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像是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半晌眼神中才有神色,“你,方才說什麼?”
曲驚鴻說到一半的話咽了回去,此刻哪裏還說的出口。
未曾多言。
“需不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你現在一個人……”曲驚鴻有些不放心,但是他卻沒有資格將染長歌送回去。
染長歌緩緩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曲驚鴻,日後,你我還是少些接觸。我不想連累你。”說完這句話,染長歌就直接離開了。
曲驚鴻站在身後,想要說些什麼,已經全然說不出口。
染長歌緩緩的走回皇帝寢宮。
這個她如今住著的地方,現在重新過來,卻止不住的在心底泛起一絲苦笑。
也不知道她在這裏還能住多久。
司珩恐怕……
率先回來的茯苓,瞧著門外一直站著卻不進來的染長歌,急忙迎了出來。
臉上滿滿的都是著急,“姑娘,您總算是回來了?您去哪兒了?”
染長歌被茯苓的話給拽著回過神來,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何事?”
茯苓為難的朝著兩邊看了看。
有些欲言又止。
染長歌順著目光瞧過去,一排的禦林軍。
比平日裏多了兩倍不止。
染長歌輕輕的嗯了一聲,“是我回來晚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在這個時候,姑娘最先關心的居然還是她?
茯苓心裏多少有兩分酸楚,搖搖頭,“並未,隻是皇上吩咐,說是姑娘您,暫時不要離開這裏。”
這算是什麼,軟禁麼?
不過好在,還是讓她留在這個地方。
染長歌在心底苦笑,“我還以為他會將我關進天牢。”
茯苓聽不得染長歌說這麼晦氣的話,直接出聲道,“姑娘,您可千萬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皇上不會的。”
“可我是害了貴妃娘娘。”染長歌說完這句話,直接走進了屋內。
她剛剛進去,屋外,立馬就有禦林軍上前,將屋門給鎖著了。
染長歌聽到外麵落鎖的聲音,心裏倒是平靜了很多。
看來真的是被關押的太久,所以如今,對被關起來這樣的事,她竟然已經可以如此淡然接受。
入夜。
染長歌在屋內倒是安靜非常,沒有任何人過來打擾她。
直到,屋門被人推開。
裹進來一股熱浪,將屋內涼爽的空氣給攪碎。
茯苓在旁邊怯生生看著,半晌也沒敢上前,隻默默的站在門口行了禮退下。
還順便將屋門給關上。
將空間留給了皇帝和染長歌兩個人。
麵前的水果,似是在此刻都失去了全部的味道。
染長歌沒有胃口。
單獨麵對司珩的時候,竟也沒有那種緊張窒息的感覺。
隻剩下心如死水。
還是染長歌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
“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我?”染長歌聲音淺淺,但是在這安靜的屋內,卻是足矣讓司珩聽得清清楚楚。
傷了人,為什麼不像他解釋?
他想聽的不是這句話。
司珩盯著染長歌,心底的情緒不停的在上漲,麵上卻是一貫的麵不改色。
寂靜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
染長歌不想對上他的眼神。
隻一直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