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每次作畫,時間都有長有短,不太確定。
但是今日,或許是因為突然有了感覺,或許是因為司珩在旁邊的緣故,莫名讓染長歌有種安心,竟然是不知不覺就畫到了天黑。
直到外麵的天色都黯淡了下來,染長歌的筆都沒有停下來。
還是司珩忍不住出聲,對著她緩緩道,“長歌,天色晚了,沒畫好的明日再繼續吧。你的身子不要勞累這麼久。”
她的腿,站著這麼久,怕是會有影響。
司珩的目光,忍不住就落在了染長歌的腿上,想要伸手去碰一下,但是卻不太敢。
染長歌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畫作中,根本沒聽到司珩在說什麼。
她每次畫畫的時候,都是如此認真投入。
雖然這屋內有燭火和夜明珠照著,光線倒是很好的,但是長歌的這雙腿,到底是有些撐不住。
夜晚的溫度多少還是有些寒涼的。
司珩喊了她兩次,都沒搭理自己,他也就不繼續喊了,直接幫著她將手邊的墨給磨完,然後順手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了染長歌畫桌的麵前。
一伸手,正好是可以碰的著染長歌膝蓋的位置。
司珩就輕輕的幫她揉捏起來。
染長歌雖然投入,但是突然多了個人在她膝蓋上這麼動,她自然也是感覺的到。
手中的毛筆一抖,差點沒毀了眼前的畫作。
低頭一看司珩,都快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染長歌蹙眉,朝後一退,“司珩,你這是在做什麼?”
司珩剛剛才揉了兩下,她這朝後一退,自己就碰不到了,無奈之下隻好直起身子,看著麵前的人道,“你繼續畫,我盡量不吵你。但是你的腿不可以這麼久久站著不動。”
“你放心,這幾年我一直都有和太醫在學習,也找了很多人練習,我的手法肯定沒有問題,不會讓你疼的。”
像是生怕染長歌不放心自己一樣,司珩忍不住就連連保證。
他如今這按摩的手法,怕是連宮中的太醫都比不過,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幫染長歌揉一揉。
染長歌看著麵前的人,聽到他說的這一番話,心裏總歸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個樣子,這些事,真的不是他可以做的。
不說別的,就剛才他蹲在自己麵前,幫她按摩的那副樣子……
染長歌看著有些刺眼。
“我的腿沒事,今天天氣好,也不是陰天下雨,沒有疼。”染長歌情緒有些不高,看著眼前的人,繼續道,“你以後用不著再做這樣的事情了,真的不需要。”
“我就隻是畫畫,不是做什麼很勞累的事情,不會傷到我自己的。”
他身為皇帝,用不著在她麵前這麼低聲下氣的。
在她心裏,這個人應該一直都是當初走近染府時候,那般高高在上,將她從火海中拉出去的模樣才是。
怎麼,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的思緒一旦被打亂,就徹底的沒有了繼續畫畫的心思,看著麵前的人,心情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著了一般,半晌都說不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