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驚鴻選擇了不太容易露餡的回答。
太醫出宮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事染長歌心裏也大多明白。
所以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的就成事。
隻要曲驚鴻知道就可以了，遂對著曲驚鴻點點頭道，“此事不著急，等你有機會的時候再說。我也不希望連累到那個小太醫，害了他的後半生。”
“嗯。”曲驚鴻淡淡的應了一下。
目光一直落在她的雙腿處。
很想要仔細的關心一下，但是發覺自己似乎沒有那個立場。
這樣一直貼在她身上的目光，實在是想讓人感覺不到都不可能。
所以染長歌主動提及，“你是不是很想問，我到底是怎麼被處罰的？不過憑借你的本事，可以被別人知道的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的了吧？”
而且那些不能讓讓人知道的事情，怕是曲驚鴻這裏，也已經知道了。
他有這個本事。
許是太久沒有人和別人說過心事。
所以染長歌此刻，倒是真的有些忍耐不住。
很想要說兩句，哪怕隻是換來她心中那片刻的安寧。
亦或是，想聽一聽，是不是還有人願意信她。
上一次，曲驚鴻相信自己。
那麼今天，他也會相信自己吧。
所以此刻，染長歌難得的好像是打開了話閘子一般，將那日的事情，一一都說來。
仔細的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尤其是當日自己那略微有些克製不住的心情。
染長歌說的雖然很細致，但其實都十分快，十分重點。
所以曲驚鴻很快就明白了來去緣由。
在等到染長歌說完這一整個事情的時候，曲驚鴻率先蹦到腦子中的就隻有那一句話，“我相信你。”
他相信染長歌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可惜現狀就是，他相信，但是別人不信。
顯然，染長歌和曲驚鴻似乎是想到了一塊兒去了。
所以此刻染長歌在曲驚鴻剛剛說完話的時候，立刻就回了一句，“可惜他不信我。”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自己，唯獨隻有那個人不可以。
而且，到了現在，她心底還有隱隱的不甘心。
所以向曲驚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不好。
卻是聽的曲驚鴻心底一怔。
她在意的怕是一直都不是別人不相信她，或者說，她自己的清白，她都沒有那般的在意。
她一直在意的就隻有那個涼薄的男人。
喜怒哀樂全部都是係於一人之身。
因為此事被罰。
可是今日呢？
難道事情鬧得如此大，他居然什麼都不知情麼？
曲驚鴻沒有避開，直截了當的問，“你被罰跪，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就算皇帝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但是染長歌有舊疾，這件事他早就應該是知道的！
即便是這樣，還要讓她被罰跪處罰。
那種事情，不管證據多麼全，隻要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肯定不是染長歌做的。
一個是如此堅定不移的相信她。
另外一個卻是可以在她跪著的時候，輕飄飄的從自己身側走開。
染長歌驀然笑了，緩緩的搖頭道，“他知道。”
隻是不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