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循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將窗戶從裏麵打開。
從窗戶的縫隙之間，染長歌可以看到曲驚鴻。
曲驚鴻說話的聲音特別小，“染長歌，你果然在這裏。”
這幾日，除了茯苓和玲瓏，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
此刻猛然看見曲驚鴻，心情竟好了兩分，“你怎麼會過來？”
隔著窗戶外麵的杆子，染長歌並不能看到曲驚鴻的全貌。
基本上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他在做什麼。
染長歌聽得出來，他似乎是隨便尋了快地方，靠在了牆壁上。
這才慢悠悠的回答起染長歌的問題來。
“去你住著的小院子裏找了幾次，你都不在。後來發現你的畫具都不見了，就去查了查。”
曲驚鴻將那些調查的過程一筆帶過。
沒有告訴染長歌到底有多麼費勁。
他是謀士。
隻是身為司珩手底下的謀士，無論去調查什麼事情，現在都很難避開司珩的眼線。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過去他一個人，從未受過任何人的桎梏。
曲驚鴻略略蹙眉，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是他將你關在這裏的？”曲驚鴻幾不可聞的問了一句。
染長歌小聲的嗯了一下，“你偷偷來這裏，他的人，沒發現麼？”
“放心，好歹也在他手底下待了這麼久，對他手底下的人，沒人比我更了解。我自然有辦法避開他們。”
這一回，連太皇太後都不知道染長歌被司珩關在什麼地方。
所以他找起來，的確費了些功夫。
隻是……
“你和他之間，到底……”曲驚鴻欲言又止，不知道應該怎麼問。
分明前段時間一直都很平靜，這平靜到了一定地步，終於打破了那表麵的平靜，徹底爆發。
隻是不清楚，這兩人之間的導火索，到底是什麼。
染長歌也不願意說。
“曲驚鴻，我暫時應該出不去，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曲驚鴻能過來，這是她意料之外。
如今找他幫忙，該是最合適的選擇。
“你說。”
“當初，張大夫給我的藥，被留在了我住著的院子中，我想讓你幫我去找一找。”
她雙腿處的疼痛，已經讓她越來越受不住。
曲驚鴻微微蹙眉，“你的腿，是不是發作了？”
張大夫之前也特意提過，越是到了天氣寒涼的時候，她雙腿處的症狀，就會越嚴重。
“嗯。”
“他知道麼？”曲驚鴻的聲音中，已經隱隱的帶上了兩分怒氣。
染長歌沉默。
看來是不知道。
頭一回，曲驚鴻有點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很想當著司珩的麵，將那人給揍一頓。
因為他留下的病根，他居然還將染長歌給關起來。
曲驚鴻到底還有兩分理智，知道此事不能耽誤。
畢竟他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避開那些人的眼線幾次。
“我現在就幫你找，你別著急。若是尋不到，我會出宮找張大夫，再給你開一些。近幾日內，我會將你的藥送來。在這之前，你可還忍的住？”曲驚鴻連帶著囑咐，一連串說了好些。