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也不愛了

譚澤辰驚訝了!譚澤卿也驚訝了!

但是譚澤卿很快反應過來,莫名的笑說,“有膽量!女人,你想過後果嗎?”

他順勢摟上安宛忻的腰,冰涼的眸子直視著她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有些慌亂的眸色,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貓。

事情好像有點超乎預料的發展啊?安宛忻眨了眨眼,掙紮著就要起身了,一邊念叨著說,“我後悔了,放我起來。”

“我可不會輕易放過投懷送抱的女人。”譚澤卿強而有力的手禁錮著她的身子,她根本沒法從中抽離。

“譚澤卿,你流氓!”安宛忻咬牙切齒的罵道,沒好氣的瞪著他,眸光一轉,卻見對麵坐著的譚澤辰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收到她的視線,又淡淡的收回視線,看向別處了。

他一定又是誤會了。安宛忻怔怔的想。

譚澤卿不滿她又在想著譚澤辰,忽然打橫抱起她,站起身來。

“幹什麼!”安宛忻下意識的揪住他的衣領,十分慌亂的看著他,注意力瞬時就放回了譚澤卿的身上,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樣的變換。

譚澤卿挑了挑眉,“提前洞房!”

“什麼!”安宛忻被他這話嚇得連聲音都霎時提高了十分貝。

她蹬了蹬腿,還沒掙紮下來,就被譚澤卿帶進房間,扔到了床上。

安宛忻趕忙往後躲著,譚澤卿的魔爪一抓,就把她帶了回來,輕而易舉的禁錮在身下,他單手扯開領帶,公式化的表情好像眼前隻是一份任人宰割的文件。

“放開我——走開——啊——”安宛忻慌不擇言的叫喊著。

私人飛機再大,也大不哪去。坐在外頭的譚澤辰聽見這樣“被強暴”了的聲音,臉色漸漸陰沉,拿著報紙的手也控製不住的收緊,連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譚澤卿原本隻是起了捉弄她的心,想嚇一嚇她,沒想到她的反應激烈成這樣,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他的思想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俯下身便狠狠的咬住那片喧鬧的紅唇。

他瘋狂的掠取,她卻瘋狂的閃躲,兩個人像是在彼此作著鬥爭,誰也不肯屈服於誰。腥甜的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開來,為這場鬥爭染上更為激烈的色彩了。

安宛忻終於掙脫開來,她偏過頭,重重的喘著氣。

“你到底想要什麼!”譚澤卿狠狠的砸了一拳在她耳邊的床上,低吼道。

安宛忻被嚇得不輕,整個身子都抑製不住的在發抖,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緩緩回道,“我什麼都不想要了,你放我走吧。”

她疲憊的閉上眼,怕自己眼中的失望泄露出來,這場三年的暗戀,以這樣破碎的結局畫上了句號。她誰也不愛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也就隻有譚澤辰了。

譚澤卿冷著臉起身去開門,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重重的挨了譚澤辰一拳。一切發生的太快,安宛忻睜大了眼,驚訝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譚澤辰拽著譚澤卿淩亂的衣領,狠狠的又是一拳落下,毫不憐惜。譚澤卿也是滿肚子火氣,一拳回敬了他。兩兄弟就跟仇人似的廝打在一起。

安宛忻趕緊翻身下床,上前去勸架,“別打了,別打。”

沒有人聽她的話,直到不知誰推了她一把,她往後趔趄幾步,後背凶猛的撞上身後的櫃子,緊接著傳來瓷器碎地的聲音,她摔坐在地上。

“別打了!”安宛忻疼的列牙咧嘴的,手掌處感到濕漉漉的一片,她抬起右手,滿手都是刺目的鮮血,掌心處還紮著一片碎瓷片。她像是被自己嚇到了,怔怔的看著自己不斷流血的手,連喊疼都忘了。

譚澤卿率先冷靜下來,停住手,剛要上前去抱起安宛忻,卻被譚澤辰搶先一步。他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眼睜睜看著譚澤辰帶安宛忻轉身離去,慢慢握緊成拳。

外麵正好走過一個空姐,譚澤辰趕緊叫住她,吩咐道,“去把鄭醫生叫過來。”

他把安宛忻帶到外麵的沙發座椅上,將她輕放下來。

安宛忻低下頭一言不發的坐著,不去看譚澤辰,也不喊疼,右手隨意垂下,鮮血一滴一滴染紅了地板。

譚澤辰在她身邊的座位坐下,心裏的怒火不但沒消,反倒更甚了。

兩個人沉默不語,詭異沉重的氣氛漸漸散開來。

鄭醫生提著急救箱趕來時,碰上的就是這麼一副沉靜到快要結冰的畫麵。

“呃......”鄭醫生望向安宛忻那一直滴著血的傷口,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小姐,現在可以給您包紮傷口嗎?”

安宛忻抬了抬手,遞到鄭醫生眼前,撇過頭去。她那紮著碎瓷片的掌心鮮血淋漓到讓人觸目驚心,看得譚澤辰直皺眉頭,莫名的心一緊。

“盡量處理好傷口,不要留痕。”他說。

鄭醫生利索的拿出工具,在消過毒後,讓安宛忻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的說道,“小姐,我要幫你把玻璃拔出來,你忍著點。”

安宛忻點點頭,不自覺的咬住了下唇,秀眉微蹙,另一隻手緊緊的拽住了沙發的邊緣,那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緊張。

譚澤辰不知是受了什麼驅使,竟莫名其妙的將手臂伸到她的麵前,淡漠的說,“實在太疼,你可以咬我。”

安宛忻一怔,鬆開了下唇,抬了頭傻傻的看著他。那雙平靜的雙眸,什麼關心也沒有。可是,為什麼......

趁她發呆的空檔,鄭醫生趕緊用鉗子將碎瓷片扒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安宛忻沒了思考,她下意識的張嘴就咬上眼前的手臂,疼的眼淚直流。

鄭醫生麻利的替她止血,包紮好傷口,然後收拾好東西站起身,對還咬著譚澤辰手臂不放的安宛忻提醒說,“小姐,好了。”

安宛忻慢慢睜開眼,趕緊鬆開嘴,不好意思的對譚澤辰說,“對不起,我.....”

話語就此停住,她對他什麼也沒的說了。而後她發現自己滿臉淚痕,又慌忙的轉過頭去。

然而安宛忻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後,有個人默然的離開了。

譚澤辰揮揮手,讓鄭醫生先離開,皆自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臂上的血絲,淡淡地說,“沒什麼好對不起的。”

“我......對不起。”安宛忻想說些其他的什麼,卻發現自己除了對不起什麼也說不出了。

“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我們互不相欠了。”譚澤辰說著,莫名的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一顆一顆扣子很有耐心的替她扣上,他炙熱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讓她忍不住顫栗,隻聽他又問,“安宛忻,告訴我,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要問她這樣的問題,明明她什麼也不想要,為什麼就是沒人相信。

“我說我什麼也不要,你信嗎?”安宛忻說,她抬起頭直視著他,想要他的一句信任。

可是沒有,譚澤辰勾了勾嘴角,無情的話語劃過她的心尖,“你費盡心思走到這一步,讓我怎麼信你。”

安宛忻此時此刻覺得,相比譚澤卿,有的時候的譚澤辰,更為讓人心寒。

她低頭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對不起”,轉身腳步匆匆的回了房間。她不知道還能躲到哪去。左手打開房門,走進去就見譚澤卿坐在小沙發上,單手端著高腳杯,輕晃著杯中的紅酒。

“還知道回來?”乍一聽,這話像是小媳婦終於盼回了久不歸家的丈夫,滿滿都是委屈,事實上,這話放在譚澤卿口中,是可以冷死人的。

安宛忻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走到他麵前,一言不發的低頭站著。

“咳咳。”譚澤卿忽然輕咳了兩聲,別扭的撇過頭去,快速的丟出一句話,問道,“你的手還要緊嗎?”

“啊?”安宛忻發著愣,什麼也沒聽清。

譚澤卿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人,見她居然走神,不免有些發怒,正要發火,又聽安宛忻低呼道,“你的臉!”

他皺了皺眉,“什麼?”

“你的臉都淤青了,不上點藥嗎?”安宛忻指指他的臉,小聲的說道。

怎麼反過來是她在關心他了,譚澤卿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感覺,冷冷地扔出一句,“不用你多管閑事。”

“哦。”安宛忻沒好氣的應了聲,衝他吐了吐舌,哪知碰巧他看過來,正好抓個現行。

她的舌頭就這麼僵在空氣中,半響才慢慢收了回來。

“你對我意見很大,嗯?”譚澤卿倏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子立在安宛忻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安宛忻見狀不好,連忙換上一副掐媚的笑容,毫無氣勢的說道,“大哥,你誤會啦,我怎麼敢對您老有意見呢。”

“叫我名字。”譚澤卿皺了皺眉,對她的稱呼很是不滿意。

“哈?”安宛忻眨了眨眼,沒能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剛才他不還說著她對他有意見這件事嗎?為什麼轉變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