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默的氛圍,便是讓茯苓想要說話,此時此刻也愣是不敢開口了。
直到膳食結束。
染長歌原以為眼前的人會走,沒曾想司珩隻是沉默的坐在一邊,繼續批閱著他手中的折子。
她不開口,司珩一樣不開口。
全然將她這裏當做了禦書房一般的存在。
染長歌忍了忍,到底是有些沒忍住。
“皇上若是想要處理朝堂上的事,禦書房更方便些,我這蒹葭宮不適合。”
這逐客令下的是十分清楚明白。
茯苓在一邊收拾東西,嚇得根本不敢說話。
司珩將手中的折子給批完,繼續旁側的下一本。
染長歌立於他麵前,等半晌也沒有等來一句話。
便不想在這裏繼續待著。
罷了,他非要在這裏,自己出去便是了。
染長歌直接走到了門口。
還未曾將屋門給拽開,就發現外麵好似被人給鎖上了一般,紋絲不動。
染長歌現在的脾氣略微有些暴躁,忍不住懟了一句,“司珩,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是手上的事情全部都辦完了,司珩這才願意出聲,對著麵前的人道,“皇祖母今日派了人回來。”
他也,有些想見染長歌,隻是尋不到借口……
這樣的念頭在司珩的心裏滾過一陣。
便很快壓製下去。
“我明白了。”染長歌出聲,認命的坐在了桌邊。
心底最後那一絲隱秘的期盼,也在這句話中被毀去。
隻因為太皇太後派了人過來,所以才要在這裏演這樣的一出帝妃和睦的戲碼。
他是有多麼不願意見到自己,所以連帶著作假的時候,都要將奏折帶到這裏來。
屋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染長歌心頭略微有兩分煩躁,但是她出不去,連畫畫也都沒有那個心思。
單獨麵對著司珩,她真的有些克製不住自己。
她隻想一直永遠的遠離著,不必靠近,不必糾結。
司珩看著麵前的折子,表麵上是在盡心盡力的批閱,實際上裏麵的內容,根本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滿腦子都在想著麵前這個人。
他能看的出來,染長歌的情緒不是太好。
是因為他在這裏?
司珩隱隱之間有些許不悅,卻未曾多言。
如此尷尬的氛圍,一直延續到用晚膳的時候,才終於結束。
晚膳結束以後,司珩就吩咐人將東西全部帶走。
染長歌繃了一天的情緒和心情,此時此刻,已然全數的放鬆下來。
冷著臉看著麵前的茯苓道,“茯苓,記著明天開始,將蒹葭宮的院門給鎖著。我沒有醒的時候,誰都不許放進來。”
容翠將洗漱的東西準備進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染長歌的這句話。
直接問了一句,“娘娘,若是皇上進來,咱們也不開們麼?”
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茯苓無奈的瞪了一眼容翠。
容翠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瞬間閉嘴。
茯苓卻是在旁邊乖乖的應下,“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照做。以後沒有娘娘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這吩咐分明就是隻針對著皇帝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