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白攀談一些時間之後,二人各自回房休息,雖說剛剛在大殿中各個弟子的信心都不弱,可是最後無道子無極子還是保留了那個命令,想要離開風雪閣的弟子,絕不阻攔,這也是為風雪閣保留一些力量,萬一真的失敗了,還有希望從新來過。回到房中的冬郎眉頭緊鎖,自己的實力僅僅是天心後期,要想在這次災難中起到作用,最起碼也要是天心後期大圓滿,顯然,現在的冬郎不夠格。林白的實力最起碼也在天位中期,甚至後期,書琴也到了天位初期,冰蝶雖然隻是天位初期,但是四詣閣之人可以有多個天位初期的實力,還有毒閣之人,想來也無法小覷,不知道金銘如今怎麼樣了。冬郎甩了甩頭,現在可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實力提高,在凝固之域的無波那裏得到的小冊子現在應該可以打開,寒冰訣應該可以修煉至第十層了,可惜,如今實力太弱,根本無法對大局產生影響,不過,在這大戰中能多出一份力就多出一份力吧。想罷,冬郎在床上盤腿而坐,緩緩將真元運送至身體的各處,滋養著肉體,溫養著骨骼。幾乎是一夜無眠,黎明之時,冬郎緩緩呼出一口白氣,白氣過處,一粒接一粒的白色冰晶掉落,“到了九層,即將要進入天心後期大圓滿,想來第十層若是成功的話,應該可以到達大圓滿。”冬郎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推開門走了出去。今日,四詣閣的人將會來臨,霹靂門與月穀的人應該也會有所動作,還是要看閣主們怎麼定奪了。出門之後,閣內情況與昨日一樣,整個閣內幾乎都看不到弟子,要麼在房內加緊修煉,要麼在相互切磋,在冬郎一路前行之際,三五個弟子躲躲閃閃的在閣內走著,不過,這確是被冬郎一眼掃見,“你們這是……”冬郎叫住三人,看了一眼他們懷中的包裹,隨即知道了大概。
“大師兄,我們,我們要走。我們還不想死。”看著幾個年齡略小於自己的幾個弟子,臉上還有著一些哭腔,在冬郎看向他們之際,幾人都低下了頭。他又何嚐不知道這兩個宗派的恐怖?自己都沒準備好,隻是去了一趟連界口,回來就聽見這個噩耗。
“也罷,誰不怕死。你們要走,我也不攔你們,我這裏有件法寶,送你們防身。”冬郎揮手間,一道光團緩緩的飄到了幾人手中。在他們錯愕之際,冬郎早已翩然離去。隻留下一抹白發之影,瘦弱的身影略顯孤單。
“我們這樣做的對嗎?”一個弟子頭也不抬的說著。
“走!!”幾個弟子一狠心,悄悄離去。此時,天空中一道又一道身影飄過,不過大都是女弟子,領頭之人一身藍衣,黛眉微蹙,看到這一行弟子,在外修煉的弟子看向那領頭之人時,眼神中都閃過傾慕之色。若是平常,肯定會戲謔一番,不過,此刻卻沒有太多那種心情。似是發現有人在注視,那藍衫女子略微一掃,便看到了那一頭白發的少年,為什麼原本神情自若的小男人現在眼中卻有了一抹孤單之色?為什麼他的身影有了一些蕭條之感?冬郎此刻也發現了那名女子在看他,隨即嘴角微微一笑,當做是打了招呼,在他準備繼續前行之際,那女子卻與身旁鍾拂子告別,鍾拂子看到冬郎之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離去。看到輕紗飄舞的女子緩緩落在自己身前,冬郎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謝謝,如果不是與你出去一趟,可能我至今還停留在大圓滿。”女子頷首,美目低垂。
“不用,不用。”冬郎連連揮手。“你本來就差了臨門一腳,鍾拂子前輩又不想你受什麼傷害,這才延緩了你的腳步。”冬郎目光四處看著,眼睛也不知道看哪裏。
“嘻嘻,你個小男人也有這麼局促的時候。”看到冬郎的模樣,冰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後方走來,臉色有著陰沉的看著冬郎,自然,冰蝶與冬郎的說笑也被他收在眼底。隻見這名男弟子與冰蝶所著衣服類似,應該也是四詣閣之人。當冬郎看到他時,也不由得微微一愣,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眼睛若是大一分就少了一分威嚴,少一分,則多了一些奸猾,多對視幾眼怕是會讓人深陷其中,五指修長,這種容貌,整個劍閣也無法尋出一個。
“冰蝶,這是誰?”他走到冰蝶身旁,有著敵視的看著冬郎。冬郎也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對冰蝶有著別的意思。
“這是冬郎。劍閣很厲害的弟子。”看到這名男子走過來,冰蝶眼神中掠過一絲厭惡,不過隨即被她深深隱藏起來。
“冰蝶,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可是很少這麼稱呼別人的。”說罷,這名弟子笑眯眯的看著冬郎,像是與冬郎示好,可是,在這笑容背後卻有些一些警示。剛剛的一句話就點出他與冰蝶相識多年,這個突然出現的冬郎算什麼東西。
“我們去看看閣主他們吧。”冬郎摸了摸鼻子,不想與這名男子糾纏,一轉身,走上了前去。在昨日的大殿中,此刻,三名閣主正在殿中商討。
“月穀此次出動四大長老,暴風,暴雷兩兄弟,血手震昊,蠻王周傑,霹靂門的林牧林清父子,及其四大護法。就算集我們四閣閣主之力,怕也是鬥不過暴風一人,那可是已經超脫尋道的強者,已經踏入尋道中天道後期,此戰,我們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鍾拂子一臉憂鬱,身為尋道境天道初期,她很清楚的知道尋道境天道初期與尋道境天道後期的差距,同樣天道的實力,一個天道後期碾壓十個天道初期不是什麼難事,尋道境分五步,天心,天位,天啟,天英,天道,問道境也分為五步,虛境,實境,造境,化境,元境。
“要不,我們將風雪閣解散怎麼樣?”無極子猶猶豫豫的說了出來,無道子與鍾拂子又怎麼會沒想過,風雪十二閣如今隻有這四閣在聯係,其餘八閣都如蒸發一般,這要是這四閣解散,恐怕風雪閣就要永遠的消失在修道途中。所以,風雪閣不能解散。
“那我們如何對抗月穀的四大長老?”
“毒閣有一種丹丸……”無極子不緊不慢的說道。話說了一半,他便不再言語,顯然,其餘兩人知道他的意思。
“隻要我們將月穀的四大長老牽製住,霹靂門的人交給那些弟子們就好,沒想到月穀竟會如此托大,隻派了四名長老前來,以為我們風雪閣好欺負嗎!”
“將我們閣中優秀的小輩們偷偷送出去吧。”決意開戰的三位閣主,還是決定保留一些希望,意圖東山再起。
“嗯,就這麼決定了。”
在一座山峰的殿內,明明周圍一片晴空,唯獨這裏遍布陰霾。
“查到那個雜碎是哪裏的弟子沒有。”殿堂之上,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子一臉陰鷙的看著底下之人。
“回少門主,他叫冬郎,風雪閣劍閣四殿大弟子。”
“好,又是風雪閣,這次月穀不是打算滅掉風雪閣嗎,此次我也一同前去。”這男子正是林清,在那晚之後,這男子瘋狂的尋找著冬郎的蹤跡,總算被他找到。
“可是,少門主,門主他讓你守住那個地方。”
“你說什麼?本少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指點點!”聽到那人的話語,林清手中雷光一閃,身影鬼魅的消失在原地,下一個瞬間直接出現在剛剛說話人身前,對著後者胸口一掌拍去,那人直接倒射而出,拖行了約有五六丈。被擊中之處一個焦黑的掌印從破損的衣衫露出。
“下次再有此種情況,殺!”林清一甩衣袍,背手而立。明心宗內,舒天眉頭緊鎖的站在屋前,這個地方無論是相對於風雪閣的大殿,還是霹靂門的地方,都顯得太過樸素,絲毫沒有一點威嚴。
“婉兒,你說我們這次做的對不對?”男子皺了皺眉頭,問旁邊的女子。
“風雪閣與月穀的恩怨並非是我們促成,至於霹靂門,他們聽命於月穀,也與我們關係不大,爹爹不用想太多。”在舒天身旁,一名著紅色衣服的女子淺淺說道。可是風雪閣速來以匡扶正義為己任,當年之事……
“爹爹,當年之事,婉兒一輩子也不會忘,其餘的閣我不管,但是劍閣,我與它勢不兩立!”這女子捏緊拳頭,眼神中一縷又一縷的回憶不斷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