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就這麼直接出去，然後染長歌將箏箏給放在了地上，看著麵前的人，“箏箏，你老實告訴娘親，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
箏箏已經長大了。
今天她才算是真的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不得不看著麵前的人道，“娘親想要聽你說實話，所以你不用擔心，不管說什麼，娘親都不會生氣，娘親隻是想聽一聽你心裏最真是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告訴箏箏，或者說箏箏是不是想知道這件事，應該是她自己決定的。
而不是她。
染箏看著麵前的人，許久之後才緩緩的搖搖頭道，“不想。”
說話間，染箏伸手一把抱著長歌，抱著她的腿，聲音中軟軟糯糯的，“箏箏有娘親就夠了，不需要爹爹。”
那個爹爹讓娘親那麼不開心，她為什麼需要那樣的爹爹？
她才不需要這個。
染長歌看著箏箏的眼睛，裏麵的亮光，像是要將她給照亮一般。
箏箏雖然年紀小，但是她是真的人小鬼大，根本不會說謊，尤其是在她的麵前，會很真實的表達出來自己的想法。
“那，漂亮叔叔呢，你為什麼喜歡讓漂亮叔叔當你的父親？”
如果她那麼不喜歡爹爹，那又為什麼想要司珩當她的父親。
染箏的想法十分簡單，仰著頭道，“因為漂亮叔叔對娘親很好，娘親每次看漂亮叔叔都和別人不一樣，娘親在漂亮叔叔麵前會很高興啊。”
在司珩麵前，她會高興？
長歌詫異的看著麵前的箏箏，有些發愣，“箏箏，你這句話……”
染箏還以為長歌是沒有聽懂，繼續解釋了一下道，“娘親，你不知道麼。每次你看到漂亮叔叔的時候，都會笑啊。娘親可喜歡漂亮叔叔了。”
“漂亮叔叔對娘親很好，娘親也很喜歡漂亮叔叔，所以箏箏想讓漂亮叔叔當爹爹，他可比那個爹爹好多了。”
“不過娘親要是不喜歡的話，箏箏也無所謂，箏箏隻是希望娘親高興。”
那個不知道去了哪兒的爹爹，要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染長歌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回答些什麼，心中的詫異不可謂不小。
箏箏居然說她喜歡司珩，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娘親，你平時都不怎麼笑的。不過你每次看到漂亮叔叔，雖然也不笑，但是娘親的眼睛很好看，箏箏可喜歡看那個時候的娘親了。”
箏箏不太會說話，隻會用這樣的形容詞描述。
但是這樣亂七八糟的言語，長歌卻聽懂了。
箏箏的意思應該是，她的眼睛裏有光？
是在看到司珩的時候？
長歌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我真的每次看到他，都會……”
箏箏點了點頭，“對啊，娘親每次看到漂亮叔叔的時候，都會很開心的呀。”
從她懂事的時候開始就這個樣子了。
染箏詫異的看著麵前的人，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我其實沒有……”
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是卻到底沒有將那句話給說出來。
小孩子的眼睛和描述，其實都隻能看到最簡單的東西，拋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直接的看了一下，反倒是可以看到最簡單的東西。
比如箏箏可以看到她眼睛中的亮光。
但是這些，從來她都是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她從前，或許是看到司珩的眼睛，也許是有光亮的，可是後來就慢慢湮滅了下來，一點都不剩。
可是現在，她以為這些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沒想到卻被箏箏給說了出來。
還是用這種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戳中了她的心思，讓她避無可避。
也許真的，她的眼睛，是不是比她的心，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