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在司珩坐下來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朝著旁邊退了一下。
身子是不受控製的有些許顫抖。
染長歌看著麵前的膳食,許久都沒有再用膳。
突然就失去了胃口。
司珩焉能察覺不到她對自己的抵觸。
隻是半晌沒有說話罷了。
“現在就隻有我們三個人,你將小長歌今日過來,老實告訴哀家,是不是準備明日就讓她回去?”
這幾乎是染長歌心底最害怕的事情。
司珩亦是。
隻是他們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此刻被太皇太後一下子給提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瞬間就被打破。
微微的低著頭,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太皇太後可不願意看著這兩個人一直都不說話。
所以直接打破了這個僵局,“哀家在這裏,你可不準故意避開不談,今日哀家就給你放句話,哀家不允許你再將人給關著。”
果然是這樣。
明知道皇祖母一定會幫著染長歌。
可是司珩真的聽到這句話。
一向不會和太皇太後頂嘴的他,此刻態度亦是十分堅定。
就好似將他在朝堂上壓製朝臣的架勢都給拿了出來。
“皇祖母,她的事,朕自有分寸。”
好家夥。
這混小子,還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當著染長歌的麵,太皇太後其實不太好多說什麼。
畢竟因為她的事情,其實在私下裏,太皇太後說過不止一次。
隻是根本勸不住這個人罷了。
然而,現在到了眼下,卻是不得不出聲道,“你有什麼分寸?你的分寸就是將人給關起來,連哀家都沒有過問的權利,是不是?”
不是沒有,他隻是不希望任何人將她帶走。
帶的逃離了自己的身邊。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染長歌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似是要因為自己的事情吵起來。
她從未見過太皇太後和司珩兩個人,氣氛這麼僵硬的時候。
她不願意這樣。
染長歌低垂著頭,心底多少有些不自在。
許久之後,才緩緩出聲道,“太皇太後,皇上,你們不必因為我……”
然而,染長歌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太皇太後給打斷了,太皇太後直接問她,“小長歌,你用不著緊張,哀家就隻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意一直留在那個地方被關著?”
染長歌下意識的一驚。
往常這個問題,司珩在床榻上,也經常問她。
可是每次自己的回答,都絕對不會讓司珩滿意。
久而久之,他也就願意在床榻上讓自己服從。
這樣的順服,讓她心底裏多少有些懼怕。
哪怕現在有太皇太後在眼前,她心底多少有些心理陰影般的恐懼。
默默的瞧著麵前的人。
許久,都未曾說話。
太皇太後自然是看出來了染長歌的異樣。
她可不是這樣喜歡避開話題的人。
要麼就是說,要麼就是不說。
染長歌從來都很直接。
怕是現在這反應,也是和司珩有關。
太皇太後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直接了當,“小長歌,你完全不用擔心和害怕,有什麼話全部都說出來,哀家自然會幫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