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看著宋時念如此執著,千方百計,用盡心思謀劃到這一步,就是為了要她和宋時歡能夠當場對質。
隻有當著她的麵對質的答案,宋時念才會相信。
無論宋時歡之前說了什麼,亦或者是顏青自己編造出什麼,宋時念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很快,宋時歡就被人抓著押送了過來。
宋時歡身上還穿著之前的那一身衣服,赤著腳,露出的腳部皮膚都是稀爛的。
大概是因為一直沒穿鞋的緣故。
從前,或許宋時歡光著腳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踩在價值高昂的羊絨地毯上。
而現在,在這個地方,宋時歡光著腳走的每一步,大概都是踩在帶刺的荊棘上。
在宋家養了那麼多年,宋時歡確實是被養成了大小姐的習慣,以及嬌氣。
但如今,她身上半點看不出任何大小姐的樣子,反而是滿身的狼狽和傷疤。
那張曾經花著大價錢保養的漂亮臉蛋兒,上麵現在是舊傷重疊著新傷,臉都快要沒法看了。
宋時念早就知道宋時歡被折磨成什麼樣子,畢竟來之前,她是每天都能看到宋時歡在這邊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的。
倒是其他人,腦子裏麵對於宋時歡的記憶還都是從前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模樣。此刻落魄、頹喪、衰敗的猶如丟在地上被人踩了無數腳的殘破玫瑰一樣,反差感巨大。
南珠和蘇曼是早知道宋時歡落到宋時念手裏,並且還落在了南國這樣的地方,也知道,她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但是看到宋時歡現在的,兩人還是意外了一下。
要不得說,整人,還得是南國這一撥人呢。
霍淩之前也看到宋時歡被帶出房間,但是,宋時歡幾乎全身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沒想到,隻是露出一張臉,宋時歡竟然是這副模樣。
宋時歡被人一把推進房間,沒人扶著,她腳下站不穩,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宋時念一步步地朝著宋時歡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有人送了鞋子過來,霍衍行接過宋時念的鞋子,來到她身邊。
宋時念就站在宋時歡的前麵兩步遠的位置,宋時歡全身癱軟的趴在地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太疼,還是怎麼的直接就是站不起來。
霍衍行拿著宋時念的高跟鞋,來到宋時念麵前,蹲下身,將鞋子放在地上,他大手輕輕捉住宋時念的腳腕,宋時念默契地伸手輕輕撐著霍衍行的肩膀。
她穿上鞋之後,霍衍行回頭看了一眼霍淩和顏青,然後在宋時念耳邊輕聲道:“交給你發揮,我盯著他們。”
宋時念麵對著霍衍行,輕輕點了點頭。
霍衍行是絕對不會幹涉宋時念處理這件事情的。
此刻,看著宋時歡沒回過神來的人,都還在那邊繼續看著宋時歡。
而宋時念卻輕慢柔緩地上前了兩步。
她高跟鞋的鞋尖兒剛好地停留在了趴在地上的宋時歡的手指前麵。
宋時念慢慢地蹲下身,和地上殘花敗柳的宋時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優雅中帶著一些霸氣,居高臨下。
曾經的宋時歡,做夢都在想要把宋時念踩在泥濘中不能翻身。
如今的宋時歡,倒是真有一種被宋時念踩在泥濘中,徹底翻不了身的意味了。
宋時念輕輕捏住宋時歡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對著自己的目光。
她手上稍微用力,就已經聽得宋時歡下顎骨都輕微作響。
如果不是還要聽宋時歡說話,以宋時念對她的恨意,隻怕會直接捏碎她的骨頭!
宋時念語調帶著仇恨和幾分邪氣的開口:“你看,終究是落在我手裏了不是?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現在,我要你,當著我和顏女士的麵,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