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宗夏笑音還未落盡,忽見一股極強的疾風掠過,等蘇塵封和韓宗夏幾人定眼看去。已是三名僧人穩穩站定,為首的乃是少林寺“上”字輩的上乘大師,他即是少林寺中,“三上”高僧之一,又是上雲大師和上須主持的師弟。
韓宗夏眼見上乘大師前來,心知他前來“唐家莊”必定是有的大事,況且上乘大師乃是少林寺主持上須的師弟,武功休為也是極為深厚。韓宗夏倒也不敢太過造次。上前行的佛家禮數,恭恭敬敬道:“上乘大師!不知你前來“唐家莊”有何要事?”韓宗夏心知少林寺“上”字輩高僧,平日都是很少出的寺門,這才心有好奇幾分。
韓宗夏問言未落,還未等上乘大師開口,他身後左側的中年僧人,似有幾分怨氣道:“韓門主!虧你身為名門正派,卻為何和“雲滇匪首”冷俊風勾結一起?”這中年僧人說話之時,一不行佛家禮數,二來言語有失出家人的溫和,看來定是急性之人。
韓宗夏細看之下,心知重言所斥自己的中年僧人,乃是少林寺“伏虎堂”的左堂如焚和尚,右邊的則是如焚的師弟如圖。如焚和尚這一出口,卻是直接斥責韓宗夏,他心中自是難有可忍。不過想到少林寺乃是當今武林的泰山北鬥,韓宗夏隻得強忍怒怨。解釋道:“如焚師傅!你莫要這般說,隻是……”
如焚和尚一向乃是急行之人,看見韓宗夏和“雲滇匪首”冷俊風一起,心中早已生出不屑。這不未等韓宗夏將話講完,斷言道:“韓門主!你休要多言,你和“雲滇三匪”相互勾結,還殺害於“唐家四將”和唐莊主的愛子,這豈是名門正派所幹之事?”如焚和尚雖是出家之人,可口中提到韓宗夏的醜惡行為,卻是帶有力分容他不得。
如焚和尚這一番斥責言語,讓韓宗夏和冷俊風心中各是難滿。如圖和尚見韓宗夏臉色大變,隻好行的佛家禮數,緩言勸道:“師兄!我們乃是出家修行之人,你怎可……”
如圖和尚口中勸言剛出,如焚卻是斷言道:“師弟!你莫要在勸,韓宗夏和冷俊風行為不端,我豈可坐視不理。”如焚這衝言出口,已是讓心中略有驚色的韓宗夏和冷俊風,二人各自退後幾步。
上乘大師平日也是沉穩高僧,心中對韓宗夏和冷俊風殺害“唐家四將”和唐傑一事,也是略有一些耳聞。可他今日前來“唐家莊”,卻是別有事情,不願惹的過多意外,緩緩行的佛家禮數。勸言道:“如焚!你身為出家人,怎可如此魯莽?”上乘此言出口,卻是歎氣搖頭一番。
如焚平日雖是心性急躁,可現下上乘大師出言相勸,他也隻得悻悻罷休。雙手行的佛家禮數,麵色卻是不改怒怨,不甘解釋道:“師叔!韓宗夏和冷俊風他二人……”
上乘大師不等如焚將話說盡,又是行的佛家禮數,輕然搖頭。點撥道:“如焚!出家人講究的乃是六根清淨,不燥、不怒、不怨,你總是這樣急性,如何修的我佛真理。”
上乘大師言到此處,見如焚這才略有平緩,心下漸然有安,再道:“今日我們奉主持之托,前來“唐家莊”是有要事,至於韓門主和唐莊主的私怨,相必來日自有一個了結。”
上乘大師這盡然將話說出,雙手行的佛禮,才向眾人溫笑一看,不過他這種高僧特有的平和,卻是讓人隻有刮目相看的份了。
蘇塵封剛才見上乘大師前來,腦中閃過韓若芸被上雲大師,用卑鄙行為所辱之事。心中本來生出無名火氣,欲要向上乘大師討的說法。可見上乘大師氣定神閑,況且又是得道高僧,這才未曾有的發作問罪之言。現在聞聽上乘大師來“唐家莊”有事,蘇塵封心中卻是生出惑困,心道:“莫非上乘大師來“唐家莊”,是為了上雲大師錯死?”
蘇塵封心中這樣一想,當下向前一步,問道:“上乘大師!你莫非已得到上雲大師錯死的消息?”蘇塵封此言一出,上乘大師和如焚如圖三人,臉上登時變的異樣,看那摸樣似乎對於上雲大師,錯死唐世壁的手中,卻是一無所知。
如焚本是急性和尚,況且上雲大師又是他和如圖的師傅,聞言上雲師傅圓寂,如焚控不住心中急躁。臉色大變有漾。厲言問道:“蘇塵封!你說什麼,師傅他老人家怎會錯死?”
如焚這急言之下,已是難顧出家人的戒律。一把抓住蘇塵封的衣頸,怒言又問:“說!是誰殺了我師傅?”如焚這說話間,雙目的怒怨火氣,已是騰升燒起。
上乘大師聞言師兄上雲已經圓寂,心中難免生出悲涼,眼見如焚魯莽行事,還不顧一切抓住蘇塵封衣服。隻好勸道:“如焚!你不可無禮?”如焚心中雖是因悲生怒,可師叔上乘勸言,他卻不得不聽,悻悻鬆手道:“師叔!師傅他……”
如圖聞言師傅上雲圓寂,心中悲涼不亞於師兄如焚,可見他雖是聽了師叔上乘鬆手,但雙目依然怒瞪蘇塵封,話語之中還生厲害,隻好行的佛家禮數,悲言勸道:“師兄!師傅他老人家圓寂,我知你心痛,可是也得先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才是,你如此衝動,隻怕也是無濟於事?”如圖和尚這勸言出口的同時,已是拉開怒氣正盛的師兄如焚。
上乘大師見如圖拉開如焚,壓住心中痛涼傷悲,向蘇塵封行的謙意禮數。隻說:“阿彌勒佛!蘇施主!剛才如焚無利,老僧在這向你陪罪。”上乘大師此言出口,麵色之上已是現的微笑,似想讓蘇塵封莫要和如焚一般見識才是。
剛才如焚突然上前,一把扯住蘇塵封衣頸處,這本讓他心中好不怒火。可現下上乘大師身為少林高僧,這讓蘇塵封隻覺難有發作。回的禮數,說道:“上乘大師!你身為少林高僧,蘇塵封怎可輕易怪罪。”蘇塵封此言道出,麵色之上這才緩有難覺釋色。
如焚剛才雖被師弟如圖拉回,可因心急師傅上雲大師,到底為何人錯殺。又是一個急步上前,問道:“蘇塵封!那你說說看,師傅他老人家到底是被誰所殺?”如焚這一次問言,隻因師叔上乘大師在,雖說未有對蘇塵封上手,可他怒瞪的雙目,卻是透出一股不肯罷休之意。
上乘大師不曾想如焚又是發作,見蘇塵封臉色異變。回身說道:“阿彌勒佛!如焚!你不得無禮。”上乘大師此言雖是平淡出口,可話中不容反駁的堅定,卻是讓如焚低頭難語。
上乘大師斥言如焚後,向蘇塵封行的佛家禮數,說道:“蘇施主!你莫要見怪,如焚乃是師兄上雲座下弟子,如今聞言師兄錯死,這才難免生出焦慮,還望你莫要見怪才是?”上乘大師這出口之時,雙手合十早已是放在胸口,口中念語著佛門獨有的咒言,似乎在為已錯死的上雲師兄超度一般。
蘇塵封見上乘大師沉穩定然,全身上下盡然透出清修高僧的度超,卻也不好冒然所犯。雙手回的禮數,淡淡道:“上乘大師!蘇塵封乃是一介殺手,垂蒙於你舉佛大禮,豈敢有怪罪之說?”蘇塵封這話出口,卻是忽然轉身過去。
上乘大師也想知道師兄上雲,到底是如何遇害,見蘇塵封轉身過去。行的佛家禮數,問道:“蘇施主!上雲師兄本是為阻擋“辰龍教”教主辰溪龍,將要入主中原武林而來,現下聽你所言,上雲師兄已經遇害,不知你可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貧僧,老僧到時候也好給主持師兄一個交代?”上乘大師問言一出,已是行的蘇塵封前麵,炯然有神的雙目,也是透出了幾分難察之悲。
如圖安撫好心中生怒的師兄如焚,為了知道師傅上雲大師錯死誰人手中。也是上前幾步,向一言不發的蘇塵封問道:“蘇施主!師傅他老人家乃是我少林寺的高僧,如今聞你之言,他老人家已經錯死,還望你將此事道來,我少林寺也好有的打算才是?”如圖性格沉穩,這一番話盡然說出,卻是讓人隻覺舒服的多。
如圖這一番話說盡,還未等蘇塵封開口,一直未曾言語的柳菲菲,卻是發笑道:“上乘大師!不知上雲大師他一向的名譽如何?”
柳菲菲這般突然發問,無凝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到一潭平靜的水中,瞬間之下,已讓上乘大師和如焚如圖幾人,隻覺驚的目瞪口呆緊然對視之下,各人更是麵麵相噓,心中均想這話問的,難道是別有用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