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漸生為贖罪下

上須上乘二人,剛才隻因唐瑩用性命所攜,這才不得不應允允於她。這不見她已是放下手中匕首,二人心中略得生安,上須還是心有餘悸,說道:“施主!換血一事,乃是要讓你白白丟命,你可得三思而後行才可?”

上乘也是心中不忍,勸道:“唐姑娘!師兄所言不錯,你莫要……”

唐瑩心知上乘上須二位大師,全是出自一片好意,可她卻是不等上乘大師勸言道盡。隻是一笑,說道:“二位大師的一片好心,唐瑩已是心領,可我心中的主意早定,還忘二位大師莫要在勸才是。”

上乘還是不肯唐瑩決定,又是好言勸道:“唐姑娘!救韓姑娘一事,老僧自會為她換血,你莫要在堅持才是?”上乘此言出口,已是雙手合十,衝唐瑩兀自搖頭。

上須欠了欠身,也是好言道:“施主!我佛慈悲,如今韓姑娘性命有危,少林寺自會想的辦法,你莫要堅持了?”上須此言出口,已是和師弟上乘對視點頭。似乎二人都不願讓唐瑩有舍命之心。

唐瑩聽罷上乘上須二人好言,心中湧出感動。可口中卻是反駁道:“二位大師!一個乃是少林主持,一個乃是對我有恩,你們都不可有的閃失。”

唐瑩此言出口,見上城上須二位大師,隻是麵麵相噓。趁勢又道:“唐瑩雖是一介女流,可真要讓你們冒險,隻怕我心中定會難安。”唐瑩說話間,一雙圓目杏眼已是露出不容反駁。

上乘上須二人曆世多年,卻是第一次見的像唐瑩,這般性格堅定明理是非的女子。在均生佩服之心時,那會讓她丟的性命。上乘不忘又勸:“唐姑娘!你還是莫……”

唐瑩不想在糾纏下去,這不等上乘將話言盡。卻道:“二位大師莫要在勸,韓姑娘性命尚危,塵封大哥也是……”

唐瑩口中提起蘇塵封時,又覺一陣莫名湧入胸口。愣是哽咽半天,也是難將後話道出。爾後自控情緒,悻悻道:“若是二位大師,在不依我言語,那我隻有……”

上乘上須二人,眼見唐瑩話言一半,又是欲用匕首自割脖頸。各人心中兀自生驚,上乘急言道:“唐姑娘!你這又是何苦?”

上乘此言出口,因為真怕唐瑩衝動,略微顫抖的雙手,已是在空中擺個不停,生怕自己出言為慢,那尚有血跡所帶的匕首,就會在瞬間取了唐瑩性命。

上須為了安撫唐瑩情緒,更是雙手合十道:“施主?你莫要衝動,老衲應你便可。”上須本是佛門得道高僧,他這一生從未有過任何殺戮。也是不願為救一個人,而讓另一個人白白丟的性命。

可他眼下眼見唐瑩用自己性命苦苦哀求,這讓上須的心在極度掙紮,和情急無奈之下,隻得忍著心中苦悲,而自行佛家禮數,這不就連說話聲音也是多有不忍了。

唐瑩聞聽上須主持忽言應允,心中生出一喜。這才放下匕首。喜悅道:“上須主持!出家人不打狂語,你即然應允於我,可就莫要反言才是?”

唐瑩這反問出口,盡露歡娛的雙目,已是直看於表情有漾的上須主持。生怕他會是一時的緩兵之計,這才會對自己言出允言。

上乘也覺心驚一番,唐瑩這反言出口。他雙手行的佛家禮數,麵部悲憫的神色,絲毫不亞於師兄上須。隻說:“師兄!你怎可以……”

上須何曾不明白,師弟上乘要言之話。這也是不等他說完,卻是搖頭道:“師弟!你莫要在勸,她心意已決,並不是你我所可勸言,便可就此罷休。”

上乘心中還是難忍,又道:“師兄!可是我佛門……”

唐瑩怕上乘大師,在言下去,隻會讓上須主持動搖。這不急言插話道:“上乘大師!你莫要在說。”爾後又向上須道:“大師!你即已決定,那我還有一事所求?”

上乘這見勸不住唐瑩,心中已是異樣生出。忽聞唐瑩後言,略歎一氣,隻問:“唐姑娘!事到如今,你還有何事比性命還重要了?”上乘此言出口,已是雙手合十胸前,在他看來,似乎沒有什麼已是要比唐瑩性命更為要緊了。

上須見唐瑩說話間,雙目似有隱情,卻是問道:“施主!你有何事不妨直講?”唐瑩略控情緒,這才道:“上須主持!今日我欲替韓姑娘換血,自知必死無凝,可是我隻希望,你們救出塵封大哥之後,可不可讓塵封大哥放爹爹他一條生路?”

唐瑩此言出口,見上須上乘二位大師,對目互看卻不言語。苦笑一聲後。接著又說:“我自知爹爹罪孽深重,不但殺上雲大師,還害姑娘成的這樣。”

唐瑩話言最後,臉上盡現傷悲,哽咽一陣。這才又道:“我隻希望我救過韓姑娘之後,也可以贖他殺上雲大師的罪行?”唐瑩此言出口,雙目之中,已是盡然落下傷心滾燙。

上乘上須二人聽罷,隻是對視半響。上乘道:“唐姑娘!我佛慈悲,上雲師兄已是圓寂,縱然殺了你爹爹,隻怕也是枉然生孽。”上乘此言出口,已是微然歎氣搖頭。似乎上雲師兄的圓寂,不過是觸動他的心中苦悲了。

上須也是慈善一笑,隻說:“施主!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隻要令父可以及早回頭,自是可以……”

唐瑩不等上須主持言盡,苦笑一聲道:“上須主持,想爹爹他為了“淩雲七劍式”,已是早有蓄謀之心,況且武林盟主大會在即,若是讓他停手,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唐瑩這一番苦言出口,見上乘上雲二位大師,隻是搖頭。她心中隻覺苦楚,不得歎氣道:“我知道爹爹定然不會罷休,可我也不要讓塵封大哥性命有漾。還望……”

上須見唐瑩說話難為,隻得勸道:“唐姑娘!這件事情,並非是……”

唐瑩不等上須大師言盡,卻是盡力懇求道:“上須大師!我想等你救出塵封大哥之後,隻要向他言明一切,想必他會應允於我?”

上須雖是得道高僧,可冷不丁聽了唐瑩這一番纏言,心中隻覺波瀾起伏,不知如何應付她才是。這一亂之下,隻得道:“罷了罷了!老衲這應你便是了。”

上乘忽聽師兄如此言語,心中莫不一驚,驚言問:“師兄!你真要拿她給韓姑娘做換血不成?”唐瑩卻道:“上乘大師!事到如今,已是別無它法,你就……”

上須卻是麵色鎮定,插言道:“師弟!我們就依唐姑娘所言吧?”上乘聽的連連搖頭,麵色大為不忍。說道:“師兄!如此一來,隻怕……”

上須心知師弟顧慮,卻道:“師弟!你莫要擔憂,換血一事,隻要好生所調,也並不至於會有……”

上乘忽聽師兄上須言語,似有別意,心中卻覺詫異。隻問:“師兄!莫非換血一事。還是尚有別法,而讓唐姑娘性命可保?”

上須略微思索,這才道:“換血一事,雖有丟命之危,可如果隻用唐姑娘一半血液,也許……”

上乘聽罷,心中不解。隻問:“師兄!你這話怎講?”唐瑩也怕上須主持,隻恐為自己留命,才會出這言語。也道:“上須主持,唐瑩已將性命置於身外,你莫要……”

上須卻是微然一笑,解釋道:“剛才我突發所想,如過先將唐姑娘的血液輸給韓姑娘一半,而我在用“易筋經”替她輸入五髒六腑。如此一來,想必韓姑娘體內有了唐姑娘的血液。而在加上我的“易筋經”,一來可以讓韓姑娘體內的“毀魂丹”毒性盡除,二來也可讓唐姑娘不至於因為換血一事,而白白丟的性命才是呀?”

上乘心知師兄上須的醫術高超,況且“易筋經”也是博大精深。師兄上須如此言語,想必他也是有的幾成把握。這不他想到了此處,心中卻覺輕鬆,雙手行的佛禮。鬆心道:“師兄!如此一來,可是最好不過之事了。”

唐瑩雖將生死置於身外,可若是真能在救韓若芸的同時,能讓自己的性命得以所保,那也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唐瑩心中雖然生喜,可她還是怕萬一換血一半,要是救不了韓若芸,豈不是大大的不妙。脫口便問:“上須主持!此法若是不成的話,還不如盡然全換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