裏大家一起洗,正想著安宛忻已經把把水倒進另一個盆子,將腳伸了進去,一臉幸福的感歎道:“真舒服。”
她看著潭澤卿笑道:“你也試試。”
潭澤卿點點頭脫了鞋子將腳放了進去,別說真的蠻舒服的,他以前怎麼沒感覺洗腳原來是這麼享受的一件事。
“來把腳抬起來,我給你們加點熱水進去。”老奶奶手裏拿著水瓢走過來,遞給他們一條擦腳的毛巾。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時抬腳,接著相視一笑。
“你們走了這麼久的山路多泡一會,很舒服的還可以緩解疲勞。”老奶奶笑著說到。
“謝謝奶奶,奶奶你就是我的親奶奶。”安宛忻古林精怪的笑著說。
老奶奶嗬嗬一笑,看上去和藹可親。
“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些吃的,你們有什麼愛吃的嗎。”老人家問道。
“奶奶一做什麼我們都愛吃。”安宛忻調皮的說,她的肚子早就有些餓了。
老人家有人嗬嗬一笑,轉身進了廚房。
“安宛忻。”
安宛忻被潭澤卿叫的一愣,傻呆呆的看著他。
“謝謝你。”他說出今天一直想說的話。
天時地利人和,潭澤卿對安宛忻的感覺一點一點,慢慢的開始變化。而安宛忻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譚澤辰,“原本以為下午就能回去,這下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譚澤辰這回在幹嘛,早知道走的時候應該給他發個消息的。”
天漸漸變黑,老人家已經將晚飯做好,隻是普普通通的一碗麵加個煎蛋,再加上幾個小菜。三人圍在一張不太大的桌子麵前有說有笑,安宛忻性子活躍,老人家被她逗得笑個不停。
飯後睡覺成了最大的問題,安宛忻本想與老奶奶睡在一起,隻是她的床太小了,實在睡不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